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
林尘骑着踏雪赶到,直奔龚建办公的地方。
今日见到龚建,林尘发现他脸色异常难看,莫不是在为被罚三个月的俸禄难受?他不是让老胡补偿龚指挥使了吗?
“龚大人,我来了,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龚建皱着眉头沉声道:“陛下忽然病倒了。”
此话一出,林尘立马以为他听错了,“陛下正值壮年…怎会突然病倒?”
林尘有心想问龚建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但那是陛下,谅龚建也不敢。
龚建起身,亲自把房门关上,走到林尘面前,对他轻声开口:“我与你实话说吧,陛下不是病倒了,而是被吓到了。”
“昨夜宫中有异,陛下居然撞到了邪祟。”
啊?撞邪?不至于吧?
林尘一脸质疑,“这怎么可能呢,陛下是真命天子啊。”
“我能拿这么大的事和你开玩笑吗?昨晚陛下处理朝政到子时,回寝殿休息时突遭异象。”
“前面掌灯,为陛下照明的灯笼忽然升起一条条蛇烟,随后还有鬼火,皇宫中一些镇守用的石狮子,包括皇宫柱子上缠着的金龙都泣血了!”
“陛下虽没受到什么实际伤害,但回宫后,大为受惊,今日早朝都没有能去上。”
听到龚建的话,林尘神色古怪,以上那些,怎么看都不像是撞邪,像是人为。
这具体情况,还得他亲自去看过才能确定。
林尘正想怎么进宫去看看,龚建对他说:“林尘,陛下对你一向厚爱,而今陛下病倒,你跟我进宫去看望一番吧?”
“或许陛下见到你会振作起来,龙体好转都不一定呢。”
“我正有此意,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宫求见陛下吧。”
与此同时,帝王寝殿。
凌玄面色难看地靠在龙床上,福公公在一边小心伺候着。
太子、紫阳公主和泽亲王都在。
除这三位身份尊贵之人,凌玄的龙床前,还站着一个穿藏青道袍,挽着道士发髻的男人。
他捋着山羊胡,双目微阖,一副高人的模样。
此人乃天都宫,凌玄豢养的一批专门用来炼制丹药的术士。
因这道人姓许,一般被人尊称为许仙长。
昨夜凌玄睡下,频繁陷入梦魇不能自主苏醒。
直到这许仙长赶到,给他喝一碗符水,凌玄才苏醒过来。
太子关心凌玄身体状况,急忙对许仙长问:“许仙长,我父皇算是无恙了吗?”
“有本仙一碗符水入体,陛下暂时不会受到邪气侵扰,只是……”许仙长欲言又止。
凌玄看他这模样,立刻追问:“只是什么?”
“这……小仙不敢妄言!”许仙长故作为难。
凌泽一脸急切道:“哎呀,你有什么不敢,有什么直说啊,真是要急死人。”
“朕允你无罪,有话尽管说。”
有凌玄这句话做保证,许仙长才略微放松些许。
“那小仙斗胆直言,昨夜小仙夜观天象,发现有一妖星不知何时逼近紫微帝星,大有取帝星代之,祸乱天下之异象啊!”
“那…那该怎么办?”泽亲王和太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为今之计,是要解决这妖星,免得对天下、对陛下造成影响。”
“紫微帝星为陛下,有妖星靠近帝星,自是代表陛下身边人有邪祟。”
“只要把其找出来诛杀,陛下这一难方能解决。”
“如若不然,陛下的状况只会越来越差,真龙之气早晚不复存在。”
听到有这么大影响,紫阳公主、太子和泽亲王皆脸色大变。
哪怕凌玄,脸色都相当严肃凝重。
紫阳公主担心父皇安危,对许仙长急切说:“那你快说说,那妖星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啊?”
许仙长拨弄着山羊胡子,才格外慎重道:“昨夜小仙已耗费二十年阳寿卜算,确定那妖星,自西北而来,如今在皇宫的西北方向。”
“若按照人来论,是十来岁的少年郎!此子异常聪颖有心机,只是他本不该降生,而今却靠着陛下的一身龙气逆天改命。”
“等他彻底改运成功,这天下江山必定易主,陛下定会随之驾鹤西去,若不信小仙所言,陛下等今晚看看是否还会发生昨日之异象。”
“不出意外,那妖星已稍微成气候,手中沾染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望陛下尽快将其铲除!”
许仙长此话一出,几人内心一惊,想起一个人来,林尘……
无论是林尘老家,还是他府邸,都在凌玄西北方,他确实如许仙长所说那般聪颖。
最可怕的是,年龄都能对上,林尘最近杀人确实比较频繁。
此刻,林尘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股不祥预感,右眼皮疯狂乱跳。
常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今日不会有什么劫难吧?
凌玄寝殿中。
泽亲王、太子和紫阳公主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凌玄眉头紧锁:“你确定你的卜算没错吗?朕不想错杀无辜。”
“小仙能以性命做保证,小仙绝不敢胡言。”
这下,凌玄沉默下来。
林尘这小子,实在让他喜欢得紧,如今要杀他,凌玄舍不得。
太子深吸一口气,扑通跪在凌玄面前。
“父皇,若您不忍对林尘下手,那不妨让儿臣动手解决这个祸患吧。”
紫阳公主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皇兄已经决定杀掉林尘。
泽亲王满脸肉疼,可惜林尘的才华要随之逝去,只是这种话他不能直说。
不然别人会觉得他和林尘一条心,不管皇兄的死活。
“许仙长,难道不能把林尘赶得远远的,不让他靠近父皇吗?这样父皇不会有事吧?”
许仙长直摇头:“公主,那妖星已然成气候,无论把他赶多远,他到哪儿杀到哪儿!”
“纵使赶到偏远之地,那其他人的性命,就不要紧吗?”
“仙长说的是,唯有父皇的龙体康健,才是最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