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等人收拾好以后,白安举就吩咐李光和大壮就去附近的集市采买米面食物了。
说来,王富贵他爹也是为他这个宝贝儿子考虑周到,送儿子来考试的两个仆人也是各有特色,一个身强体壮,力气大,另外一个细心会做饭,完全就是出远门必备。
待到一切妥当后,已经过了未时了。
看着二人忙碌,本来自己要干的事情,二人一会就干完了。
白行简心里不得不感慨, 虽然自己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讲求人人平等,但是这种感觉真的不错。还得是地主老爷会享受。
他这辈子一定要好好读书,日后进士及第做官,也好好享受一下这奢靡的生活。
王富贵家只是富裕的地主之家,雇佣的长工便是这般能干,若是那些签了死契的奴仆那还不得掏心掏肺的伺候主子。
陈老伯回到家看到前院的几个门都关着,心里凉了半截。
他轻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担子放下,心道莫非那几人没来?
刚想张嘴喊声老太婆,就见那圆乎的身影从后院脚步利索的迎了过来。
“大冷天的你出来迎我做什么?”
陈老伯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是笑的跟朵花似的。
陈大娘“呸”了一口,瞪着眼睛示意他不要说话,“谁出来迎你了,我这是怕你动静太大,吵到来咱家住的读书人。
陈老伯身子一愣,原来不是来迎他的,不由的心中一痛,随后这才眯着眼睛观察着几个房间外面,果不其然,外头院子里好像是多了些东西。
“可是一行五人,还有两位小公子?”陈老伯低声问。
陈大娘点头,“是的,是的,说是在城外遇见你的,就来咱家了。
陈老伯脸上露出笑容,轻声说道:“我看前院的门都关着,我以为他们没来呢”
“来了,应该是赶了这么久的路,累着了,全都歇下了吧”。
随即,陈老伯就挑着担子脚步轻轻的跟着陈大娘去了后院。
“厨房里给你留了饭,你自个儿吃吧。”
老婆子给他留饭,心里还是牵挂他的,陈老伯闻言,咧嘴一笑,“老婆子还是你心疼我,咱们整个巷子里,就没有比你更好的老婆子了。”
陈大娘瞟了一眼他,没好气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些,不嫌害臊”
陈老伯嘿嘿一笑。
“打明儿个开始,你可别忘了每天去城外砍些柴火回来,如今家里人多,柴火可得供应的上。”
听到此话,陈老伯一下子觉得刚刚那晚饭不香了,他这一把老骨头,每天不仅要出去卖箩筐,还要砍柴火。
陈大娘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进了屋里,爬到炕上抱着针线篮哼着小曲忙活起来了。
陈老伯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往厨房走去。
白行简一觉睡醒起来,天色已经黑了。
身旁的王富贵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道:“大郎,现在什么时辰了?”
白行简起身下了床,披上了件大衣,摸着黑打开了门,寒风涌了进来,身子不禁一哆嗦,伸头看向外面,“许是亥时了。”
对于天象就能估算出时辰,白行简还是颇为自豪的。
王富贵打了个哈欠道,“都这个时辰了啊。”,接着又摸了摸肚子,小声嘀咕着,“饿了。”
白行简扭头看着他,“睡醒还真是饿了。”
就在发愣之时,对面的屋里慢慢亮了起来,昏暗的窗户上,映射出有人从床上爬了起来,稍许,李光披着衣服出了屋子,看到床上的王富贵醒了就咧嘴笑着跑了过来,“小公子睡醒了,可是饿了。”
王富贵有些迫不及待回他,“李叔,我饿了,你给我弄些吃的过来。”
李光哎了一声,“公子放心,已经给公子留好了,我这就去给你们端过来。”说话间,他已经往后院跑去。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热乎乎的馒头同菜被端了过来。
“李叔,先生吃过了吗?”王富贵咬着馒头含糊不清的问。
李光笑道:“吃过了,都吃过了,就你们俩个一直睡着,白秀才说先不叫你们,算算时辰也快醒了,果不其然,这才多久来着。”
白行简心道,他爹一贯的风格,不过到了明日,怕是没那么好的日子过了。
想着,他冲着李光笑了笑,“李叔辛苦你了,你回去歇着吧,我俩吃完碗筷搁桌上,明儿个再收拾吧。”
一旁的王富贵也是点头,“是啊,是啊,你也去歇着吧。”
李叔哎了一声,笑呵呵的道:“那我去睡了,你们俩若是有事就唤我。
王富贵嗯嗯两声,喝着菜汤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大有笑了笑,脚步轻轻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白行简此刻不禁再次感叹,有人伺候就是好啊,还得是地主老爷会享受。
二人吃完了饭,又爬上床,屋里的炕床烧的热烘烘的,二人睡了那么久,吃完了饭便有些睡不着了,不知不觉的闲聊了起来。
“大郎,明儿个咱是不是就得继续读书呢?”王富贵嘀咕着。
白行简没有说话,扭头看他,“你是不是一觉睡傻了,不读书,难不成指望我爹带咱们出去吃喝玩乐吗?”
王富贵长叹一声,生无可恋道:“我可能真是睡傻了。
半晌,王富贵忽然支起了胳膊问,“大郎,你中了童生之后好,还要继续考秀才吗?”
白行简点了点头,大概是要考的,如果能中,我也能有点底气去拜一位好的师傅。
王富贵嘶了一声,“你都准备考秀才了,我连童生这关都够呛能过。不过你说的也对,一位好的师傅太重要了。”
“大郎,你若是中了秀才,在咱们桂阳,哦,不,甚至整个澜州都要出名的,十二岁的秀才公啊!”
白行简淡淡一笑,“万一我考不中呢?”
王富贵一噎,“你每日读书那般刻苦,怎么可能考不中。”
白行简笑了笑,考试这种事情可是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