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能收。”
李敬忠十分坚定地拒绝了这些金子。
“这可是收受贿赂。”
李敬忠苦口婆心地劝道。
“大人也还是把这些金银收起来为好,到时候回到京城,统一交给陛下。”
“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江明宇哈哈一笑,“我收钱了,但我又没说帮他办事呀!”
“咱们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钱收下,事情照办。”
“该杀杀,该流放流放,根本不用给他们留一点面子。”
“所以才让你如实跟陛下报告,咱们拿点金银,也是为了降低他们的警惕性,更好地为陛下做事嘛。”
“嘶……”
李敬忠倒抽一口冷气。
他对江明宇的观感似乎又降低了几分。
拿钱不办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直接上报给女帝。
“我们拿钱不办事,怎么能叫收受贿赂呢?”
“而且还直接跟陛下说了,就更不算了!”
李敬忠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这金子,是拿还是不拿?
“行了,别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的!”
江明宇啪地一下合上了盒子。
“钱你收下,跟兄弟们该吃吃,该喝喝,做了什么也按时跟陛下说。”
“陛下若是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安排的就行了!”
李敬忠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把金子收入怀中。
“那怎么能行?”
“大人放心,东西我收下了,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我定然不会推辞逃脱。”
看到李敬忠一副纠结,而又视死如归的模样,江明宇忍不住笑出了声。
“放心吧,这点小钱陛下还不会看在眼里。”
“再说了,只要你能办事,拿点钱算什么?”
李敬忠挠了挠脑袋。
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跟着江明宇这么久,他已经养成了不动脑的习惯,反正江明宇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晚上睡觉之前,他便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写成密信,1字不落地全都上报了上去。
按照江明宇行动的惯例,来到江南道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集当地的情报。
但很快,李敬忠便发现了难点所在。
和在国外不同。
不管是大周还是后元,他们的国家当中都被大周安插了不少探子。
情报的搜集工作,大部分时候,都可以由这些人来完成。
他们这些人所需要负责的工作其实相当少。
不过,这些都是跟着江明宇一起出去办过事的老熟人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如何搜集情报。
这次不同,江南道上下虽不至于铁板一块,但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显得十分有凝聚力的。
江南道本地的密探也不可全信,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被江南道的商人官员们收买?
所以收集情报的工作的大头,就落到了这些金甲卫身上。
他们不是特别擅长收集情报,所以几天下去,所收集到的内容十分有限。
对此,江明宇给出了建议。
“让陛下给你多派点人手过来,假扮成来江南到发财的大小商人。”
“最好是有其他地方口音的人,带些从长安城来的新奇玩意儿,比如说香皂,报纸,主要还是以日常货物为主。”
“干一行爱一行,交代他们一定要锱铢必较。”
“嗯……就跟这些探子们说,赚回来的钱都是他们的。”
“如此,应该能够让情报的收集工作变得顺畅起来。”
李敬忠点点头。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调集人手,化妆等准备工作都需要时间。
再加上收集情报,整理情报的时间,等到真正能够拿到有用的信息,怕不是要等到半个月之后了。
江明宇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没事,且等着吧。”
“反正来这里调查,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段时间,就在江南道好好待着吧。”
“有人供你吃,供你喝,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真要说,等到明年秋收,缴纳赋税的时候,恐怕才会是决战之时。”
“啊?要等那么久吗?”
李敬忠十分惊讶。
今年的秋收才过去不久,距离明年秋收缴纳赋税,至少还有十个月的时间。
难不成他们未来一年都要在江南道呆着了?
“那可不!”
江明宇轻哼一声。
“陛下为什么派我来江南道?不就是因为秋收的时候赋税收不上来吗?”
“所以等到明年秋收,缴纳赋税之时,才是给这些商人致命一击的时候。”
听到江明宇这么说,李敬忠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自从被女帝派出去给江明宇当护卫以来,李敬忠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本来以为今年能够在家过个好年,结果没想到今年过年大概率还是回不了家。
换个角度想想,最起码今年能够在大周国内了。
这也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进步吧。
李敬忠这么安慰着自己。
消息传回长安城,李敬忠便安心地整日跟着江明宇,一起赶赴各种宴会。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江明宇便东奔西跑,参加了十几场宴会。
基本上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人宴请江明宇。
李敬忠也终于见识到了江南道的富庶和繁华。
又一场宴会上。
“人们总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总以为这是夸张,来到江南道,我总算是知道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了。”
李敬忠感慨道。
他目之所及,江南道的富庶和繁华,跟长安城比起来,基本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这可是大周的粮仓呀!”
江明宇同样有些感慨。
“江南道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否则它就是大周的国都了,哪里轮得到长安呢?”
“不过,我们一直这么参加宴会,会不会不太好?”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在见识到了江南道的繁华之后,李敬忠也很快便沉浸其中。
“这有啥不太好的。”
江明宇顺手给李敬忠倒了一杯酒。
“江大人对于手下的近卫倒是十分亲近,几乎是寸步不离身啊!”
钱文益看到这幅场景,顿时笑呵呵地说道。
只是那笑容,给人以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