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然大悟,好像已见怪不怪。
“原来如此,那你要去哪儿继任啊?”
“陛下没指派我去何处,让我等着。”
此话一出,副千户,百户们面面相觑,看向林尘的眼神立刻冷淡下来。
让林尘不解,他们这是怎么?
实际上,这些人以为,林尘是关系户,在朝中有裙带关系,来这里镀金。
锦衣卫和监察使有很多这样的人,别管这两种人在外名声有多差。
你说,他们是不是明察秋毫,秉公办案吧?
经常有人在这儿待些时日,啥都不干,出去后落个好名声,到更好位置上继任。
副千户和百户们,俨然把林尘认为是这种人。
锦衣卫们与这种人,是素来看不对眼。
一个是,借着锦衣卫、监察使当跳板,瞧不起他们。
锦衣卫们,瞧不上这样镀金的人,是觉得他们没有真本事。
在林尘有镀金嫌疑后,这些人突然不与他说话。
好歹,林尘在各种场合,看过这种事,遭受过这种对待。
他立刻明白过来他们误会他。
林尘为自身解释一番,“你们别误会,我不是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回头提裤子走那种人。”
“我来正经担任监察使,不是你们所认为那种官二代,咱们以后要合作呢。”
“我母亲早逝,父亲偏爱外室与她子女!我遭受过不公待遇,最清楚那是什么滋味儿。”
“我是真心想主持世间公道,诸位大可放心我。”
众人一愣,没想到,林尘是这个出身。
但,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他们听太多。
说这话之人,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一时,没人相信林尘所言句句发自真心。
况且,主持世间公道这种事,不是嘴上说说可以。
其中,那黑胖矮的副千户对林尘淡淡颔首。
虽没说什么,但好歹没有无视他。
“咱们走吧,有个案子要破。”
“掌刑所那边审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我们帮忙查线索。”
勘察所的百户们,准备换个地方谈事。
林尘闲着是闲着,对他们口中那案子,着实感兴趣。
他厚着脸皮跟上去,“我能旁听吗?”
没人理会林尘,那副千户对林尘点头。
“你乐意跟着跟着吧,不要给我们捣乱就行。”
“东哥,你理他做什么。”
原来,这位副千户被人叫做东哥。
东哥没说什么,只是对说话百户笑了笑。
“走吧。”
勘察所的人前去查案,林尘在后面跟着。
他听得仔细,此案涉及一举人和一民妇。
此案,已是去年旧案。
但,这举人家人坚称,举人和那民妇,没有毒杀民妇丈夫,是当地县令屈打成招,才告上到京城,由锦衣卫受理。
目前,锦衣卫已把涉事县令缉拿至诏狱。
但,不论怎么审讯,他都不承认故意陷害举人杨姓男子。
更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这杨举人与那民妇,没有毒杀死者。
一来二去,这案子陷入僵局当中。
勘察所的百户们非常肉疼。
让他们抓犯人,查犯人线索好办。
这种事,他们有些不擅长。
勘察所内。
一张桌案上放着去年此案的卷宗。
林尘犹豫片刻,礼貌询问东哥,“东哥,我能看看,这桩案子的卷宗吗?”
“你叫我任文东就好。”任文东一愣。
“至于那案宗……不归你监察使管,你别看。”
“涉事人里,有个县令,算是官员。”
“我既作为监察使,肯定有权利查一查此人吧?”
林尘对此案感兴趣,委婉地向任文东表达,他想看卷宗的态度。
这时,跳出来个百户,指着林尘呵斥。
“你要奉陛下命令才能行事,陛下没让你负责这案子,你看什么看?”
“我们都对此案有些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跳出来这百户,明显瞧不起林尘。
他可能觉得,他是那种没什么真才实学的关系户。
此人,名叫苏勃。
他对那种关系户,官二代最是深恶痛绝。
因此,他对林尘没什么好脸。
任文东想着,林尘好歹是陛下亲封的监察使,得罪他,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他连忙阻拦苏勃,“苏勃,林监察使想看,让他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听任文东这话,林尘知道他不相信他会查案。
这让林尘心中很不服气。
兴许,他真可以把这个案子解决呢?
但,既然任文东发话,林尘去拿上案宗查看。
这案宗很厚,里头详细记载案件的全部过程。
死者姓葛,妻子亦称葛氏,没有姓名。
葛氏夫妻家中贫穷,租住杨举人家的一间房。
因,这杨举人识文断字,葛氏想学一学认字写字。
一来二去,二人接触有些过密。
所谓唾沫星子淹死人。
有人发现此事后,开始谣传葛氏与杨举人关系不纯。
尤其是,葛氏丈夫,对谣言深信不疑,经常打骂葛氏。
为避嫌,杨举人则把夫妻二人租金涨价。
以此,让这对夫妻离开。
死者确实带着葛氏去其他街居住。
案发前日,死者身体不适,让葛氏去买药。
葛氏买回来给死者喝。
未料没多久,死者面目狰狞,奋力挣扎起来。
没一会儿,死者断气。
死者老娘认为,定是葛氏谋害,一气之下报官。
葛氏被当地县令抓走,据说遭到严刑逼供。
葛氏不得已承认,她和杨举人有染,买砒霜,毒杀她夫君。
当地县令疑似与杨举人有过节,立刻把杨举人抓到县衙,又一番屈打成招。
后面,林尘没有再看。
他找到仵作验尸案宗,上面写着,一年前对死者以银针验尸。
银针果然变黑,以此断定,死者是被下毒而亡。
林尘在这一页案宗,看好一会儿。
若他没记错,银针试毒,要用水来洗银针。
银针仍旧发黑,才能断定死者是中毒而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