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言书要是想通了,回去家中帮忙,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
他足够成熟,在社会上磨砺了那么多年,哪怕不会管理都不要紧。
只要有夺权的心思,他能最快程度的独当一面。
但他未必愿意放弃现在平和美好的生活,抛弃一切重归融华。
只有让沈言书感受到危机,他才会为了爱情勇敢一回。
我这是帮他做决定。
能遇见我这样的贵人,他偷着乐还来不及,又怎么能责怪我呢?
至于他彻底夺权以后的茫然无措,届时我便可替他打理公司,让他继续当无忧无虑的沈教授。
离开美术馆。
我懒得去猜沈泽的心思,揣测他到底去了哪里,直接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把地址告诉我,不然我把你哥的视频发出去。】
这条短信回复的很快,我看着上面那一串地址,几乎能想到沈泽是如何咬牙切齿打下这一串话。
好在他跑的不远,就在美术馆附近的中心公园里。
中心公园旁边有条很有文艺气息的街道,各种各样的涂鸦落在墙面上,还有些故作松弛感的时尚达人在摆拍。
驻足观赏了一会,穿着Over SiZe的衣服的达人们,伪装出毫不在意世俗的松弛感,偏偏又坐落于大城市之中。
连拍照都要反复核对,反复拧表情。
如果这个玩意儿也能叫做松弛感,那我觉得我穿条大裤衩,躺在家里吃鸭翅膀的样子,应该也挺有松弛感。
比那些故作松弛感的人,更加紧绷的是沈泽。
他靠在墙边,神情明显焦躁,又因为那张少年气十足的面容,不惹人厌烦,反而让人蠢蠢欲动地想要招惹他。
“把他的视频删掉。”
我装傻道:“什么视频?”
“耍我有意思吗?”沈泽嗓音冷冽,“白思榆,你是不是很享受我们为了你要死要活,被你玩弄于掌心的快乐?”
“你可别往我身上甩锅。”
我不着急回答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在烟盒上磕了磕道:
“我有承认过任何一个人是我男朋友吗?”
“无耻。”沈泽道,“我不想跟你纠缠这些,你把他的视频删了,以后我们俩各走各路,再不相见。”
“真好心啊大少爷,你哥都为我扇了你一巴掌,你还在想着他会不会被我拍视频。”
我抬手勾着他的下巴,低声问道:
“你要是真担心你哥被我拍视频,以你沈家大少爷的身份,轻而易举就能从我这种无耻小人手里买走视频。”
“选择跟我打嘴炮,到底是想帮你哥,还是舍不得我,想从我嘴里听见什么呢?”
过近的距离,像是压断沈泽神经的最后一根线。
他恼羞成怒地后退,嘴上飞快说道: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见什么,你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
“我喜欢你。”我打断道,“比起你哥,我更喜欢你。”
沈泽的神情明显空白了一瞬。
我看着他嘴唇发颤,好几下说出来的都是没有意义的音节。
能为了一句没有任何代价的话,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大少爷是真不喜欢我,还是心里早已经爱我爱得要死。
只是碍于面子,才强装出满不在乎的姿态呢?
沈泽许久才找回声音,明明面红耳赤,明明不敢跟我对视,语气却是强势的很: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机场那次是你的初吻吧?”
我像是狩猎的猎人般,居高临下审视沈泽的表情波动,享受他为我情感绽放的每个瞬间。
“今天你怎么会找到美术馆,是看了我昨天发的朋友圈吗?从交大附近赶到这里,至少有三个小时的距离。”
“大少爷,别告诉我你是闲着没事,才会在周三有课的时间,特意逃掉一上午的课,只为了看你哥的画展。”
沈泽没有回应。
我揽着他的腰身,与他越贴越近,审视道:
“在展厅里没有找到我的踪迹,就想找画展的主办人,问一下我到底在哪里。”
“为了找我,连久不来往的哥哥都愿意问,你到底是不想听我说话,还是怕我选择你哥。”
“是又怎么样?”
沈泽像是一下找回了勇气,回望我道:
“就当我之前瞎了,信了你的鬼话,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反正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你在暗示我吗?”我道,“这里不太好吧,随时都会有行人路过,我倒是无所谓,要是被人拍到网上的话,可能会对你的声誉有点影响。”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东西吗?”
沈泽茫然脸色重新变成了冷淡,他疏离道:
“我不想再听你颠倒是非,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以后不会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不跟我有交集,恐怕有点难。”
我轻笑道:“你不愿意陪我,你哥还可以陪我,到时候你说不定还要叫我一声嫂子,你受得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凭借沈泽极强的自尊心,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我看着他俊美帅气的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岩浆时刻准备爆发,我在沈泽即将离开之际,对着淡粉唇瓣直接吻了上去。
一遍遍轻啄着他的红唇,眼角,再从高挺的鼻梁到额头。
看似缠绵悱恻的亲吻,实则却是在观赏他的反应。
我很早就发现了男人的秘密。
女人想要的是爱欲的冲突。
男人却在从亲密举动中,寻找着爱的证据。
沈泽没有躲避我,甚至在我的亲吻下逐渐软化。
就已经证明他误以为我的亲密举动,是在他跟他哥之间选择他的迹象。
有什么好选的。
人活一世,哪能没几个好朋友。
异性朋友是为了帮助事业成长,缓解工作贫乏。
他跟他哥,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人,只是风格不同。
谁对我最有利,我就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唇舌更加深入之际,沈泽冷白桀骜的脸上都是纠结的神色,他侧着头躲开我,吻却落在他的侧颈上。
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住他的喉结罩扯了下来,没了遮挡,沈泽抬起手捂着脖颈:
“还给我。”
“不还。”
我道:“要么你就留下来跟我好好聊一聊,要么你就裸露着喉结走出去,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不带喉结罩的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