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统领带着士兵一路逃跑,从敌方的包围圈开始向南进发,一边逃跑一边分析着现在的位置
虽然在这绵延数百里的大山当中分析位置十分困难,但羽林卫统领身为经过朝廷大力培养成长出来的将领,对此自然有些了解。
虽然结果有些误差,但在他的带领下,朝廷军还是很快的找到了向南方的出口之一。
而这个出口,就是袁晨罡和李靖共同为他定制的葬身之地。
此时,他们斩断横挡在路口前方的灌木,一边为羽林卫统领开路,一边向前冲去。
羽林卫统领斩断出口之后,看见了前方微弱的阳光,便欣喜地说道:
“兄弟们,很快我们便可以出去了,快给我冲。”
就在羽林卫统领下令的瞬间,天空又是一片昏暗,仿佛太阳被什么遮住了一样,羽林卫统领心中大叫不妙,随即下意识地向天上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原来天上之所以变得昏暗,便是因为上万支弓箭齐齐发射,一轮箭雨刚好又遮住了太阳。
羽林卫统领当时变得浑身麻木,四肢无力,头脑空白,双眼发颤。
他实在是不知道在,这条路上居然还有埋伏他们的敌军。
而且从这些弓箭的数量来看,埋伏他们的敌军居然跟追击他们的追兵人数相差无几。
“快找掩体,箭雨来了。”
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羽林卫统领吼出了这句话,随即便向最近的掩体靠近。
羽林卫统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掩体当中,但他身后的士兵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在京城出发之时,他们便一路小跑来到了齐州山外。
在齐州山外中也没有什么休息,直接进入了齐州山之内。
羽林卫统领能够保持这样充沛的精神,不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好,而是因为他一路骑着马,精力保持得相当好。
所以在发现敌情的时候,羽林卫统领立刻躲向一边的掩体,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速,就好像体力没有丝毫损伤一样。
但士兵们却不同了,从京城到齐州山有数百里的路程。
他们在山中又奔袭了如此之久,遇袭之后神情紧绷,在对方发起总攻之后一路逃遁,一路上绕过一棵棵大树,加速又减速,对体力的消耗本身就十分巨大。
现在又遇见了第二波敌军,他们身心俱疲,无论是内心里的绝望还是身体上的疲惫,都让他们反应慢了半拍。
所以在箭雨降临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没有成功地找到掩体,丧生在了箭雨的攻击之下。
羽林卫统领见状,心知朝廷军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们的体力已经被消耗殆尽。
更何况敌方养精蓄锐已久,就等着他们前来自投罗网,所以羽林卫统领当即决定断尾逃生,说道:
“前军留下冲向敌方阵营,为我们争取时间,中军随我向外突围!”
与这位统领刚刚下令,便抽出刀,准备带领中军向前方突围。
冲出一段距离之后,转头一看,却发现前军的中位将士依旧躲在掩体之中,没有任何动作。
见状羽林卫统领又是又怒又恼,他吼道:
“怎么,都不听我的命令吗?”
“别忘了,陈大人已死,现在唯一能指挥你们的就是我!”
前军的副将本就是陈大人的手下,见羽林卫统领如此咄咄逼人,又让他们上去送死,随即有些不忿,他说道:
“先前你让我们后进的兄弟们去殿后,我们逃了出来,我们忍了。”
“现在遇到了另一拨敌人,你又让我们前军的兄弟们殿后,带着你自己的中军逃之夭夭,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别跟我说什么西南告急,难道你以为我们兄弟两波部队留下来拖住敌军,你们就能完整的到西南吗?”
“你以为对方解决掉我们之后就不会来追击你们吗,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恐怕到时候还没有离开齐州山,就会像我们兄弟一样葬身于此了。”
被那副将一番反驳,羽林卫统领瞬间有些哑巴,他张了张口,但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
朝廷军队的前,中,后三军分别由三个部分构成,而其中前军和后军便是由陈大人率领,中军便是他自己的嫡系。
在第一次遇袭时,他让后军抵抗,他率领着前军和中军突围。
这于情于理都是合理的,毕竟当时后军第一时间接触到敌军的大部队,由后军军断后再好不过。
但是现在前军和中军都已经被打乱,冲在最前面的便是他这个中军将军羽林卫统领,若是他还让前军断后,他带着中军突围,实在是说不过去。
但此时中军的士兵们已经跟随与丁卫统领向外走了不少距离,前军的士兵们还待在原地不动,羽林卫统领也只能狠下心来说道:
“战场之上由不得你抗命,中军的弟兄们跟我走,前军留在这里断后。”
说罢,羽林卫统领便带着中军一路向南方疾驰了。
前军副将见状,也没有办法,但他不能带着弟兄们向前拼命,只能命令剩下的弟兄们在掩体后方不要乱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此时,整个前军的将士们都已经没有了再战的想法,毕竟此时身心俱疲,另一波兄弟们也在第一波袭击当中不知生死,他们再做什么无谓的抵抗也无用。
干脆放弃抵抗,给敌方多一些时间,让他们直接追上中军,将那可恶的羽林卫统领抓住。
想到这里,前军的将士们纷纷坐在原地,不为所动。
另一边的羽林卫统领一路奔亡,没有注意到后方的情况。
在一路奔逃的过程中,路边有一颗石子的声响都能引起羽林卫统领的注意。
经过长时间的行军,再加上这接连两波的偷袭,羽林卫统领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现在无论什么动静,他都能敏锐地察觉到。
他们逃跑的方向也十分巧妙,不再是一味向南,而是向着西南方向出发,争取避开敌军的埋伏。
躲在暗处的西域军弓箭手看着中军逃跑的方向,随即问道:
“将军,他们向西南跑了,我们还要追吗?”
“西南方向?”
李靖眉头微皱,看了看西南方向的大致方位,随即露出一方苦笑,说道:
“既然他们要去送死,就怪不得我们了,去把他们剩下的人打扫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