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管事,那个监察使追上来了!”
闻言,程虎和管事三魂七魄被吓得散掉四魄。
管事掀开车帘往外看去,立马面色惨白。
“赶紧的,马车再跑快一点,把他甩开啊。”
“是!”外面的家丁应一声,马鞭疯狂抽在马身上。
马儿吃痛,却没有跑得更快。
因为后面拖着一辆马车,这已是这匹马的极限。
看到这幕,林尘摸了摸踏雪的毛发,给予踏雪一定鼓励。
“追上去,这次要靠你了!”
踏雪有灵性,好像能听懂林尘,速度再次提升一大截。
这下,真能比得上一辆小汽车平均驾驶的速度。
踏雪有优点,能无视掉路上的坑坑坎坎。
这点,让林尘感觉踏雪比小汽车还要好。
很快,林尘追上程虎的马车,他对着马车上的人大喊:“靠边停下,束手就擒!”
程虎被林尘吓怕了。
听到他的声音,程虎大喊道:“不许停车,走!快点走!”
管事正是这么想的,绝对不能被林尘拿下,秦娘子的尸体肯定被林尘找到。
一旦落到林尘手上,他们肯定会被判死刑。
家丁慌神了,手本能拿着马鞭抽在马身上。
林尘眉头一皱,没想到他们负隅顽抗。
此刻,踏雪已和拉马车的马并驾齐驱。
林尘看到那枣红马,心里立马有主意。
他右腿卯足劲,狠狠往那马踢去,想把这马踹到吃痛,好停下奔跑。
其实林尘大可拔刀一刀捅在马身上,只是那样,这马必然要发疯,反而会跑得更快。
踏雪跑到马车前面,蹄子一个后踢,差点把拉马车的这匹马踢翻。
马车被生生逼停,林尘都不由得惊奇,踏雪的智商实在高。
林尘顺势持刀踏上马车,家丁看到他一脸的惊惧之色。
林尘抓住他肩膀,把他扔到马车里。
三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地看着林尘。
“放过我们吧,只要你放过我们,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管事斗胆对林尘求饶。
程虎都被吓破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尘拿刀指着他:“程虎,你强掳民妇在府中,又草菅人命,还敢畏罪潜逃执迷不悟!”
“一命偿一命,你理应一死了之,今日由本监察使,亲自用刑。”
林尘没有任何犹豫,一刀抹到程虎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喷在管事和家丁身上脸上。
家丁尖叫一声,丧失理智。
管事一下子傻在原地,呆若木鸡,都忘记做出反应来。
林尘淡漠的眼神看向管事,不打算轻饶他。
“程虎吊死秦娘子,把她尸首掩埋在花园里的事,你都知道吧?知情不报,按包庇同罪论处!”
这个管事绝对不无辜,秦大宝和他岳父上门找人时,哪怕他悄悄把秦娘子的情况告诉他们,都算有点人性。
“不不,大人饶命啊。”
管事反应过来,连连给林尘磕头求饶。
林尘只道一声晚了,以同样的手法,把管事了结。
管事倒在血泊里,一边的家丁惨叫一声,竟承受不住,疯癫过去。
见状,林尘格外开恩饶他性命。
他转身想走,又想起程虎身上带着玉佩银冠等物,把他和管事搜刮一番,才自马车中走出去。
哪怕有这些冷冰冰的俗物,到底都换不回秦娘子的性命。
那么鲜活又无害的一条性命,居然这么被人害死。
林尘回程府。
此刻,程府里里外外已都被勘察所的人围住。
见到林尘,百户赶快与他打招呼。
林尘把踏雪停在程府门口,有勘察所的百户看着,自不担心它丢了。
林尘走进程府,看到胡放和任文东他们。
见到他,胡放忍不住数落,“林尘啊,你怎么又管不该你管的闲事?”
“这种事,你不必出面,交给京城衙门处理即可,不然又要有被弹劾的风险。”
“府中的程举人是你杀的吧?举人身份说高不算高,说低不算低,你岂能说杀就杀,做事未免太冲动。”
这一次,林尘确实有些冲动,但不管怎么样,林尘不后悔啊。
“秦娘子的尸体,都从土里挖出来了吧?”
“挖出来了!目测她去世好些日子!幸得天气不热,尸体未曾腐败得太严重。”
“她家还有个上年纪的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的女儿死了,他往后怎么办?”
“你说我冲动也好,鲁莽也罢,总之我问心无愧,若不除这程家父子,世间公道天理何在?”林尘这番话说完,胡放索性不多说什么。
这官当的,他顾左顾右,这个要忌惮那个要忌惮,真是不能为他人冤屈做主。
还是林尘好啊,少年侠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胡放自觉惭愧,方开在一边帮腔说:“老大,我刚才审问过程府这些下人。”
“这程家父子,实在是罪有应得,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祸害无辜女子。”
任文东在一边犯愁道:“但林尘只能监管官员,一般管不着这些未有官身之人啊。”
“他不等陛下判刑,已把人给杀掉,肯定还会有人参奏林尘。”
“是谁说,林尘来管这些没有官身的人啊?”
“他只是路过程府,见到程虎畏罪潜逃,才仗义拔刀相助我们勘察所。”
“其间,程虎想对林尘痛下杀手,林尘是没办法,才把程虎就地正法在外。”
“程龙知道儿子已死,自觉没有生趣,畏罪自杀了。”
胡放云淡风轻开口,三言两语,把林尘从这件事中摘得一清二楚。
分明是僭越,却说成林尘是见义勇为。
如此一来,林尘非但没错,反而还该赏。
任文东几人吃惊地看着胡放,没想到一向严肃古板的老大,居然有如此圆滑的时候。
还得是林尘有面子,能让老大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还得是老大你啊。”
“对,是这么回事,林尘是顺手帮我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