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潘世人把侯发送到县衙。
潘世人到县衙后,他把侯发去潘庄杀沙虎一家人的事对县太爷说了。
潘世人说,昨天晚上侯发、侯一八去我潘庄杀沙虎一家,侯发让我抓住,我把侯发给老爷送来了,请老爷处置。不过,侯一八没抓住。”
县太爷说:“好。”
县太爷把侯发押到狱中。
侯一八没被抓住,县太爷让人抓侯一八。
……
怎么处理侯发?
县太爷想把那事禀明知府大人,看知府大人如何处理。
县太爷为什么不直接处理侯发?
侯发的姑姑是胡发财的夫人,胡发财是知府大人的堂弟,直接处理侯发,他怕处理轻了处理重了,知府大人挑理。
……
再说沙虎。
事后,沙虎想恢复一下和侯发的关系。
沙虎知道,侯发的姑姑是胡发财的夫人。
他怕和侯发闹得太僵不好。
沙虎知道,侯发多半死不了。
侯发要是不死,侯发出来后,他还会找我。
……
沙虎去监狱看侯发。
沙虎来到监狱。
他见到侯发了。
沙虎说:“我希望你我之间的事由县太爷解决。我希望你我不要拿刀动枪,让你我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沙虎的意思是,你认为你有理,你可以去县太爷那里说,不要直接拿刀杀人。
可侯发是头驴,跟他说什么,他也听不懂。
侯发说:“你和鲍旭(县太爷)是一伙,我和鲍旭说,鲍旭不能为我主持公道。”
……
无论沙虎怎么说,侯发还是那套词。
沙虎见侯发是头驴,怎么和他说,他也听不懂,沙虎只好走。
……
沙虎正想走,有一个人来到沙虎跟前。
别看沙虎和侯发谈不到一起,有人想和沙虎谈。
想和沙虎说话的,是和侯发押在一起的一个罪犯。
那个罪犯走了过来。
沙虎见那罪犯二十来岁。
那个罪犯不知沙虎叫名字,他称沙虎“兄弟”。
那个罪犯说:“这位兄弟,我求你点事行吗?”
沙虎是热心肠的人,他经常做帮别人。
沙虎说:“只要能办到。只要不犯法。可以。”
那个罪犯说:“我叫唐郎,我来这里的事,我爹娘不知道。我长时间不回家,我爹娘一定很着急。我爹娘一直把我当做命根子看。我爹娘要是以为我死了,他们会死。我求你给我爹娘送个信,求你对你我爹娘说,我在这里,一年后我会出去,我出去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我爹娘。”
沙虎说:“行。”
随后,唐郎说了他的地址。
……
第二天,沙虎给唐郎的爹娘送信。
唐郎说他家在五十里外的唐庄。
沙虎去了五十里外的唐庄。
唐郎说他爹叫唐风,他娘叫胡氏。
沙虎到唐庄后,他打听唐风的家在哪里。
一段时间后,他打听到了。
沙虎到门前。
沙虎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大爷。
沙虎猜想:老大爷一定是唐郎的爹唐风。
沙虎问:“请问,您是唐郎的爹吗?”
老头看了沙虎一眼。
老头说:“你走错门了,你说的人,我们不认识。”
沙虎心里纳闷。
沙虎心说:哪里出错了?唐郎让我来送信,他说他爹叫唐风,我打听到这里,这里的人怎么说不认识唐郎?
沙虎说:“大爷,您真不认识唐郎吗?”
老头说:“不认识。不认识。”
……
沙虎心说:
怎么办?
回去?
回去,唐郎让我办的事,我没办成啊!
不回去?
不回去,人家说不认识!
……
沙虎正在那里左右为难,老头说话了。
老头见沙虎不像坏人,他开始和沙虎谈话。
老头说:“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认识唐郎?”
沙虎说:“昨天我去监狱看我一个朋友,我在监狱见到一个人,那个人自称叫唐郎,他说他爹叫唐风,他让我来给他爹送信。”
老头说:“怎么?他进监狱了?”
“是。”
“他让你来送信?”
“是。”
“他让你说什么?”
“他让我见到他爹娘后,对他爹娘说,他进监狱了,他一年后才能出去,他一定在监狱好好改造,他出去后,他一定好好孝敬爹娘。”
“这个奴才。”
“大爷,您认识唐郎?”
“对不起。刚才我没说实话。唐郎是我儿子。”
“唐郎是你儿子?”
“刚才我说不认识那个奴才,我是让那个奴才气的,也是因为我们早断绝父子关系了。”
“你们早断绝父子关系了?”
“他不学好,他到处干坏事,有那样的儿子,我觉得丢人,我早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沙虎见情况是这样,他劝老头。
沙虎说:“大爷,您消消火。不管怎么说,唐郎是您儿子。我想,唐郎会学好的。”
唐风说:“他不会学好。他早该被抓。”
……
唐风留沙虎在他家吃饭。
吃过饭后,沙虎告辞。
……
回去的时候,沙虎一面往回走,一面想:
怎么唐郎说的和我见到的不一样?
唐郎说,他爹娘挺喜欢他,他长时间不回去,他爹娘要是以为他死了,他爹娘会死。
我怎么见到他爹后,他爹对他态度那样?
……
唐风对唐郎态度那样,确实有原因。
唐风不是唐郎的爹。
唐郎、唐风都是贼。
唐郎让沙虎给他送信,不是怕他爹娘见不到他,他爹娘会死,是让沙虎给他的同伙送信,让他的同伙救他。
一百里外有座飞虎山。
飞虎山上有一千多贼。
飞虎山有两个寨主,大寨主唐虎、二寨主唐郎。
被抓唐郎,是飞虎山的二寨主。
几天前,唐郎下山“寻食”,被县太爷的人抓住。
唐虎是唐郎的亲哥哥。
唐郎被抓后,想让人给他大哥送信,让他大哥救他,正好见到沙虎。
唐风不是唐郎的爹。
唐风是飞虎山的一个喽啰。
唐风是飞虎山设在唐庄的一个眼线。
所以沙虎一开始见到唐风的时候,沙虎问唐风,你是唐郎的爹吗,唐风说不认识。
唐风是飞虎山的贼,来个陌生人问他认识不认识唐郎,他当然说不认识。
再者说,唐郎是二寨主,说是二寨主的爹,二寨主也会怪罪。
后来唐风见沙虎挺和善,他才顺着沙虎说,说唐郎是他儿子。
以后唐风说的那些,都是他编的。
……
唐郎让沙虎去送信,沙虎沾血飞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