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董卓进京的第一批人马其实只有三千人,而此时京城里还有何进的旧部羽林军、丁原执金吾的人马,以及西园八校三股势力,若想掌控朝局,单靠这三千人马是不够的。
只西园八校都有1万多人,执金吾也有二千多人,左右羽林五营加起来也有一万多人,所以必须要处理好与这些军队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有实力才有说话的权利。
于是谋士李儒献计董卓一边密令自己的主力部队星夜兼程,加速向京城集结。同时安排带来的这几千兵马,每天深夜悄悄潜出洛阳四门,待等天亮后就锣鼓喧天旌旗招展地进入洛阳城,还四处派人到处宣杨,今天董卓军又有多少军马进了城。
如此仅仅反复三天而已,就已经声势吓人,京都内各家不明就里,都以为董卓的援军正在源源不断的都在往洛阳赶来,而且都是西凉虎狼之兵,一时间竟被董卓“强盛”的军势所迷惑,并威逼利诱顺势接收了何进遗留下的一万多兵马,此时董卓便成了京都内最大的势力。
至此董卓已经完全掌握住了宫中禁军的话语权,何太后和汉少帝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只能任由董卓欺凌。
于是董卓大排筵会,遍请公卿大臣,各方惧于董卓势大淫威皆到场。
酒行数巡之后,董卓对众人道:“天子应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经事,不如陈留王聪明贤能,这才可承大位;吾欲废少帝,另立陈留王为帝,诸位以为如何?”
言罢看向台下众人。
此时一人站起大呼:“董贼,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刺史,竟敢在此妄言废立之事,陛下乃是先帝嫡子,又无过失,你是要篡逆吗。”
只见执金吾丁原说完一脚便把面前桌子踢翻,就要上前和董卓较量一番。
闻言董卓大怒:“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接着拔出配剑亦要上前斩杀丁原。
这时李儒见丁原身后紧跟一人,只见此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横眉俊脸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身穿粉绫色战袍,头戴亮银冠,手执方天画戟,犹如天神般对着董卓怒目而视。
心想此人应是人称以一挡百“飞将”的吕布吕奉先了。
知道此时事大的李儒急忙道:“今日大家齐聚饮宴快活,不应谈国政,来日上朝堂再论未迟。”
说完李儒便把董卓拉回了筳席,其他众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劝拉丁原上马而去,一场筳宴就这样不欢而散,此刻大家的内心都知道这洛阳城内是风雨欲来风满楼了。
董卓坐在席首上气喘吁吁,当人都走完,此时只剩下董卓自己和李儒时便开口道:“文优,刚才你怎么阻止我杀了丁原那老儿?”,虽然平时对谋士李儒是言听计从,可此时董卓心里还是不解。
李儒听完后微微一辑道:“主公,你方才差点就有杀身之祸了。”
“什么,此事怎讲?你快快道来。”
闻听此言后董卓立马坐不住了,赶忙要李儒细说原由。
“主公你可知方才在丁原背后之人是谁”,说完李儒微微带笑的看着董卓。
“丁原背后之人?”
董卓一边呢喃着李儒的话,一边抬头摸着额头做回忆状;内心只隐约记得:丁原背后那人很高,甚至比自己都高出一头来,可是长得高的武将很多,这也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自己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董卓只得对着李儒说道:“文优你就不要考我了,快快给我解惑吧。”
见董卓如此,李儒点头道:“此人名叫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因勇猛异常被丁原发掘赏识认作义子,现在军中任主薄,贴身随行;又使得一手方天画戟如影飞行,曾单骑一人遇到张燕部五百黄巾贼人,竟能全歼贼人而毫发无损;有曾路过之人看到那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来回奔走,飞影连连,过后只见满地都是断臂和头颅,犹如人间炼狱那般,此后便是人称(飞将)吕布是也。”
“嘶”,董卓听完不禁觉得脖子一凉,心想:我可不比那500黄巾贼人厉害啊,如果刚才自己对丁原动了手,那估计现在已经身体都凉透了。
“不行,如此猛将,怎能让丁原老匹夫得了便宜,文优,你得想想法子把吕布弄过来给我,不管多大代价都行。”
董卓心想:现在虽说有兵,京都被自己掌控在手,但还是要这样一位“人中吕布”猛将护我周全才得。
李儒听完,思虑了一下后,便悄然走到董卓耳边附道:可以这样...然后那般...
董卓听后大笑连连:“好,好,好,那就按文优这般去做...”
丁原和众部回到本营后也是暴怒连连:“董卓逆贼,居然好胆,竟敢言废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该诛。”
“明日定要诛杀此贼。”
说完丁原又道:“奉先,你明日和董卓部斗将,先挑下他两将,趁对方士气大降之时,接着和文远率领一千精骑直捣黄龙取董贼首极。”
“高顺,接着你领800陷阵营从左侧进击,协助奉先杀董贼。”
“稍后我再率800余部右侧进击。”
“只此一弈,定能将董贼斩杀。”
言毕,丁原对此布阵很是满意,这时心里才稍感顺畅。
听完后吕布道:“义父,我军现在京都只有不到三千人,可董卓部这三日相传已经有了一两万人进京,加上他带来的几千人,现在单单嫡部已经两万多了,这还没加上归附的原何进旧部左右羽林军五营,这全部加起来估摸也得有三,四万军马了,此战我军人数太少恐难取胜啊,不如忍一时等召张杨将军带军进京汇合后再一决胜负如何。”
“是啊,主公,吕将军所言极是,我军现在势弱,如此并非良时啊”,一旁的张辽听吕布说完也是接着道。
刚刚心情稍微好点的丁原一听吕布和张辽如此说,不禁心中恼火不喜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我皆是大汉臣子,如今陛下蒙难之时,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我儿不是勇猛异常吗?(飞将)之姿以一挡百不在话下,千军万马之中取人首极更是来去自如也。”
吕布闻言心里一绷:“想那恒灵二帝重宦官,远贤臣,卖官鬻爵,致使民不聊生,饿浮遍地,起义四起天下大乱,可今上又何顾,现如今天下百姓心里还有这大汉吗?我看是谁能给口粥吃就跟谁了。”
虽然如此想,但吕布还是对丁原道:“义父揶揄了,虽然我能杀敌,但无奈只是血肉之躯,也会有筋疲力尽之时,到那时就算是猛兽也会被小小蚂蚁咬死。”
平时最是自负自己武艺高强的吕布说完这些后,也是像一只泄了气的球那般萎靡了。
丁原听吕布这样说也是一时语塞,但还是道:“此事已决无需再说,就此议定”,丁原说完起身就走出账。
看着走到帐外丁原的后背,吕布长长的叹了口气,张辽走上前正想开口,却被吕布举手示意停止,然后也是对着张辽点点头就走出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