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铃般的笑,再加上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秦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觉察到秦墨在偷看自己,肖妙真连忙止住了笑,“你这画的是什么,我就从来没看过这种画法!”
秦墨收了笔,拿起画纸,递给了肖五,“猛男兄,你看你,长得跟熊似的,一点也不可爱,我这样画,是不是就可爱多了?”
肖五鼻子都气歪了,“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雄壮威武,要可爱作甚!”
“你不懂,每个大丈夫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可爱,你要尝试着释放自己的天性!”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过去,回答肖妙真的问题,“姑姑,这叫抽象画法,就是重点突出一个人的特点,其他的地方抽象一点。”
说着,他又拿起笔,簌簌画了一个女子,不是喜儿还能是谁。
吹了吹墨迹,“喜儿姐姐,你看,多可爱啊,这画谁看了不想多看两眼,要是见了本人,那魂儿都得没了!”
喜儿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你画的丑死了,下次不许画了!”
秦墨不爽了,“明明就很好看嘛,如果不好看,那肯定是你的眼睛有问题,要么就是人长得不行!”
喜儿气的要命,“小姐,你看他,我好心好意照顾了他两天,他说我长得丑!”
“好了,喜儿,这画虽然儿戏,但是画的还挺有意思,你也别吹毛求疵!”肖妙真说道:“小宝,你就会抽象画,那正经的画呢?”
“也会啊,姑姑,要不你坐那里,我给你画?保证好看!”
肖妙真有些意动,又有些迟疑,秦墨见状,说道:“咱们可以讨论画技嘛,闭门造车是要不得的,姑姑,你画的这么好,到时候指点一下我呗!”
闻言,肖妙真点点头,“好!”
她坐在窗边,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如此被一个男人细致的打量,还是第一次。
肖五牙齿都要咬碎了,见秦墨如此明目张胆,他心想,“狗日的憨子,等到日后,一定找机会捏碎你的手,让你一辈子都画不出来!”
心中愤怒,脸上却不表现出分毫。
看着那副猛男图,恨不得立马撕了。
秦墨认真画了起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肖妙真都坐累了,“还没好吗?”
“马上姑姑!”
秦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落下了最后一笔,“好了,姑姑!”
肖妙真起身走了过去,看着画纸上跟自己九分相似的人儿,是真的惊住了,“这,这是什么画法,为何如此逼真?”
“姑姑,这叫写实画法!”秦墨笑了笑。
喜儿跟肖五也愣住了,居然画的这么好!
肖妙真深深看了秦墨一眼,“这画法,可当一派开山怪,江南出来的读书人,果然非同一般!”
“过誉了姑姑,我就平时没事爱瞎琢磨,弄着玩的。”秦墨嘿嘿一笑,“喜欢嘛,姑姑!”
肖妙真看着那画纸上的人儿,道:“甚好!”
“姑姑喜欢就好!”
秦墨摸了摸下巴,“还不错,不过我还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什么了?”肖妙真不解。
只见秦墨重新拿起笔,在旁白处写了起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肖妙真轻声诵读,浑身都是一颤。
这诗的是夸她长得美,连云和花儿都想来为她装扮。
美丽的牡丹花在晶莹的露水中显得更加艳冶,她的美真像仙女一样。如果不是在仙境群玉山见到她,那么也只有在西王母的瑶台才能欣赏她的容颜!
这小滑头一出手便是豪气干云,盖压大乾诗坛的千古绝句!
从凉州词,到垂老别,从垂老别到催妆诗,再到现在这首千古绝句。
岂是一个才华横溢能够形容的了的?
她感叹秦墨的才华,同时也明白,这个小滑头都是装的。
她更加清楚,自己已经逐渐的取得了小滑头的信任。
“这,这首诗叫什么?”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
秦墨笑了笑,在上面留下一行字,“赠,妙真姑姑!”
落款人:浪里小白龙!
小滑头啊,连假的名字都不愿意留下,这是害怕吃亏呢!
肖妙真暗笑。
但是这首诗的重量,太重了,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让世人知晓。
肖妙真这个人,将会流芳百世。
世人都会想一睹她的容颜!
“这小白龙,是你的笔名?”
“聪明,姑姑!”秦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的不好,见笑了!”
肖妙真都无语了,这都做的不好,这世上九成九的文人,都得反思自己在这些年是不是把书读到狗身上去了。
“姑姑,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秦墨说道。
肖妙真摇摇头,“这画,这诗,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姑姑,诗也好,画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宝的心意,你如果拒绝,我会很难受的!”秦墨一脸焦急的说道。
“哎,那......我就收下了!”沉吟了一会儿,肖妙真收下了这份特别的礼物。
随后,两人开始讨论画技,全然将肖五和喜儿给忘了。
许久,两人才停下讨论,在山顶用了午饭,又待到临近傍晚,这才下山。
经过两三天的试探和交流,秦墨自觉自己已经跟肖妙真关系更近了一步。
而且这三天,他吃的不错,伤势恢复的也很快。
大雪停了,但是如果要等到雪化,起码要十天。
那时候就过年了。
算时间,他老爹这会儿也该到家了。
没看他,肯定特别的着急。
京城估计也乱成了一锅粥。
在碧水山庄,天天跟仙女一样的姑姑,画画作诗,聊天说地,但是......他真的没什么心情。
还是得冒险离开,走不行,就做雪橇。
想到这里,秦墨找到了肖妙真,“姑姑,我想离开这里!”
肖妙真蹙起眉头,“好好的,离开做什么,现在雪虽然停了,但是路都被封了,你贸然离开,很容易出事!”
秦墨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说道:“姑姑,我其实也是不想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