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看着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杨姐又要带团队,又要做业务。
好不容易下班了,还要带着生病的妹妹求医。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累得慌。
我心念一转,没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顺势说道:
“姐,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还没约上医生。”
我义不容辞:“没约上医生就更缺人帮忙了,姐,你说你要约哪个科室的医生,我现在就去帮你排队挂号。”
杨姐还在犹豫。
我接着说道:“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您,这次一定要让我来好吗?再说妹妹生病了,您带着她也不方便,别的我可能帮不上忙,跑跑腿还是没问题。”
提到妹妹,杨姐脸上的犹豫消失: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想挂心理科宁医生的号,但是约满了.....”
心理科就只有一个宁医生。
这不凑巧了吗?
我道:“姐,你带着妹妹先去吃饭,最多半个小时,我给你搞个加塞号。”
“真能搞到吗?”杨姐激动道,“思榆,你要是能替我约上宁医生,那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约不上我也得想办法。
能让领导欠人情的机会可不多。
我现在跟着杨姐学了几个礼拜,感觉脑子已经清明了许多。
还从她手里得到了一个汇报的机会。
眼看着她们的培训就要到期。
怎么着我也得让杨姐对我印象深刻,再从她手里捞出一笔资源。
我在最近的餐厅里,订好座位和套餐,将地址发给杨姐后道:
“这家做的清淡干净还健康,适合病人吃,杨姐,你先带妹妹去吃点东西,我这边搞定了来接你们。”
送杨姐和她妹妹进电梯,我开始盘算从哪里弄个加塞号。
杨姐都约不上的专家号,走正规手续肯定也办不下来。
宁医生晚上会给苏慕白做心理疏导。
既然约不上加塞号,我就让苏慕白把这块位置让出来。
一个晚上不做心理疏导又不会怎么样。
不是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吗?
我多跟他说两句话。
靠我强悍的魅力,都能让他心病痊愈。
还浪费什么钱看医生,多看会电视不就得了。
我心里做好了决策,简单编辑信息发给宁医生以后,走进了住院部。
鉴于苏慕白身份的特殊性,他不可能跟其他人混住病房,住的是豪华版的单人病房。
这附近的病人素养高出许多。
走道上没有抱着小孩不断哄的男人,也没有咳嗽到颤颤巍巍的老人。
只有护士和护工安静进出。
忽略掉空气中的医院味,这块环境不错。
下班之后来这里走一走,还能放松一下光滑的大脑。
病房门还没推开,我就隐约听见里面传来音响声。
苏慕白在病房里养伤的日子也挺无聊。
除了练歌以外,他似乎没有别的消遣。
我听他唱过几次歌。
虽然不是我钟爱的土味DJ类型。
但是用他慵懒的嗓音唱出来,听着也是耳根酥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更关注他的外貌,他的单曲似乎不太畅销。
我听着苏慕白哼着歌,看着他站在窗台边上给花浇水。
他身上的伤口还没好,接触不了衣物。
房间里开着恒温的空调,他上半身裹着的绷带缠绕着伤疤。
舒展开来的肩颈线条优美漂亮。
有个别浅淡的疤痕,从他的后颈一路往下蔓延。
凌虐又富有美感。
我的眼神情不自禁落在他后颈的刺青上。
“你这个纹身还挺色,女纹身师给你刺的?”
“男纹身师。”
苏慕白转过身抱住我,微微扬起下颌时,鼻尖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今天来的好晚。”
我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道:“哦,可能是因为我扶老爷爷过马路,耽误了点时间。”
苏慕白没说信不信。
他从来不问这种扫兴的话。
我有时候觉得他特别聪明,在娱乐圈沉浮后,格外懂女人的心。
但这份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我愿意为了他漂亮的脸,容忍他亮爪子的举动。
却不愿意被他牵着鼻子走。
玩两把得了。
动感情那不真成傻子了。
我把拉扯当作猎艳游戏。
他却以为是真爱进行时。
钓着钓着把自己赔进去。
又赔钱又倒贴,现在还要被我的情绪所牵动。
追的时候有多卑微。
追到手以后,就到了双倍返利的时候。
虽然我当初跟他拉扯时,一分钱也没花。
但是他从头到尾耍我的几下,我可是全都记在心里。
大明星有钱又漂亮,还是个混血儿。
不把他从里到外榨干,怎么能彻底报复回去?
我捏了捏他的脖子,状若无意般问道:
“你晚上要去做心理疏导?”
苏慕白喜欢这种亲昵的动作,他像是被捏软了的大猫一样靠在我手中,:
“姐姐怎么知道?”
“关心你呗。”我道,“我去见了你的主治医生,姓宁是吧?”
“嗯。”
“网上说心理疏导多做无益,你今天晚上休息一下,跟他说今晚不去了。”
“可是我不做心理疏导的话,会很难受。”
苏慕白的手搭在我的腰间。
我一低头就能看得见,他脖颈上暗红色的刺青。
真是色。
喉结罩都不戴。
故意给人看呢。
要不是今天晚上实在有事。
他穿成这个样子,我高低要让他更难受一点。
“有我陪着你,你还难受,你是觉得我没有心理医生有用吗?”
“姐姐不会一直陪着我。”
苏慕白笑着道:“抱抱我,我晚上就不去见宁医生了好不好?”
他这段时间对我的依赖愈长。
似乎将我当成了他的救世主。
除了每天跟沉默寡言的护工接触以外。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音乐和我。
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像医院里的一株菟丝花。
我得闲了来看看,不记得了就忽视。
只要见到他,他上面柔软的枝蔓,就会缠着我撒娇讨宠。
我是想要让他把看病的位置让出来。
但是他提出要求,和我提出要求是两种不同的性质。
我更喜欢占据强势的主动方。
在他呼吸凌乱地靠近我怀里时,我故意将手放在他的绷带上。
在他已经半愈合的伤口上轻按了一下。
指尖往下陷的那一瞬,苏慕白的脸色明显变得苍白。
他献祭般继续往我的怀里靠,唇瓣红的不像话,从胸膛里发出了闷闷的咳嗽声。
“不躲?”
“不躲。”苏慕白道,“姐姐给的都不疼。”
我嗤笑道:“爱能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