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王尼玛最有发言权。
就凭尔等这些侵略之徒,还特么想吃黄豆焖猪脚?
姥姥。
巴豆煮熟了味道更香,那玩意不仅能泻火,还特么能通便,保证一碗吃下去,两万大军个个拉得通透。
估计南荣苍天做梦都没想到,他一直标榜为“忠心耿耿”的王尼玛,竟然会是陈三两派去的卧底。
从最低等的火头兵干起,一路飙升至大军的总提调官。
当全军粮草的押运和供应,掌控在敌人之手中时,就已然宣告了南荣苍天的溃败已成为定局。
这还算唐小芊有些善心呢。
若是在那一锅锅的巴豆焖猪脚中,再悄悄地投点鹤顶红或是断肠草,就不是腹泻拉肚那么简单了。
只不过此举太过残忍,实在有伤天和,这才断了下毒全歼的念头。
……
落凤谷内,已经臭气熏天。
两万大军叫苦不迭,哪曾知一顿“黄豆焖猪脚”吃进肚中,身体竟能产生源源不断的气体,顺带还喷射着不可言喻的东西。
憋不住,根本憋不住。
一个个谁也别笑话谁,全都一窝蜂地挤在草窝堆里,上面涨着脸使着劲,下面噗嗤、噗嗤地泄着洪。
这个道:“张三,你靠边一点,都流到我脚边了。”
那个言:“我特么嘴里都有,哪个混蛋朝天喷的!”
某个骑兵赶紧一鞭子抽跑了马屁股。
唐小芊实在太坏了。
她在马厩里还倒进了一袋袋的熟巴豆,全军上下数百匹骏马一个没落下,边跑边喷,就差屁股上滋着火花了。
南荣苍天急声大吼:“都别拉了、别拉了,准备迎敌,迎敌!”
可惜这命令却是无人响应。
兵丁们已个个拉得虚脱无力,哪还有力气拿得起刀剑、战得了敌人,倒是山谷中的花花草草迎来了一大波福利,今年长势定然十分茂盛。
落凤谷的陡崖上,一个丰神俊逸的青年缓缓现身,闪着一双冰冷眼眸,戏谑地俯视着深谷中吼叫的南荣苍天。
“嘿,南荣老贼,你可识得吾是谁!”
“陈……陈三两?”
南荣苍天的瞳孔陡然瞪圆,满目充沛着不可置信的慌色。
两人虽然从未见过一面,但彼此的画像早就通过各家的密探绘在了纸上,只匆匆一眼,便在人群中认出了彼此。
“老贼,你的死期到了!”
陈三两不说废话,直接猛一挥手,发动了进攻的号令。
八千精兵早就严阵以待,纷纷挥刀砍断了绳索,无数滚石、横木、树桩……彷如从天而降,汹涌地砸向山谷中的敌军。
可怜的南荣兵丁们,还没来得及把裤子提上,就被洪流一般的山石和巨木压在了下面,一声声的凄惨哀嚎当即响彻深谷。
南荣苍天惊得眼眶欲裂,嘶声大吼:“大家快御敌,御敌!”
然而早已为时太晚。
两万大军已基本深陷在这狭长的深谷中,又个个腹痛如绞,几乎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哪还有力气再作有效的抵抗。
“城主,你先走!”
侍卫忠心护主,一刀插在马屁股上。
烈马仰天一声嘶鸣,驮着南荣苍天向着谷外冲去,沿路撞飞着自家兵丁,眼看就要逃出埋伏圈。
锃!
一声龙吟。
浪子软剑出鞘,凌空一抖,剑身笔直。
陈三两直接持剑跃入深谷,脚踩着摩肩擦踵的敌军人头,宛如登萍渡水,快速向着南荣苍天追杀而去。
今日,他誓要斩草除根!
“陈三两,休伤我家城主!”
“陈三两,拿命来!”
“陈三两,今日乃是你的死期!”
正当陈三两一剑欲取南荣苍天的人头时,耳听三声呼啸从身后响起,紧接着三把钢刀同时迅猛袭来。
陈三两赶忙抽剑回身格挡。
锵!
金鸣之声刺耳,火花四溅耀眼。
陈三两一时大意,竟被三股凶猛的力道震退了数步,定睛细瞧,三个胡须花白的老头,身穿着一袭金边黑袍,各手持着一把横刀,呈三才刀阵围在三面。
“宗师境?”
陈三两一眼便看出了三人的武道修为。
三人猖狂笑道:“不错,我等三人师出天龙门,武道皆已晋入宗师之境,陈三两,今日你能死在我等三人的刀下,将是你此生的荣耀!”
陈三两冷哼一声,“就凭尔等还想杀我?老子这些年杀过的武道宗师,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狂妄!”
三人勃然大怒,同时挥刀攻杀。
果然宗师之境可为武者之巅峰,三把横刀迅如惊雷,三人身法更是技巧百变,再加之三才刀阵的组合技,其爆发的战斗力可堪比武道化境。
陈三两不敢小觑,《落尘》剑法一瞬而出。
“吾有一剑,可断三千繁华!”
一剑,三人大惊失色,仓皇退步。
“吾有一剑,可斩世间不平!”
二剑,三把横刀脱手而去,断成两截。
“吾有一剑,可定天下纷争!”
三剑,三人齐声哀嚎,执刀之手齐根而断。
“吾有一剑,可御九州华夏!”
四剑,两颗头颅滚入人丛,唯剩一人,手捂脖颈动脉,嘴中鲜血翻涌。
“你……你……武道……化境!”
“吾有一剑……”
陈三两干净利索地祭出最后一剑,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让这师出同门的三人,一同赴了九幽黄泉。
此时,落凤谷中,两方兵丁也正式交战起来。
蛤蟆四营做前锋,挥舞着手中朴刀,个个犹如猛虎下山,冲在敌军阵中左右厮杀。
虎贲六营,人手一杆丈八长矛,配合着猛虎二营中的钢盾,结成《长矛矩阵》,有条不紊地收割着敌军性命。
翎羽四营站在制高点,端着强弩箭矢,时刻洞察着敌军攻势,哪里出现凶猛的反攻,一轮轮弩箭便会毫不留情地射杀过去。
敌军不甘战死,拼命反抗。
奈何个个腹痛如绞,十成的战力已泄去了八成,唯留下的两成,还得使劲地夹着裤裆,不然阵阵屁声如雷,自己都觉得无颜对敌。
己方阵营虽冲杀得畅快,但也被恶心得不轻。
峡谷内臭气熏天,污秽满地,敌军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一边窜着稀一边打着仗,物理攻击倒是不怕,但化学攻击不仅呛鼻子,还特么辣眼睛。
这会儿若是燃上根蜡烛,保证峡谷里哪个也活不了。
以至于最后,己方士兵实在是下不去手了,强烈要求敌军先去一旁拉个痛快,再回战场里来继续打。
敌军犹豫了一会儿,纷纷赞同这主意不错,于是一个接一个的扔下了手中武器,就近寻了个草窝堆解决起了腹泻。
噗!噗!噗!……
又是几万响的爆竹声,还夹杂着滚滚的恶臭。
己方兵丁不时地催着:“喂,哥们,好了没,快点行不行?”
敌方兵丁艰难地回复:“哥们,再等等,马上就好,你带着手纸没,给我点,捡点石块也行,我这边草叶都给薅没了……”
好嘛。
这一仗打的,都快成了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