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造化弄人,公主如今已经许配给了小侯爷林中,两个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罢了,只要他们不逾越礼制,随便说些什么吧,就当我们听不到。
公主忽然悠然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段誉见状,连忙说道。
“知公主有何烦恼,不妨说与微臣,微臣尽力为公主排忧解难!”
三公主再次长叹一口气。
“还不是为了林中那个混蛋!”
看到公主对林中相当厌恶,段誉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安慰。
“那混蛋怎么招惹了公主殿下?”段誉急切地问道。
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混蛋厚颜无耻,居然请求父皇赐婚,将我许配给他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他花心无比,又去勾引上了大理国的公主百里文!”
段誉听闻,心中对林中的愤恨又增添了几分。
“这林中当真如此无耻,公主莫要为此等小人伤了身子。”
公主眉头紧蹙:“我怎能不气?我堂堂公主,竟要嫁给这样一个风流成性之人。”
段誉握紧拳头。
“公主放心,总有一天,这林中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公主轻轻摇头。
“段郎,莫要意气用事。如今大局已定,我也只能认命。”
段誉不甘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吗?”
公主惨然一笑。
“皇家之事,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段郎,你还是忘了我吧。”
对于这一切,段誉心中充满了嫉妒,但事已至此,已成定局,即便他极力反对,也无力改变什么。
“大理国公主过来和亲,我们大雍自当积极响应,否则,两国兵戎相见,战火纷飞,于社稷、于百姓皆为灾祸。林驸马此举,也算是为天下苍生牺牲个人幸福,着实令人敬佩!”
啪的一声,公主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
’见到公主这般愤怒的表情,段誉心中反倒踏实了许多。
清欢妹妹心里还是有我的,这就足够了,迟早她还是我的!追女孩子切不可追得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
“如今北国寇边,连年征战,壮丁皆被派往前线,以致耽误了农时,北方后方大多皆是老弱妇孺,这些人耕种田地必然困难重重。不如让林中去解决这个难题,倘若他解决不了,便有了杀他的由头!”
公主听了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段……”
“段郎”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可一想到父皇与母妃严厉的告诫,她又赶忙住口。
“段公子,时间已晚,你还是回去歇息吧,以后莫要再见面了!”
公主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冷冷地说道。
看着段誉恋恋不舍地离去,公主心里也有些不忍。
然而,她又想到母妃对自己的谆谆告诫。
“若不是保持清白之身,昨日在宫里恐怕就已被赐自尽,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随后她又寻思着,除了未做真正的夫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与段誉经历过了,也算此生无憾。
只等北国那一仗打完,林家父子没了用处,待父皇寻个机会处理掉他们,自己方能实现真正的自由。
不管是给段誉一个名分,还是将其收为面首,只要行事低调,想必也不会有人管自己。
“不行,我不能耽搁,必须把这个主意马上回禀给父皇。父皇向来也想趁机打压林家,想必应正合他的心意。”
公主想着,便匆匆起身准备进宫。
这时候的林中,刚好接到父亲的一封家书。
信中言道。
“北国人作战骁勇,善于奇袭。而大雍国,因骑兵少步兵多,在防御上处于劣势。若不是凭借坚固的城池,恐怕早已被打得溃不成军。”
林中读完信,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没有战事的时候,皇上对林家的打压可谓不遗余力。
但最近却对我笑逐颜开,不吝赏赐,这恐怕也是用得着家父的缘故吧。
想到此处,林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在这宫廷权谋之中,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如今自己身处漩涡之中,必须小心应对,方能保得家族平安。
公主进宫面见父皇,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皇帝听后,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道。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林家如今尚有可用之处,不可操之过急。”
公主急切地说道:“父皇,难道就任由林中那厮嚣张?”
皇帝轻拍公主的手,安抚道:“女儿莫急,朕自有分寸。”
公主无奈,只得行礼告退。
回到府中的公主,心情愈发烦闷。
而另一边,段誉在家中也是坐立不安,心中时刻牵挂着公主。
段成初见儿子这般模样,忍不住训斥道。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在想着公主?若被皇上知晓,咱家都要遭殃!”
段誉反驳道:“父亲,我与公主真心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
段成初怒喝道。
“皇家之事,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为父不认你这个儿子!”
段誉倔强地说道:“不认便不认,我心意已决!”
母子俩在一旁苦苦相劝,可段誉却充耳不闻。
林中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古伴君如伴虎,待父亲凯旋归来,自己定要与父亲一同辞官。
隐遁山林也罢,前往大理国生活也好,总之是不再过问朝廷的是非。
他一边这般想着,一边缓缓走下轮椅,缓慢地踱步,思绪飘飞。
林狗儿早就知晓公子爷其实并非残废,但受了公子爷的嘱托,一直守口如瓶,未曾向外泄露半分。
就在此时,那位传旨的公公再度光临林宅。
方才还神采奕奕的林中,瞬间又变得虚弱不堪,软绵绵地瘫坐在轮椅上,那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林狗儿在一旁瞧着,心中暗自嘀咕:公子爷可真是个地道的戏精,这演技简直炉火纯青啊!
那个太监趾高气扬地迈进宅门,嘴角挂着一丝阴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