丘神绩作为金吾卫将军,相比较其他酷吏,他弹劾抓捕官员的次数并不多。
只不过既然他能够成为四大酷吏之一,自然也绝非是普通之人,但凡是被他盯上之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没有好下场。
而且或许是一个武将出身,所以他也是性子也是极为狠毒,秉承的是铲草除根。
所以尽管他弹劾抓捕官员的次数并不多,可每一次但凡只要他抓捕弹劾,那就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有一次在处理叛乱的时候,他在这其中更是前前后后牵连了一千多人,当地几乎所有对武则天有任何不满之人,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杀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狠手辣,所以对于这丘神绩,从来都没有人进行招惹。
可这样的不敢招惹,却也仅仅只限于普通人而已,真正在触碰到了其他酷吏的蛋糕之后,那剩下来的酷吏,可是不会放过这丘神绩!
最先盯上丘神绩的,正是这索元礼!
通过在长安布下来的眼线,索元礼也是对于丘神绩在数个月前曾经在平康坊强行凌辱过一个青楼女子的事情有过了解。
那个时候他虽说知晓这件事情,可也并未太过当一回事,一方面是因为这丘神绩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之人,互相之间不能先乱了阵脚。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对方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就算是被凌辱了,凭借着丘神绩的身份,想要摆平这件事情也是并不困难。
不过这样的事情虽说在当时并未引起来什么风浪,可是真正当武则天打算从四大酷吏之中挑选一人担任御史大夫,并且这四人全部都心动了的时候,随即也是被索元礼想了起来。
毕竟这丘神绩的身份特殊,身为金吾卫将军,他的根基并不是在御史台,如果让他接管了御史台,到时候恐怕他们这些御史台的老人,全部都要被连根拔起。
相比之下,不管是来俊臣、周兴又或者是索元礼,因为身处御史台之内,所以他们也知晓要有一个度,不论怎么说也会给对方一条活路才是。
在这种种原因之下,丘神绩总之是被盯上了,而且索元礼也并没有费太大的劲,直接就问出来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把那巡逻的衙役供词全部都整理清楚之后,索元礼随即也是第一时间就入宫拜见了武则天。
深邃幽暗的皇宫之内,武则天满脸严肃,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息怒,在她过目了这索元礼证据确凿的证词之后,并未如同以往一般,第一时间处置这件事情,而是在把上面书写的事情确定之后,再发出了一声询问。
“索元礼,这上面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你可能够保证它的真实性?”
以往面对政敌的时候,只要有对方的把柄,武则天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进行处置。
不过这一回不同了,这一回索元礼弹劾的是自己麾下的心腹,金吾卫将军丘神绩,所以她自然也要多问几句。
对于这样的反应,索元礼并未有任何的诧异,点了点头之后,随即也是亲自开口说出了自己匆忙送来这样书信的原因。
“不瞒圣人,起初这件事情索元礼听来的时候,也觉得或许其中有诈,不过真正当臣了解了一番这件事情的始末之后,便足以能够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除了丘神绩之外,金吾卫将领李桐也参与了对那青楼女子的凌辱,不论是目睹了这件事情的狱卒,又或者是被他们凌辱的青楼女子,臣都已经把他们给安置了起来。”
“若是陛下并不相信,随时都可以召见他们进行一番询问。”
作为一个酷吏,索元礼自然清楚弹劾的流程,一出手就断然不可能给对方任何翻案的机会,所以真正当他把这些证据准备好了之后,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这丘神绩可是断然没有解释的可能了。
只不过就算是如此,索元礼还是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武则天的态度!
如果武则天正好需要除掉丘神绩,自然会趁着这个时候,在索元礼弹劾的时候,除掉这样的一个酷吏。
不过很显然,对于这样的一幕,武则天是不愿意看到的。
毕竟四大酷吏个个都是罄竹难书,如果自己杀死了丘神绩,到时候索元礼、来俊臣和周兴,也一定会成为武则天的心腹大患。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能够让丘神绩和索元礼互相争斗,自然也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真正在索元礼满脸认真激动地开口说起弹劾丘神绩的事情之时,武则天的脸上却也是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疲惫。
她并没有完全看完这上面的内容,而是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疲乏。
“索爱卿,如今天气转凉,你也要注意身子早些休息才是,今日朕已觉得有些困了,这件事情你明天再说吧,到时候朕再来处理。”
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索元礼当即就冷了,自己证据确凿自信满满前来弹劾丘神绩,可以说是已经在对丘神绩宣战了,原本等着凯旋而归的他,此时听到的却是武则天身体不适想要早点休息的话语,这让他如何乐意。
“圣人,这件事情影响极为巨大,长安城内已经有不少百姓在开口说起这件事情,而且朝堂之上更有不少趁此因此而大感失望,眼下证据确凿,还请圣人下旨把丘神绩抓起来查看吧!”
“只要圣人一声令下,臣这就带人去把丘神绩给抓过来。”
身为酷吏的索元礼明白,弹劾朝臣最为重要的就是快,凭借着武则天的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直接控制起来对手的一切力量,如此一来就算是对手打算做出反应,那也是来不及了。
很显然索元礼明白这一点,曹晦如此着急地请求武则天直接抓来丘神绩。
不过这一点索元礼明白,武则天却是更加明白,所以就算是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之后,依旧是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