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之间,无数的普通人被袭来的魔兽所吞噬,到处皆是血腥惨案。
有些小宗门没有离开玲珑界的途径,尚且组织了防御阵势,但面对铺天盖地的魔兽,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短短一个时辰过去,无神台修士坐镇的地域,九层生灵就此覆灭,剩余的只是依靠险地,布下防御阵势苦苦支撑。
就算有人躲藏地底,也会被魔兽循着生灵的气息破地而入。
四大家族有高阶神台修士存在,又布置有法阵,但面对如此多的魔兽,也只是镇守自己祖山所在。
太多了,杀之不尽!
其中情况还算好的,便是留有纪家和王家,毕竟这两家有虚天修士坐镇。
不过,没有覆灭之危的几大家族中人皆是兴奋无比。
每杀一头魔兽便能感觉到自身修为的增长,魔兽的实力越强,所获也是越多。
即便王祖锋、纪英卓也是如此!
甚至有不少修士临阵突破!
“好,好!界争果然机缘伴随!”
王祖锋独自一人杀入魔兽深处,法宝之下,大片大片魔兽从空中掉落。
王世鸿也是如此,数件法宝组成法阵,不断绞杀袭来的魔兽,感觉汇聚而来的气息不断提升他的神念、真元,乃至对大道的感悟。
他三百年前便成就神台九重,百余年之前达到神台巅峰,自此再无寸进,触摸不到虚天境界,可今日竟感觉停滞的修为在缓缓增长,似乎突破虚天的道路在他面前显现了出来。
这一幕发生在斜月界各处!
对修士来讲,没有什么比自身修为突破更为重要了。
眼下的机遇,岂会不全力抓住?
而且修为提升越多,与浮游界一战的把握便是越大。
虽然他们中无人能看到两个世界在逐渐的接近,但也能想到,在魔兽袭击之后,便是两个世界之战。
生者胜!
双方皆无后路,唯有杀尽一切之敌,自己才生路。
渡过此劫,前程似锦!
……
古界。
古神山,乃太古神宗之驻地。
古神山位于古界边缘,唯有传送阵法才可到达。
整个古神山笼罩在迷雾之中,神念不可探查。
古神山旁边有个巨大城池,可若向外走出万余里,就会发现这整个大陆周围皆是白雾包裹,悬浮于虚空。
若是神念能穿过地下数千里,就会发现这整个地底浑然一体,乃是一整块白玉炼制的巨型法宝。
这整个仿佛独立于古界其他地方的存在就是古界台!
巨大城池中,聚集了来自古界各地的修士。
皆是为界争而来。
虽然斜月界只是排名最末的界域,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并不会引来多大的变故,但界争之事已是万载未曾发生过了。
何况有些知道内情者更知晓此次界争的浮游界中可能有天人存在,斜月界的白家之人尽数撤离,其他家族也是将撤离了年轻一辈。
城池中心的广场之上,
聚集了诸界修士,议论纷纷,丢下修行过来凑个热闹,没想这么久也没见太古神宗的人出现。
赤霞界也来了数人,白家和那浮游界也算有着恩怨,最后更是将一个分支全部撤出了斜月界,自然想借机看个清楚。
白宗义也在其中,撤离赤霞界,他也是心有不甘,但一来是家族命令,二来对面的那位天人太过吓人,就连赤霞白家都不愿意与之结怨。
斜月界毕竟只是小界,连虚天都难以承载,对白家来讲算不得太重要。
总体来讲就是不划算!
三阳宗也有人来了,一直都有传闻此浮游界中有修行界人士插手,此次界争希望能看出一二。
其他大宗门来的人也大多如此想法。
而玲珑界中排名靠末的宗门更是不敢错过,此次界争最可能被影响的就是他们,不论是浮游界晋升玲珑界,还是原来的斜月界胜出,都关系自己日后百界之争中的排名,同时可以通过此次一观对方实力,从而确定日后与之接触后的策略。
整个广场之上人声鼎沸,不少散修也都过来凑热闹。
太古神宗掌管了上古之器乾坤万象镜,此器能召唤古界台能映照诸天,往常百年诸界之战,都是通过此镜将古界台战斗投影出来以供观赏。
“怎样,太古神宗怎么说?为何这么久了,还未见出来?”
“不清楚,刚才四象宗的人去问过,但一直未得回复。”
“再拖下去,只怕界争就结束了。”
“哪有这么快,据典籍记载,界争之战,短则一日,长则半月也不足为奇。”
“千里迢迢跑过来,可不想就这么一无所获,来这此地,可就要三百古币!”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然一道身影自古神山上飞下,站在广场最中心的半空中。
此人一袭青衫,身材魁梧,他懒洋洋的说道:“神子令,此次界争影像不对外观影,所有进入古界台的修士,入古战场之费用可享五折,以作补偿。”
此话一出,广场之上顿时闹翻了天,今日来此都是为看界争,可谁想千里迢迢来此,竟不给看!
这太古神宗的修士,根本不理会,转首就往太古神山上飞去。
“东辰兄请留步!”一位天人飞上半空,拱手为礼。
青衫壮汉露出一点微笑:“原来是申屠道友!”
此人正是申屠宇,他精修推算之道,虽只天变一劫,但曾有机缘入过太古界,与太古神宗的这位弟子正好相识。
他曾因白家之事与顾元清隔空交手,有过因果,所以这次界争也便特意赶来,想借机看看曾经与自己交手之人的底细。
“东辰兄,敢问这次界争为何……”
太古神宗弟子管东辰笑道:“不是我不愿说,此乃神子之令,我只负责传令,其他的并不知晓!”
神子便是太古神宗真传弟子之首,位同长老。
在玲珑界中,太古神宗可说是独一档的存在,即便是界争这样的大事一般也都是由神子出面。
申屠宇有些失望,但还是拱手道:“多谢东辰兄了。”
管东辰微微颔首,随后头也不回的飞入古神山中。
他落在半山腰处,对着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拱手道:“大师兄!”
白衣男子负手看着山下,淡淡说道:“有劳师弟了。”
“大师兄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不过……大师兄,为何这次界争不投影出来?”管东辰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白衣男子抬起手来,一面古镜出现在他手中,他垂目看了一眼,说道:“此次界争似乎有些不一般,乾坤万象镜竟无法窥其真面目!”
“乾坤镜也无法映照?这怎么可能?”管东辰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