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夏玄言语,黄七抬头看天,二人是三更出来的,此时已近五更,前后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也该回去了。
由于夏玄随身携带了各种符咒,连回程的时间也省了,直接施展土遁瞬移回返。
此时东方已经放亮,一夜劳累,回到住处夏玄倒头就睡。
醒来已是上午辰时,起床之后照例饲喂牲畜,随后便去往厨房生火做饭。
就在夏玄坐在灶前烧火之时,黄七自外面走了进来,进门之后也不说话,拿了个蒲团坐在一旁,安静的看夏玄烧火。
夏玄被黄七看的发毛,“你看我干嘛?”
“你都是紫气高手了,竟然还做这些事情。”黄七说道。
“紫气高手也得吃饭哪。”夏玄随口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一点儿都没膨胀,还是原来的那个你。”黄七说道。
夏玄低头烧火,没有接话。
待得锅里冒出热气,夏玄再度开口,“我所使用的法术需要画写符咒,画写符咒的诀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恐怕是学不会的。”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也没想学法术啊。”黄七说道。
“不是你想不想学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学点儿什么才行,”夏玄说道,“我的真实身份总有暴露的那一天,届时会有很多人想要杀我,你一直跟我待在一起,很可能会受到我的连累和殃及。”
黄七说道,“你想这些纯属多余,我能飞善走,还能隐身,谁能把我怎么样?”
“凡事想长远一点儿,总好过事到临头尴尬狼狈,”夏玄说道,“你不是人,我的练气心法也不适合你修炼…...”
不等夏玄说完,黄七便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会想撵我走吧?”
夏玄瞅了黄七一眼,转而出言说道,“你生在西荒长在西荒,每日与山中禽兽为伍,通灵御兽之术你肯定喜欢,但御兽法术只有男人才能修炼,你别着急,给我点时间,我慢慢推敲一下,看看能不能改动一下行气的穴道,绕过阳势。”
确定夏玄并没有与自己分道扬镳的意思,黄七这才放下心来,“阳势是什么?”
“一处男人有而女人没有的经外奇穴。”夏玄解释。
“什么穴道是男人有而女人没有的?”黄七疑惑皱眉,思虑片刻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尿杆子。”
眼见黄七用词粗俗,夏玄随即面露鄙夷。
黄七不明所以,疑惑发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对。”夏玄无奈点头。
“行,”黄七说道,“那个御兽法术我的确喜欢,我看你好像对这种法术也没什么兴趣,你把它改改,教给我。”
夏玄摇头说道,“我不是没兴趣,而是没有多余的精力。”
“这事儿好像也用不了多少精力吧。”黄七说道。
夏玄说道,“降服和召驭禽兽的确耗费不了多少精力,但将它们收归麾下之后便要照顾它们的饮食,总不能让它们饿着肚子跟我到处跑吧。此外,我也不太喜欢利用它们对我的信任驱使它们为我冲锋陷阵。”
“哦,你既然没空学就教给我,我有的是时间,也喜欢跟它们待在一起。”黄七说道。
“我不是没空学,我已经学会了,我只是没空使用,”夏玄说道,“而且晋身紫气之后我不但可以御气凌空,土遁也可以瞬移的更远,我去哪儿都很便利,也没办法随时带着它们。”
二人说话之间,锅里的米饭蒸好了,夏玄将米饭一分为二,再配上咸菜腐乳,二人开始对坐吃饭。
黄七说夏玄没有膨胀其实也不全对,因为夏玄还是有些膨胀的,之前多数时候都是吃稀粥的,而今几乎是顿顿干饭,干饭顾名思义就是不带汤汁的主食,烙饼和米饭都属于干饭,干饭是最顶饿的,其次是插筷子不倒的米粥,比粥更稀的是羹,所谓稀汤寡水,指的就是羹。
黄七也吃饭,只是不吃荤腥,像咸菜腐乳这种食物她也是吃的。
