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微微颔首,道了谢,也不推辞,接过玉爵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候,官道上又有一对人马奔腾而来,有人大声喝道。
“三公主车驾到此,闲人避让呀!”
清欢公主下了马车,正好看到林中跟大理公主对饮的场景。
两人的目光交汇,情意绵绵,那深情的模样,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公主旁边的宫女赶忙提醒她。
“公主,快些给驸马送行吧!”
三公主踩着台阶而上,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大理公主。
只见这位公主不但穿着华丽,丝毫不输于自己,而且那倾国倾城的美貌更是远胜于自己。
她心中的妒火瞬间熊熊燃烧,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你个林中,竟敢在我面前与这狐媚女子如此亲昵!”
林中眉头微皱,说道:“公主,莫要胡言乱语。”
清欢公主不依不饶。
“我胡言乱语?你看看你们这情意绵绵的样子,当我是瞎子吗?”
大理公主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公主殿下,还请自重。我只是为林公子送行,并无他意。”
更难得的是,百里文对林中的爱犹如春日暖阳,纯粹而炽热,毫无保留地发自内心。
每当林中见到这位大理公主,便如春花绽放,眉开眼笑。
清欢公主望着林中看向百里文那饱含深情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为何他看大理公主的眼神,像极了段郎凝视我之时?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心如刀绞,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也瞬间清冷了下来,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
旁边的嬷嬷们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瞧出公主对驸马的不满,立刻摆起了架子,趾高气昂地喊道。
“公主车驾到此,驸马还不跪迎!”
林中听闻,冷冷地看了看那个嬷嬷,神色不卑不亢,义正言辞地说道。
“下官奉了圣上的旨意去办公务,按朝廷的礼制,后宫不得干政,还请公主殿下回避吧!”
看到林中对大理公主温柔以待,对自己却是这般冷漠疏离的完全两种态度,三公主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气苦不已。
但她自恃身份尊贵,不愿在众人面前与林中争吵,失了自己的体面。
那嬷嬷却是个忠心护主的,见林中如此不敬公主,当即厉声喝道。
“驸马既然不敬公主,这是我大雍朝的礼仪,应该打入天牢问罪!来人,把林中拿下!”
公主身边的众多守卫,听到那名嬷嬷下达命令,立刻一拥而上。
动作粗鲁地迅速上来打掉林中的官服,将他的双手倒背过去,紧紧地绑了起来。
百里文见此情景,心急如焚,刚要过来阻拦。
林中却笑着说道。
“文儿,你不是说此行凶险,阻止我前去吗?既然这位嬷嬷帮我挡下了这个差事,我谢谢她还来不及,你又何必阻止呢?”
三公主听到林中这番话,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终于忍受不住,对着那些守卫大吼了一声。
“把这没良心的家伙送到天牢里去,交由父皇发落!”
可怜林中还未来得及出城,便马上被这些人直接送到了天牢。
到了天牢,也没有人审讯,直接就将他关了进去。
与林中一同奉命出行的副使一看这情形,深知自己此刻去也无济于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进皇城,拜见皇帝。
皇帝此时正要就寝,听了这件事儿,顿时龙颜大怒。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皇帝气得在寝宫来回踱步。
“速速把那副使叫进来,朕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副使战战兢兢地走进寝宫,伏地行礼:“陛下息怒,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怒目而视,喝道。
“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清欢为何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把驸马打入天牢?”
副使不敢抬头,颤抖着声音回道。
“陛下,今日公主车驾与驸马在城外相遇,不知怎的起了冲突。公主身边的嬷嬷指责驸马不敬,公主一怒之下,便下令将驸马关进了天牢。”
皇帝眉头紧皱,怒不可遏。
“这成何体统!那林中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清欢如此大怒?”
副使小心翼翼地说道。
“驸马声称奉了您的旨意去办公务,依朝廷礼制,后宫不得干政,让公主回避,公主便认为驸马对她不敬,这才……”
皇帝冷哼一声。
“这个林中,说话也不知轻重,但清欢也太过任性胡为!”
副使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
“去,传朕旨意,立刻将公主叫来!朕要当面问个清楚!”
还没等说出处罚的办法,三公主清欢已经风风火火地进了寝殿,径直对皇帝说道。
“父皇,驸马对儿臣大不敬,有损天家礼仪。为了严明法纪,儿臣已经将他打入天牢,您还是另派一名使者前去吧!”
皇帝闻言,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厉声呵斥道。
“干涉朝政,你好大胆!”
公主却毫不畏惧,昂首挺胸,振振有词。
“父皇,依本朝太祖皇帝定下的法治,驸马不得入朝为官,只是伺候儿臣的男人,既然如此,他的所作所为皆应由儿臣决断,别人无权干涉!”
皇帝冷哼一声,质问道。
“你把我的巡按使抓住了天牢,那我问你,淮阳谁去?难道要你父皇御驾亲征吗?”
三公主似乎早就料到皇帝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说道。
“三哥允江才华横溢,刚正不阿,堪当大任!”
皇帝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心中虽有不满,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只好派太监另行下旨,封三皇子允江为钦差大臣,赴淮扬督办盐务。
三公主办成了这件自认为的头等大事,心中得意非凡。
此次进了父皇的寝宫,事情办妥之后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反而趾高气昂地吩咐手下人。
“摆驾天牢!”
嬷嬷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地劝道。
“公主,那里污秽至极,您乃万金之躯,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