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骆宾王的时候,武则天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更是让她记忆犹新。
听闻他的这一封檄文写出来了之后,几乎有数万之人纷纷前往扬州聚集,卷入了这样的一场谋逆之中,声势更是极为浩大呢。
越是如此武则天才会越发愤怒和自责,毕竟这是她自己亲自酿出来的祸害!
至于一旁的苏异听着这样的话语,似乎却并不怎么在意,而是继续翻阅起来了这一封奏折。
在这奏折之上,前面的大半段是写给武则天的讨伐檄文,后面小部分是关于这些扬州叛军的动向。
武则天看完这样的奏折之后,盛怒之下自然也是想要发泄,后面的内容虽说看了,可是却并未看出来任何端倪。
不过苏异却是不同,作为一个局外人,又或者说和大唐女帝武则天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对于这篇檄文并未太过注意,而是把目光放到了这一篇檄文后面所记载的内容之上。
在看到了这李敬业并为没有如同历史那样,直接选择进攻长安,而是选择了退守南方染指金陵之后,脸上也终于是露出了笑容,最后更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了起来。
“上官兄,你可有大唐舆图?”
那上官婉人眼见苏异如此激动,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对方心中已经有了注意,此时也是连忙从怀中拿出来了一方手帕,在这手帕之上,赫然有一个小型的大唐舆图。
虽说这大唐舆图并不大,而且只标注了一些重要的州府,不过对于在场几人来说,倒也并不影响认知了。
“上官兄你看好了,这个地方是李敬业所在的扬州,他起兵造反让骆宾王撰写檄文,所说聚集了十万兵马,不过这十万人也都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真正拥有战力的兵卒,绝对不算太多!”
“若是他的祖父李绩在此,或许局势还会有所改观,不过仅仅只是他李敬业,想要染指神器绝无可能!”
在这样的一番话语说出之后,苏异随即也是把手指指向了其中的一个地方。
“上官兄你看,这里是崤山,往东部的地方因为武氏一家专权跋扈不少变形极为憎恨,倘若李敬业发兵进攻此处,到时候家家户户的百姓也一定会为他蒸饭为粮,举起锄头为武器参与反抗,等待南军的到来。”
“不过偏偏李敬业却并未选择这一条道路,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金陵之上,打算以那个地方为根据地,从而染指中原,这实在是踏上了一条绝路啊!”
听着苏异话语激动,说起前往金陵的叛军这是踏上了绝路,上官婉儿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疑惑。
“苏兄,何以前往金陵就是踏上了绝路呢?金陵水路陆路极为发达,一旦李敬业占据了这个地方,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我大唐就陷入了绝境之中啊!”
这上官婉儿的话语不错,金陵历朝历代都是极为重要的地方,不少军方曾经就是在金陵之中进行休养,从而发兵进攻的整个中原。
不过苏异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之后,却也是不屑地摇了摇头。
“哈哈!上官兄有所不知啊!金陵虽说是一个好地方,可却并不适合李敬业啊!”
“这李敬业为何造反?他打的可是要推翻武氏政权还政于李唐,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不少人追随其中。”
“可如今他却并未想着一鼓作气,直接发兵进攻洛阳,更是打算发兵进攻金陵图谋自保,为了自身的权势和利益做准备,此等行径如何不让那些追随之人心寒?”
“别的不说,甚至就连真正写出来了这一篇希望的骆宾王自己,若是在知晓了李敬业谋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只怕也会和对方断绝关系!”
如此一番话语说的极为坚定,真正在武则天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之后,脸上随即也是露出了狂喜之色。
“苏兄!你的意思是说……让大唐将士并不在第一时间镇压叛乱,而是等候这李敬业的大军自行崩溃瓦解?”
如此一番话语说出来了之后,苏异随即也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错!的确是如此!倘若李敬业当真是为了还政于李唐,打算进行一番鱼死网破的所作所为,或许还未有些棘手。”
“不过他这样谋取私利的行动,就连哦我们也瞒不过,更别提他李敬业麾下的那些人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一定会明白自己这根本不是为了维持社稷神器,而是进行谋反,都时候一定会就此崩溃。”
“再者说他李敬业麾下足足有十万人,仅仅只是扬州一处的粮草攻击,也完全无法长时间的坚持下去。”
“如果他发兵进攻其他地方,向那些地方的官员索要粮食,那些不愿意跟随李敬业谋反之人,是绝对不可能冒着诛九族的危险,把粮食给交出去的。”
“而李敬业一旦强行抢夺粮食,到时候也可以特意让人传达消息大书特书这李敬业的所作所为。”
“听说四大酷吏的眼线不是传遍天下吗?只要上官兄能够说服四大酷吏的来俊臣和周兴期中一人,让他们传播李敬业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谋取私欲,到时候天下人也一定会对他失望。”
“如果能够弄一些玄而又玄的事情,比如说那李敬业天生异象,并非是寻常之人的童谣和神话,一定能够哄骗得住更多的天下百姓了!”
自从刘邦斩白蛇起义之后,在往后的几乎所有朝代,王朝更迭的时候,统治者也都会给自己编造出来一些不靠谱的神话,证明他们的皇权神受。
此时如果当真有这样的童谣传出去,虽说普通的愚昧百姓会选择相信,不过对于骆宾王这样的文人来说,也一定会以为这是李敬业所为,到时候愿意跟随在她身边,一条路黑到底的人也只会越来越多!
真正在这样的一番话语说出来了之后,苏异的脸上还露出了几分得意,俨然一副把李敬业死死抓在手中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