黄七吃饱了犯困,便回屋睡觉去了,夏玄独自去了西山树林,此番他也没有走远,只在树林边缘练习进攻法术,练习之时也不使用符咒,只以石子儿练习技巧和手法,都说熟能生巧,他必须确保自己对这些进攻法术的行气路线和使用手法烂熟于心。
此外,挥掷符咒也是要练习准头的,只有做到眼到,心到,手到才能精准的挥掷符咒。
在练习技巧和手法的同时,夏玄也在熟悉和适应紫气修为,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身为紫气高手,他必须对自身所拥有的各种能力有着清楚且全面的认知和了解。
待得灵气耗尽,夏玄回到房间继续吐纳练气,他此时拥有的只是淡紫修为,处于紫气修为的初阶,其上还有紫气和深紫两阶,只有练到深紫灵气才算达到紫气巅峰,不能自满于淡紫修为,吐纳练气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有些事情可以取巧,但有些事情只能靠勤学苦练,进攻法术的提升就没有捷径可走,只能靠无数次的重复,日复一日的积累,夏玄几乎没有实战经验,亦不知道自己日后的对手出招能快到何种程度,只能假设对方出招的速度迅捷无比,进攻的手段攻防兼备,然后在此基础上练习自己的应对能力和反应速度。
这几日黄七一直催讨通灵御兽法术,夏玄倒是推敲出了个大概,但他却不敢轻易将法术传给黄七,倒不是怕她学会了乱用,而是担心自己对御兽法术的改动会有纰漏和疏忽,毕竟男女虽然经络穴道相同,但元神多有差别,身为男人,他很难精准的感知和了解女人元神的各种特点,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个异类变化的女人。
在黄七的屡次催促之下,夏玄最终还是将改动过后的御兽法术教给了她,担心自己改动过后的御兽法术会有纰漏,在黄七修炼之时他便一直守在旁边,谨小慎微,言传身教。
山上的生活虽然看似悠闲平静,实则却是外松内紧,除了吃饭睡觉,夏玄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各种法术,除了单张符咒就可以起效的进攻法术,还有各种需要多张符咒感应协同才能起效的玄奇法术,土遁和地矛就归属此类。
他此时已经深谙阴阳,了然五行,金木水火土五系法术,每一系他都推敲出了十二种,累计六十种,除却逆天和忤地的十种,其余五十种他都逐一进行了施展和检试。
随着年关的临近,夏玄练习的越发勤奋,因为九州盟参悟神石天书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朱尚忠和萧逸随时可能回来。
距年关还有半个月时,夏玄自纸上写下了十几个人的姓名,这些人是姬有德遗书里提到的直接或是间接害死自己双亲的仇人,除了姓名,姬有德还标明了这些人的身份和官职,朱尚忠和萧逸如果回来,他和黄七就没办法继续待在玄云宗了,他在考虑离开玄云宗之后要不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人全部杀掉。
不过夏玄虽然有这个想法,却迟迟拿不定主意,因为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动手,就必须赶在其他人得到消息之前找上门去,中途不能有任何的耽搁,而这些人并不全在皇城,而是分散在九州各处。
他之所以拿不定主意倒不是担心自己无法闪电突袭,而是担心一旦动手,自己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哪怕自己隐藏行踪,杀人灭口,对方也会根据自己击杀之人的身份推断出他们遇害的原因。
距年关还有七天之时,山上来人了,不过不是朱尚忠和萧逸,而是公孙逢时和云鼎。
夏玄对公孙逢时没什么好印象,但对云鼎却多有好感,只因云鼎是裴一帆的师弟,此前曾经多次跟随裴一帆来过玄云宗,上次过来运粮的也是他。
彼此见礼过后,公孙逢时转头看向云鼎,云鼎亦不废话,直接焦急的涉入正题,“师弟,马车就在山下,快跟我们走。”
“去哪儿?”夏玄皱眉。
“有人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