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林中独坐书房,陷入了沉思。
自己与公主的结合,虽然暂时获得了皇帝的认可,但要想真正在这朝堂之上站稳脚跟,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与此同时,公主在宫中也面临着一些困扰。
其他的公主和嫔妃们对她的境遇充满了嫉妒,各种闲言碎语在宫中悄悄流传。
一位嫔妃酸溜溜地说道。
“哼,她以为找了个腿好的驸马就能高枕无忧了?”
另一位公主附和着。
“就是,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清欢公主退出养心殿后,偌大的殿内只剩下皇帝和林中二人。
皇帝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林中则恭敬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却又略显拘谨,心里暗自揣测着皇帝的心思。
时间仿佛凝固,气氛愈发凝重。
林中虽心中忐忑,但也沉得住气,只静静等待皇帝率先开口。
毕竟,人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被自己“拱了”,不管皇帝之前如何支持,此刻他都不敢有丝毫怨言,唯有恭恭敬敬地候着。
良久,皇帝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一脸严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林中问道。
“你可知朕为何单独将你留下?”
林中心头一紧,抬眼看向皇帝,只见其眼中透着一丝隐忧,且这隐忧明显并非针对自己。
刹那间,他福至心灵,试探着回道:“莫不是北方前线的战事?”
皇帝微微颔首,神色愈发凝重。
“你父亲在前线遭遇了真正的劲敌,双方战事胶着不下,如今后方的粮草供应不及,朕为此事一直焦头烂额,夜不能寐!”
林中听闻,脸上满是关切与焦急。
“陛下不是早已筹备好了粮草吗?为何迟迟未给前线送去?”
皇帝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
“这也正是朕极为恼火之处。如今北国换了一个新的将领,此人名叫伊里奇,据说是北国国王的女婿,这家伙极其狡诈,常常派一些奇兵埋伏在我们粮草运输的必经之路,好几波粮草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资敌,朕斩了好几个押粮官,却依旧无济于事!”
林中听罢,心中已然明了其中关节,毫不犹豫地说道。
“陛下,若您恩准,臣愿担负起押粮官的重任,定将粮草安全送至前线!”
皇帝却故作难舍难分之态,缓缓说道。
“你与公主情投意合,正值新婚燕尔、难舍难分之时,朕又怎忍心棒打鸳鸯,让你奔赴那危险之地?”
林中此刻满心担忧父亲的安危,哪还顾得上儿女情长,急切道。
“陛下,没有国哪来的家!臣愿即刻前往前线运粮,愿立下军令状,倘若此行不利,臣愿提头来见!”
言罢,林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皇帝见状,心中不禁感慨。
这小子虽然平日里有时带着些驴脾气,但倘若真上了心,倒还真是可用之才!
皇帝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
“林爱卿,你可知此番任务艰巨,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不仅粮草难保,你亦可能有去无回?”
林中抬起头,目光炯炯。
“陛下,臣深知此行凶险,但家父在前线浴血奋战,身为其子,怎能安坐后方?何况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臣愿为陛下分忧,为国家解难!”
皇帝微微动容。
“好!林爱卿忠勇可嘉,朕便准了你。但你切记,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莽撞。”
林中重重叩头:“谢陛下信任,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见林中如此坚决,赶忙虚扶了一下。
“驸马腿上的残疾方才刚好,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吧,朕答应你便是,军令状就不必立了,朕相信你定会排除万难,将粮草安全运抵前线!”
林中闻言,感激涕零,起身再次对皇帝道谢。
“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辱使命!”
皇帝望着林中诚挚的模样,心中感慨更甚。
他暗自思忖道。
“看来朕的决断甚是英明,倘若一味地猜忌,不给他些许甜头,他此刻指不定想着要逃至何处呢,一个清欢公主,便胜过十道圣旨,唉,还是自家女婿用着放心呐!”
皇帝收敛心神,神色严肃地吩咐林中。
“林中,你下去以后,拿着朕的金牌令箭去户部调粮,朝中的军队,任你挑选,你想要哪一支都行。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粮草平安运达!”
林中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但他忽然似是想到了一些关键之事,稍稍压低了声音,对皇帝说道。
“陛下,臣此次押运前往前线的,除了军饷,还有大量的粮食草料,此程至关重要,臣大胆设想,再寻同样一批车子,然而车上装些石头和沙子,走另一条路,再找一人假扮为臣。而微臣则押送着真正的粮草,改道前行奔赴前线。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目光一凝,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此事关系重大,无论是谁,务必严格保密,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说到此处,皇帝的神色愈发凝重,他再次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与警惕。
“朕怀疑自己身边亦有一些奸细潜伏,为防消息泄露,今夜你拿着朕的令牌,连夜出城,莫要做任何逗留。”
林中神色肃然,抱拳应道。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谨慎行事。”
是夜,月黑风高,整个京城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在阳光倾洒的朝堂之上,皇帝正与众大臣商议着让谁押送粮草这等至关重要的事宜。
段成的意外倒台,宛如巨石投入湖中,在朝廷激起层层涟漪,瞬间便有一股新的势力如春笋般迅速兴起。
这股新兴势力以紫薇舍人李时、左仆射马宏为首,他们纷纷举荐太子宾客刘正云担此重任。
皇帝听闻,眉头紧皱,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对这位太子宾客并非毫无了解,此人虽在兵法理论上能说得头头是道,考分样样满分,可终究未曾经历过实战的洗礼,一直处于纸上谈兵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