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方才所言的地质学、农学、测绘学,这一系列学问,究竟是何学问,为何闻所未闻。”
宁沁雪听愣了神,眼中满是疑惑,即便她不如李言这般有才,但也算是饱读诗书,还从未听闻过这些学问。
李仲亦是如此。
李言浅笑,站起身挺胸抬头:“媳妇儿,这些学问你或多或少,应该接触过一些,但当前学界还没有一个系统的划分和归类,并且也没有比较深入的研究,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那夫君又是如何知道的?”宁沁雪疑惑道。
“啊,这……”
李言微微一怔,下意识挠了挠头,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去推广这些学问。
“爹,儿想办学。”
李言灵机一动,他所言之学问,很多在当前世界还处于一个近乎空白的状态,所以要想推广出去,他必须言传身教。
然而虽说他学历不低,但其中很多学问他也只是知道些皮毛而已,不过聊胜于无,知道总比不知道强,会一点是一点,先开个头,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也说不定。
说不定还会搞出文艺复兴之类的思想文化运动,甚至是工业革命。
真要有这样一天,他必将在这个世界万古留名。
“办学?”李仲惊愕。
李言重重点头:“没错,就从九年义务教育开始,不对,暂时先定个三年义务教育。”
他研究生毕业,大话不敢说,但是教个小学知识,绰绰有余。
“不行不行,让你去办学,岂不是误人子弟。”李仲连连摇头,李言这玩笑属实开的有点大。
“爹,你说话未免也忒难听了一点吧,儿一身才学,儿若是办学,必定门庭若市。”李言自信扬言道。
李仲嘴角抽动,本想继续劝阻,奈何李言压根不给机会。
“爹,不是儿跟你吹,凭儿的本事,一旦儿办学,什么陈寿,周原都得来听课。”
李仲一阵心慌,天也不热,也不知道怎得就热出一头大汗。
这般口气熏天,李家的颜面怕是要就此毁于一旦了。
回房后,李言坐在桌前左思右想,随后命李安拿来纸墨笔砚,开始规划课程。
语文数学肯定不能少,物理化学自然也要学,至于其他课程,诸如地理生物一类可以暂时延后。
体育也得学,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内容也不进行深度定制,主要做启蒙之用,真要往深了教,他也不会。
“媳妇儿,为了这大衍朝的繁荣昌盛,百姓的幸福生活,夫君可是煞费心血。”
“夫君辛苦了!”
宁沁雪站在李言背后,轻轻替李言揉捏肩膀,直到此刻她还云里雾里搞不清楚情况。
“夫君,这语文数学是何物?”
“语文就是文学,数学就是算术,物理化学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李言想了又想:“比如说镜中月,水中花,靠的就是物理学中平面镜成像形成的虚像。”
“又比如冶铁,就涉及到化学方程式Fe2O3+3CO=2Fe+3CO2。”
终于在李言一番细致的讲解下,宁沁雪彻底蒙住了,感觉在李言面前她就好像个白痴一样。
“夫君还真是厉害。”
李言哈哈大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稍后,李言又给景元帝写了一道折子,阐述了他改革科举,以及办学的想法。
第二天景元帝收到奏折,如同李仲和宁沁雪一般看的晕头转向。
“他这不是胡闹吗?科举是国家大事,怎能说改就改,还有他列举的这些学问,朕为何从未听闻。”
“终究是个痴儿,不堪大用。”
景元帝气愤的将奏折扔向一边,头痛不已的揉了揉太阳穴。
总管太监魏公公察言观色安抚道:“陛下,所谓不破不立,没准李公子这一击重拳下去会出奇效也说不定,再说陛下之所以会重用李公子,不就是看上李公子鬼点子多。”
景元帝皱眉思索:“你方才所言似乎也不无道理,但贸然改革科举,恐怕会引起朝臣不满。”
魏公公笑意深沉,老奸巨猾道:“本届科举还有个三五月,可暂且先让李公子去办学,若是有效,能为朝廷培养有用之才,陛下在朝臣面前也好说话一些,到那时再行科举改革也不迟。”
“也好,那这折子,朕批了?”景元帝迟疑道。
魏公公点头:“当批!”
折子批下去后,李言也不敢怠慢,急忙奔赴凌烟阁,开始着手办理办学的各项事务。
首先办学得有一间学堂,学堂还不能太小,因为他要广招天下学子。
其次是教师,一所学校仅有他一人教学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得招聘几位教师,并且普通教师还不行,得是学界的泰山北斗,能镇得住场,最好还得是名门权贵或世家大族出身,这样学子毕业后,也方便攀关系入朝为官。
虽然他不赞同裙带关系,但是有关系不用是傻蛋。
最后就是做宣发,要将学校推广出去。
三步棋拟定好,李言开始吩咐下属去办事。
“李安,稍后你派人将这两份请柬送出去。”李言写好两份请柬,一份是给大学士陈寿的,另一份则是给学界泰斗周原的。
不久后,二人收到请柬,起初是一脸震惊之色,随后便喜出望外,能受到李言邀请共谋大业,何其三生有幸。
同一时间,李言办学的消息在京都迅速传开,似乎根本就用不着李言专门派人去做宣发。
京都文人学子得知李言要办学,一个个欢呼雀跃,恨不得立刻能涌入学堂,拜李言为师。
在他们眼中,李言就是诗仙下凡,是活生生的文曲星君。
李言所作诗句,他们口口相传,每每念起,钦佩之情难以言表。
“你说李言要办学?”
成亲王府内,虞琰惊坐而起:“他这又是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一天不在京都闹出点动静来,他是会死吗?”
下人连连摇头,正当此时门外出现一人,正是许久前去江南押送赈灾款的周权。
周权今日风尘仆仆地赶回京都,回来后丝毫不敢懈怠,家都没回,马不停蹄赶来拜见虞琰。
“二皇子!”
门外周权拱手叫道。
瞧见来人是周权,虞琰面色一沉,怒斥道:“你还知道回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此行江南收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