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收起瓶子,道:“不看也罢,朕不缺这一点小玩物。”
江左这贪官,可别想从朕手中赚取一分钱。
“千骑司那边,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陈青云话锋一转,询问此事。
“回陛下,还没有消息。”秋月道。
“千骑司真是无能!”
陈青云怒了。
千骑司可是女帝最得力的助手,以往需要调查什么要事,不足一日,便完全彻查清楚。
今日面对一个安定县,竟然半点消息都没有。
不知怎地,陈青云总觉得这地方太奇怪了!
无论是琳琅满目的新鲜事物,还是那个满嘴胡言的县令江左。
“陛下,不知我们何时启程回京?”秋月问道。
毕竟女帝已经离开京城一些时日,朝廷政务极多,陛下可不能离开太久,不然朝中那群大臣又开始不安分。
陈青云沉思片刻,才道:“再待一日,朕必须要亲自查出江左的底细。”
翌日。
衙门前,门庭若市。
喧哗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安静点,安静点。”
循声望去,只见郭师爷身处一个站台,手里拿着一个木锤子,嘴里念念有词:“下一件,前朝建和年间的金香炉,起拍价三千两。”
台下站着不少人,手里纷纷举着一块木牌。
“我加二十两。”
“我加三十两。”
“一百两!”
“一百两,有没有人再加。”郭师爷环顾四处,“一百两第一次,一百两第二次,一百两第三次,成交!”
“成交额,三千一百两。”
“好东西,好东西。”
双方当面交钱,当面交货。
江左坐在另一边,十分满意。
这拍卖会刚举办一个时辰,成交额便已经九万八千两。
再捞一笔,收拾好行囊,就立刻跑路。
江左心里早已经盘算清算,衙门大小也秘密准备南下跑路事宜。
今天,方圆百里的有钱公子,几乎齐聚安定县。
昨日拍卖会的消息一放出,各地富商纷纷前来淘货。
毕竟江左大人的名声,在这一带可是声名远扬,跟江大人做生意,有赚无赔!
虽然有时候,江大人确实要价比较狠……
客栈。
“拍卖会,那是什么?”
陈青云也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未免再次疑惑。
“江左又在搞什么?”陈青云好奇不已,“朕倒是要事亲自看看。”
来到衙门前,陈青云顿时被眼前景象所震惊。
这是衙门还是闹市?
在衙门前面搞这些,成何体统呢?
江左的所作所为,让陈青云颇为不满。
台上台下的叫价,更是让陈青云无法理解。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陈青云轻声问道。
“回小姐,奴婢听闻他们管这个叫拍卖会。”秋月回道。
“何为拍卖会?”来到安定县这几日,陈青云都怀疑自己这个女帝是否井底之蛙。
“也就是价高者得。”秋月解释道。
“原来只是如此。”
陈青云了然。
朕要这江左补上税银,他竟然在这贩卖商品,以此谋财?
望着这群人不断叫喊,陈青云不禁疑惑。
这群富商人家,个个都这么出手阔绰。
这不是人傻钱多吗?
陈青云极为不理解。
这种小玩意,骗骗纨绔子弟还行,根本不入女帝双眼。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的重头戏。”台上郭师爷介绍道,“有请我们江大人亲自为各位讲解。”
江左站起身,手里拿着一瓶独特的东西,道:“这是我们安定县独特的品牌香奈儿香水……各位,请细细闻一闻。”
说着,江左便打开瓶子,轻轻一挥。
微风徐徐,将瓶子里独特的香味,送到每个人的鼻子前。
“好香的气味!”
“不知为什么,闻了之后感觉特别舒服。”
“这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特效。”
台下众人啧啧称奇。
就是这个味道!
陈青云只是轻轻一嗅,顿觉神清气爽。
此刻闻到的香味,甚至比江左送的那一瓶更好,更令人舒服。
如果购买一些放在宫中,平日里她处理政务,也是心旷神怡一些。
女帝日理万机,空闲时也需要放松放松。
江左这个狡猾的东西,昨日送的那一瓶,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量,完全不足够用。
只听见江左说道:“这一种香水,绝对是世间罕有,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起拍价五十两一两,现在有一百瓶存货,一次性拍了,有没有老板愿意直接全部买了。”
“东西是好东西,但一次买一百,是否太多了。”
“而且五十两一瓶,也不是小数目。”
“江大人,能不能先购买一瓶……”
有人问道。
“不行。”江左道,“这是最后的存货,错过了这一次,这种香水就没有了。”
片刻之后,才开始有人喊价:“我再加二两。”
“好,加二两,第一次……”
场面静止住。
“我这边也再加二两。”
这时候,陈青云忽而喊道。
首次喊价那人,此时忍不住继续加,“那我也再加二两。”
才加这么点银子,就想跟朕斗?
堂堂女帝,怎么可以输给这群富家子弟。
女帝的好胜心,顿时被激起。
五十两一瓶,这一百瓶,便是五千两。
虽然是个不小的数目,但对于陈青云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女帝想要得到的东西,没人能抢。
“我加二百两。”
陈青云这么一喊。
众人都忍不住循声望去。
“谁这么大手笔?”
有人不禁赞叹:“这是谁家小姐,长得好标致。”
江左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陈青云,略显惊讶道:“原来是陈姑娘,陈老板啊,好,陈老板二百零六两第一次……”
“二百两这么多!”那人直接被惊住,只好放下手:“算了,我不跟了。”
“恭喜陈姑娘成功拍卖。”
“特制香水一百瓶,拍卖成功,一共两万五千六百两银子,多谢陈老板。”
两万五千六百两?
“刚才不是一共才加了二百多吗?按理来说,不应该五千多两吗?何来的两万两?”
说好的五千,突然变成两万多!
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吗?
“陈姑娘,刚才的加价是每一瓶加二百零六两。”江左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