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
小王爷萧玉书神色兴奋,“在此之前我倒是想不通李长安会如此处理这场危机,毕竟那面对的可是数万的文人,这群文人最是麻烦!”
“甚至我觉得他很可能会杀几个人来震慑这群文人,如果那样做却只会让暴动变得更加激烈。但是他并没有,他巧妙的用了一招把矛盾转移到了这群文人学子身上。”
“你们骂他李长安是傻子,但是他就算傻子也敢领兵出征,对抗辽军,可是你们呢?你们只知道张开嘴来喷,却不知道在前线流血奋战的将士有多艰难~真是厉害!”
“李长安!”
萧玉书神色极为低沉,不过只是片刻,他却是又变得从容放松起来,似乎还有点高兴。
白无境:“……”
他依旧在看他的那本书,“世子殿下,这李长安若是成长起来,对宁王未必是好事。”
萧玉书沉吟片刻,道:“李长安是个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怎么能被羞辱成傻子呢?这分明是个前途无量的少年!”
“若是他能为我所用,自然极好。可若是不能,将来或许会成为宁王府第一大敌!”
“可惜他要出征了,要不然定找个时间,跟他喝两杯春雪!他那春雪,当真是极品,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酿造出来的?”
~
正阳大道上数万文人皆是死寂,哑口无言。他们引以为傲的文人风骨,在李长安这里却是狗屁不如!
所谓的文人风骨?边疆将士以血肉守卫国疆才叫做风骨,他们的骨头在这一天被李长安给骂折了啊!挺直了一辈子的背在这一刻就弯了下来。
“我突然觉得李长安说的对!他李长安一个傻子~不,他可并不像是一个傻子。可他敢面对辽国重甲铁骑,而我等,我等连遇到不公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见到辽国铁骑,还不得吓尿?”
“我辈儿郎,不该如此!李长安都能踏上战场,我等为何不行?”
“拿起笔是书写天下文脉,拿起刀就是捍卫国疆。弃笔从戎,又如何?”
“说的好,我辈少年,何时如此软弱?何时如此没有骨气了?圣学之上,可没有教我等懦弱不堪!!!”
吱呀~
这时候,关上门了的小酒馆却又突然打开,一身青衫的李长安又走了出来,站在了高处。
众人:“……”
妈的,李长安要干什么?已经骂过一遍了,难道他还要再骂他们?
李长安扫视众人,朗声道:“其实你我皆是少年,我也不过是二十岁。大家都这个年纪,何必你们就一定要踩我呢?”
“我曾经在临江的时候是个傻子,是个乞丐,被人羞辱,被人看不起,这很正常。今日你们认为我无能领兵,这也很正常。”
“但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出人头地,报效朝廷,不仅仅只有参加科举考试这么一条路。造福百姓,也不仅仅只有为官这一条道。”
“我酿造出了那春雪酒,让百姓喝上了更好的酒,这算不算是在造福百姓?”
“我创建了西山镖局,训练西山镖师打击土匪,这算不算是造福百姓?”
“我在城外有一处产业,若是各位愿意到我的产业当中去,加入西山研究中心,去研究那些更新的东西,去创新,去为这个世界带来改变,这或许又是另一种青史留名的方式!”
“又或者加入西山,打击土匪,保护一方水土,保护一方百姓,这也是扬我青年之志!”
“加入西山,你们能获得更好。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西山的工钱也是很高的,足够你们养活一家老小!足够你们实现自己的志向。”
众人:“……”
万万没想到的是,李长安方才把他们骂了一顿,而今却又来安抚众人,拉拢众人。这特么的,一群文人当场懵逼了啊!
“我已经考科举考了十年,整整十年啊,连个贡生都考不上。可,可那真的是我考不上么?朝廷,青天大老爷们,你们睁开眼看看,而今的科举那是学生能考上的吗?”
“没有世家,没有背景,你想要上榜,难如登天。我听闻,去岁大部分考生的卷子,都给焚了,看都不曾看过。只有那些权贵门阀的门生的卷子,才有机会呈上给主考官看!”
“呵呵,知道宁村么?那地方有上万进京赶考的学子,可,没有一个能上榜的!”
“而今想来,李公子说的对。考上又如何?还不如先讨饭吃,还不如先挣点银子让一家老小免于饿死!这科举,不考也罢!”
“我也要去李公子的西山,还请李公子,收留!”
场中大半学子,早已考的心灰意冷。此刻,有个地方出高薪聘请他们上工,他们当然求之不得。故而,一个个都倒向了李长安。
李长安嘴角微微上扬,他正是需要这样一批人来相助西山。这些学子并不是傻,反而他们熟读圣贤,更会精算,也年轻,有冲劲。西山正是需要大量的人才,这些可都是古代的高素质人才啊!
特别是研究中心!
“来我西山的学子,只要你们在岗位上认真负责,发光发热,我就敢给你们比其他人更好的待遇,我就敢把西山交给你们来打理。”
“诸位,咱们共同奋斗!”李长安笑道。
今日正阳大道上的一场暴动,因为李长安一句共同奋斗,数千学子放弃了继续考科举,而是转头就去了李长安的西山。
这一幕让人目瞪口呆。
这一幕也让暗中关注着正阳大街的当今大儒樊林海,和国子监祭酒林墨寒当场傻眼。
特么的,不行,不行啊!
两位老人顿时着急了,他们冲进了小酒馆,却是碰到了正在院子了围炉煮茶的李长安。
“樊老,樊老大驾光临,风尘仆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长安笑道。
樊林海:“……”
“李小友,你可知你一句话就把大半稷下学宫的学子给收到了你那西山去。如此,稷下学宫无人,来年谁还考科举?如此,宁国将来何来希望?又有谁,还会刻苦学习?”樊林海说道。
李长安神色平静淡然,“樊老,二位,多少学子去我那西山,多少学子参加科举,是你们决定的,不是我来决定的!”
“倘若科举真的那般公平公平公道,学子们又怎么可能心灰意冷,选择跟随我?”
“樊老自己想想吧!”
樊林海:“……”
那一瞬间他他当场懵逼,犹如雷劈一般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