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色朦胧,暮云冥冥。
万籁俱寂下,一道黑影宛如一只夜枭,借着夜色悄然飞入了县衙后院。
陈三两猛然睁开了双眸。
咻!
一道破空之声骤响,他快速转头一避,一柄蓝光闪烁淬着剧毒的飞镖,险之又险地钉在他脸颊边的木枕上。
陈三两赫然一惊,本能地伸手摸剑,才又后知后觉,贴身宝剑早已被他插在了门外的青石板里。
下一瞬。
黑影直接破窗而入,手持两把匕首快速掠进,迅比疾风,速若闪电。
陈三两丝毫不慌,猛一拍棺身腾空而起,仅凭着一双肉掌去硬抗那袭来的双匕,刹那间两人在半空中交手了数个回合。
双匕或削,或刺,或划,或撩,或挥,招招狠毒。
陈三两施展龙爪手,或抓,或卸,或伏,或擒,或锁,防得密不透风。
狭小的厢房内,两人腾转挪移,爪风呼啸凌厉,双刃争鸣破空,周围本就破旧的桌椅板凳,一一全都碎成了木块。
黑影越打越心惊,想她武道宗师之境,几乎已算是武者的巅峰,手持双匕竟依然难是陈三两赤手空拳的对手,那他的武道究竟已达何等境界?
而正当黑影分神之际,陈三两果断变招,一式擒拿夺兵术,双手精准地擒住了她那柔嫩的左手,一锁一扣间,一把匕首就落在了陈三两的手中。
陈三两接着挥匕横削,黑影仓促格挡,两匕刹那相碰,定格在两人的咽喉之间,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选择了静止。
陈三两寒声问道:“你竟还敢来杀我,莫非是欺我怜香惜玉?”
黑影冷冷回道:“谁让你一人之力就可制服举县乡绅,霸气侧漏,绝非池中金鳞,我若不早杀你,你迟早要化龙腾飞!”
“你以为能杀得了我?我看你是今日找死!”
陈三两怒不可遏,他虽怜香惜玉,但也会辣手摧花,这个黑衣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刺暗杀,已彻底挑起了他的杀心。
锃!
两把匕首闪着火花交叉错开,继而又快速地厮杀在一起。
整间厢房里金鸣作响,火花四溅,闪烁着漆黑的空间时明时暗,凌冽的杀气激荡得窗纸都呼呼作响。
两人不言一字一语,只有激烈的互相搏杀。
两匕或刺,或扎,或挑,或抹,或豁,或格,或剜,或剪……招招皆是杀招,寸寸能取性命,生死仅在一毫一厘之间。
陈三两虽不善使匕首,但胜在武道造诣高,一兵通则百兵明,匕法与剑法融会贯通,更是爆发出了别具一格的威力。
黑影逐渐被压制得节节败退,愈发难是其对手,不多时身上的衣衫就被划得七零八落,露出了一片片润白如玉的肌肤。
“无耻!”黑影娇斥。
陈三两坏坏一笑,匕首攻击的速度更快,而且精准的只破衣衫而不伤肌肤,他又似乎很想看看,那层漆黑的夜行衣下,究竟包裹着怎样婀娜多姿的娇美身材。
“卑鄙!”
“流氓!”
“畜生!”
黑影无助地挣扎闪躲,用一声声的谩骂来宣泄着心头的愤怒,可是却依然无法阻挡身上的衣衫被无情地割破,一片又一片娇嫩的雪白肌肤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她渐渐湿了眼眶,晶莹的泪花儿摇摇欲坠。
这次陈三两没有再怜香惜玉,而是继续挥动着手中匕首,一招连着一招锋芒逼人,显然誓要今夜非将她剥得干干净净不可。
刷!刷!刷!
随着匕首上下纷飞,衣衫也陆续破碎,一副玲珑有致的雪白好身姿,也渐渐呈现在陈三两的面前。
藕臂玉肌,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皓质呈露……
黑影泪如雨下,但依旧倔强的不肯服输,甚至陈三两还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因屈辱而赴死的决然。
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原来是唐小芊听到了打斗声,手举着一盏油灯寻了过来,漆黑的房间里顿时被照亮了一片。
“公子,你在干什么,那个半裸女子又是谁!”她惊愕大喊。
“……”
陈三两突然感觉脸皮烫烫的。
黑影也趁此时机,一步跃至唐小芊的身后,匕首横切,作势要洞穿她的咽喉。
陈三两失声怒吼:“住手!”
黑影却狡黠一笑,匕首顿止在咽喉处,然后挟持着唐小芊缓缓后退。
陈三两无奈,只能慢步跟随。
当黑影踏出门口,观察着四周空旷似已能逃出生天,这才猛一推唐小芊,接着转身踏着墙头屋檐窜了出去。
陈三两顺势扶稳唐小芊,接着立马施展轻功紧追了上去。
朦胧的夜色里,两个人影急速的在鳞次栉比的屋间跳跃,如同两只矫捷的狸猫在追逐,惊飞了屋檐上一片片夜宿的飞鸟。
两人一追一逃,谁也不肯放慢一丝脚步。
谷雨的风还有几分微凉,尤其对于一个衣着很少的女子,雪白的肌肤沁着夜露,更给这抹夜色平添了几分旖旎的春色。
幸亏是在这夜深人静,不然能轰动整座江流县。
黑影的轻功了得,翻屋跃脊如履平地,但是陈三两的轻功更加上乘,登萍渡水,踏雪无痕。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黑影不由得心乱如麻,怎奈何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竟一脚踩空了瓦片,连带着整个人都不慎掉入了一家农户里,而且正巧落在了一副乌黑的棺木上。
这一跌七荤八素,可还未等她回过神来,陈三两就已跟着跳了下来,两把匕首又瞬间再次缠斗在了一起,脚踩着乌木棺材咚咚直响,在这肃穆的灵堂里听着格外的诡异。
“吱嘎”一声。
这时,屋外院门突然发出一声轻响,随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自远而来。
两人刹那间静止不动,默默对视一眼后,同时飞身跃上了头顶的房梁,小心谨慎地隐藏起所有踪迹。
“哎呀,你这冤家,怎这晚才来,奴家等的好心急……”
“你这小S货,真是骚到了骨子里,爷就喜欢你这股浪劲儿……”
“咦,咋就你自己呢,长公子呢……”
“老爷最近管得严,不让他出来惹事生非……”
“哎呀呀,别那么猴急嘛,去卧房……”
“去什么卧房,今晚儿爷就在你那死鬼丈夫的灵堂棺材板上,看他死了还敢不敢再坏爷们的好事……”
“你好坏呦,奴家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