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紫阳是怎么回事啊?她都没见过林尘,居然过来替林尘求情!”
“难不成是,听太子说过林尘才华横溢?她不忍他这么死去,才来求情?”
福公公忙顺着凌玄的话往下接,“这是有可能的事。”
“林公子少年英雄,千百年难出一位!”
“若这么死去,确实令人惋惜。”
自家女儿,他最清楚。
凌玄感觉紫阳不是惜才的人。
说得好听,她挺娇憨。
凌玄大脑一阵联想,那叫一个头脑风暴。
这紫阳和太子年纪一样,马上十五。
难不成是,听说林尘那小子的美名,像民间市坊话本子中所写那样……
“陛下,奴才去向太子殿下传您的口谕。”见凌玄走神,福公公小心翼翼提醒。
凌玄回过头来,对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李老元帅的人和龚建的人汇合,分为一明一暗两股势力,直捣河东郡。
又几日过去。
林尘被关在诏狱里却没有受什么苦,反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
任文东、苏勃、方开经常来看望他,给他带吃喝。
龚建与太子,都来看过他。
但,林尘不在乎处境,只关心李老元帅有没有把罪证拿到手。
他最近都没来看望他。
至于朝堂那边。
不少官员依旧每日上奏,要把他满门抄斩。
但,陛下力排众议,一直没正经商议过,处罚一事。
这是林尘自任文东口中得知的细节。
他觉得,陛下在拖时间,或许有办法救他。
林尘在牢里,没有什么消遣。
他索性手里拿根稻草,练起邱赋春传给他的邱氏霸王刀。
小小一根稻草,被林尘舞得有几分威风。
林尘正兴起时,有脚步声回响在诏狱。
他看向牢房外,心中猜测是谁来看他?还是有人被关进来?
随着脚步声靠近,林尘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
他看起来年龄与太子相仿,身边有几个带刀护卫开道,真是好大排场啊。
林尘感觉,这人身边护卫有些眼熟,看服饰,像从宫里来。
这人走到林尘牢房前,神色阴冷盯着林尘,“你是林尘吧?”
林尘瞥一眼来人脸色,此人必然来者不善啊。
“我不是林尘,我叫林朔。”林尘信口胡说,企图蒙混过关。
面前这华服少年,显然是有备而来,“大胆林尘,竟敢撒谎。”
“知道我是谁!你问我?你食不食油饼?”林尘无语看着来人。
来人一愣,没想到林尘死到临头,居然问别人吃不吃油饼。
殊不知,此油饼非彼油饼。
“大胆林尘,死到临头,居然不知罪!”
“你怒杀郡公爷,无视皇家规矩,罪该万死!”这人上来给林尘定罪。
林尘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呵呵,那郡公爷猪狗不如,更不干人事,说他是皇亲国戚,都是给皇家脸面抹黑!”
“你居然敢说这一茬!见过自取其辱的人,没见过往自个儿脸上抹屎的人。”
“那郡公爷是一坨臭狗屎,你又是皇室哪一位啊?没比郡公爷懂得维护皇室脸面嘛!”林尘好整以暇看着来人。
林尘又把郡公爷形容成臭狗屎,又说他不如郡公爷。
这让牢房前那少年彻底暴怒,“好啊!你犯下滔天大罪,居然不知罪,敢说郡公爷是……”
“来人,把门给我弄开!监察使林尘僭越,滥用权柄诛杀郡公爷,理应处死!”
“今日,我要将他正法,给表伯报仇!”
林尘没想到,这人如此大胆。
陛下都没定他罪呢,这人居然要越过陛下弄死他。
但,他已经猜到来人身份。
能这么自然称呼郡公爷为表伯的人,唯有贵妃所生的二皇子。
这贵妃乃太后母族嫡出小姐,早年被太后强行塞给陛下。
贵妃诞下二皇子,很快被送去太后膝下养育。
他与太后一族极为亲近,都忘记亲爹是谁。
郡公爷是太后侄子,陛下名义上的表哥。
唯有,这个不知道祖宗是谁的二皇子,会一声声表伯,叫郡公爷吧。
如今朝内,唯一能与太子比较较量的人,正是二皇子。
虽说凌云志占着嫡、长两大优势,但二皇子背后势力实在太大啊。
太后母族,皆支持二皇子。
二皇子一族对太子盯得极为密切。
凡他有一点错处,支持二皇子那一派定会疯狂弹劾太子。
只要有机会,他们定想扶持二皇子上位。
这太后野心勃勃,给陛下塞女人都是其次。
主要是有皇子,他们好扶持个傀儡皇帝上位。
在林尘走神这会儿,二皇子已让人强行打开牢门,硬闯进来。
瞧着比他矮一头的二皇子,林尘根本都不害怕。
“二皇子,冷静一点,仪态、仪态啊!要不然丢掉的,那是皇室脸面。”
林尘说的,是二皇子方才踹门进来那粗鲁举动。
这人口口声声皇室怎么样,其实他根本不在乎,甚至与陛下不一心。
“你终于认出本皇子啊!你信不信本皇子一刀送你上西天!”二皇子脸色黑成锅底。
林尘一脸无所谓,甚至有些欠扁,“随便你啊,反正我杀死郡公爷,早晚要被砍!”
“可惜二皇子你,我的罪名,陛下都没定下!你越过陛下给我定罪,甚至宰杀我。”
“你是否想好,届时如何面对陛下呢?”
此话一出,二皇子微微眯眼,“你拿父皇来压我?”
“不敢呐!只是,林某得提醒你一句!此处是锦衣卫诏狱,陛下的锦衣卫。”
言外之意是,此地岂容你二皇子放肆!
二皇子对林尘面露讥讽之色,“锦衣卫如何?诏狱又怎样?”
“我是父皇亲儿子,他总不会为一个外人杀我!最多是罚本皇子一下。”
“但,你杀死本皇子表伯,害得太后晕厥许久,凤体孱弱。”
“我必须杀死你,来告慰表伯,安抚太后。”
林尘轻啧出声。
太后真是训得一手好犬,看着这二皇子,真是大小王都分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