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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文曲馆

    想当初,张管事这条老狗,没少苛待他与秋香。

    如今有机会,林尘自然要跟他算旧账。

    听林尘要扇他耳光,张管事眼眸阴沉下来。

    秋香更怯懦,细若蚊声对林尘开口:“公子,秋香不敢。”

    “你不敢?那只能,我亲自起来打咯!”林尘挣扎着要起来。

    秋香知道他伤势严重,连忙妥协。

    “公子您伤没好!大夫说不能乱动,奴婢去!”

    林尘老实起来。

    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想要不被欺负,首先要强势。

    林尘正是,要让秋香强势起来。

    不然,她仍是人尽可欺。

    只见,秋香来到张管事跟前,把他手里的汤药先接过来,放到一边。

    “对不住张管事,奴婢要动手……”

    张管事盯着秋香的眼神凶恶不可置信,仿佛要把秋香吃掉一样。

    他没想到,秋香这个死丫头,真敢对他动手。

    秋香抬起手,像往日她被打那样,一耳光扇在张管事的老脸上。

    这一巴掌,让林尘心里暂且舒坦。

    张管事却脸色不好,像要吃人一样。

    “怎么?张管事不服气?”见张管事面色不善,林尘冷声问着老狗。

    张管事强忍着怒气,朝林尘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没有,老奴有错在先,公子罚得好。”

    “那你走吧,这里不用你伺候,让秋香来就行。”林尘摆手,撵张管事离开。

    张管事确实不想在这里多待,逃似的离开。

    秋香心事重重地给林尘把汤药端来。

    林尘端起药碗在鼻尖嗅着,发现这药没问题,才一口闷尽。

    至于,那碗补汤。

    他倒半碗到药碗里,剩下一半递到秋香手中。

    “秋香,一起喝!”

    这丫头与他同生共死。

    如今,有林尘一口汤喝,必然要有她的。

    林尘消瘦,秋香更没有好到哪儿去。

    她头发微微发黄,这是明显的营养不良现象,保不齐癸水都不正常!

    秋香看到林尘把补汤给她,连连摆手。

    “公子,这是给你补身体的东西,奴婢不能喝。”

    “能喝!难道,你没听说过,虚不受补,这句话吗?”

    “我一人喝一整碗,会补过头呢!你替我分担些吧。”

    虚不受补,秋香自然听说过。

    本来,她有些将信将疑,但想到,林尘确实身体虚弱,才不再多说什么。

    主仆二人喝下补汤。

    秋香在这间明亮温暖的屋子里,开始绣些帕子。

    长久以来,府中张管事克扣秋香及其他下人的月银。

    尤其是,秋香没有受宠的好主子。

    张管事极为放肆,一月给秋香十个铜板,都不够她一个小姑娘吃饱。

    更何况,她要顾着林尘。

    为活命,秋香只能偷偷从外面接些绣活。

    趁着晚上休息时,她不要眼睛地刺绣,换取些铜板花。

    林尘和秋香的衣裳,都是缝缝补补过。

    林尘裤子裤腿,全是后来接长,不然只到膝盖下面一些。

    缝补衣裳的碎布,是布庄掌柜看秋香可怜才送给她。

    林士弘虽给他好一点的住处,却没给他银子,得体衣裳。

    若可以,林尘想攒点银两,搬出去另立门户。

    秋香,他要带走。

    这赎她奴契的银子,自然要算上。

    看来,他得想个办法,去弄一点银子。

    林尘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加上脑震荡头晕,他合上眼睛又睡一会儿。

    没想到,这一觉睡到傍晚。

    秋香守在他身边,伏在床边安静睡着。

    此后,林士弘没有再来看过林尘。

    他只要林尘安分守己,别在林朔参加乡试,到郡守大人那谋取官职时,捣乱即可。

    他自然,没必要天天来看林尘。

    况且,林尘实在气人,林士弘不喜欢他。

    林尘则安心养伤。

    张管事每日送来的食物,林尘都会多要一些,悄悄给秋香吃。

    小半个月下来,秋香圆润一些,脸上多出一些血色。

    林尘亦如此。

    他卧床休息半月,感觉身子差不多,准备去弄些钱财!

    这半个月时间,林安和林朔没来找茬。

    但,林尘心知,等到林朔考完乡试,怕是会跟他算账啊!

    如今,他只想抓紧时间,弄到秋香的奴契,离开这儿。

    毕竟,以他的医术才学,到哪儿都能混上好日子。

    趁着,白日秋香去忙别的事,林尘悄悄出府去。

    如今这大夏王朝,是读书人们的盛世。

    街上四处可见穿着青衫长袍的学子。

    其中,广陵郡有一所文曲馆。

    据说,是位大人物举办。

    他时常邀请城中读书人,前往文曲馆参加诗会。

    若是好诗,能一举夺魁,更有银两拿。

    林尘想去文曲馆碰一碰运气。

    如此弄银子,基本不需要成本。

    林尘若选择去治病救人换取银子,都需要给人开药呢。

    他不仅没药材啊,连针灸所用的银针都没有!

    林尘来到文曲馆前。

    不知,是他来得不是时候,还是诗会尚未开始。

    馆内看起来,没有人的样子。

    若今日不举办诗会,林尘算是白来。

    这时,馆内,走出两名男子。

    一位人高马大,约三四十岁,气宇轩昂,脸色不怒而威,一双眸子极为锋利。

    另一位,稍微年轻些,唇角含笑,面如冠玉,气质温和。

    二人身上尽是锦袍,可见,家境非富即贵。

    林尘见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应当是个好说话的人。

    他拦下他,礼貌询问:“这位公子请留步!敢问这文曲馆,今日是否有诗会举办?”

    “诗会啊?你来晚啦!”

    “诗会一般下午开始,傍晚回去!怎么?这位小兄弟要来参加诗会?”

    “是啊,不瞒兄台,我家境贫寒,日子实在过不下去。”

    “我想着参加文曲馆的诗会,夺魁换一些银两度日!”

    林尘想问,到文曲馆参加诗会,有没有什么要注意之事。

    结果,这温润男子身后的威严男人,呵斥林尘。

    “狂妄,文曲馆汇聚全城文人才子,想一举夺魁,岂是那般容易?”

    许是威严男子太狂妄,好说话的那位公子哥哈哈一笑。

    “小兄弟很有自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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