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许诵那废物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有收拾,林尘已经找上天都宫。
难不成,他是发现什么?
太后身体摇摇欲坠,若非宫女芙蕖搀扶,早已跌坐在地。
见她不说话,跛脚太监忍不住急切问:“娘娘,不会是那林尘发现什么吧?”
这跛脚太监,是太后的心腹之一。
此刻,太后最怕的,正是林尘发现什么。
偏偏他不知道说一些好话,安抚太后心理。
芙蕖虽惨白着脸,嘴上却对太后安抚道:“娘娘别慌,我们什么都不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啊。”
太后连连点头,“对,芙蕖说得对!”
“你们赶紧过去看看,林尘究竟为何要查天都宫!兴许非是发现我们和许诵之事。”
芙蕖和跛脚太监重重点头,一起出宫安排人手打探消息去。
这些奴才之命,向来与主子连在一起。
这种时刻,他们不会偷奸耍滑,好歹和自身性命息息相关呢。
在太后这边势力涌动之际,林尘那边基本已经彻查结束。
锦衣卫们自天都宫搜出来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药材,有各种矿石,还有其他装在瓶罐中,叫人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
在一堆矿石里,林尘看到方铅矿石,还有朱砂原矿,水银,金银粉若干,这类金属物很多。
林尘没有来得及查看其他东西。
龚建出于好奇,从一个小陶罐中摸出一些颜色微黄的小碎石块儿。
“这又是什么东西?”
他身边的胡放连连摇头,面前这些东西都太奇怪,他闻所未闻。
林尘走过去,只看一眼,已确定是什么东西。
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对龚建说:“这是好东西,有补肾壮阳的作用,你尝尝?”
“不会有毒吧?”龚建不太敢尝试。
林尘却道:“这些瓶子、罐子中的东西,都没有毒!有毒的,是这些矿石。”
得到林尘这番话,龚建放下戒心,捏起一块碎石浅浅舔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胡放捧着小把像咖啡豆一样的东西对龚建说:“这个有点意思,带点松子香气,味道很像松子。”
闻言,龚建捏一颗胡放手中的东西浅舔一口。
毕竟都是药,他们不可能乱吃。
“嗯,味道有些清香在里头,但这不像是松子啊。”
林尘有些绷不住,忍笑忍出猪叫声。
龚建和胡放向他看过来。
林尘连忙背过身去,免得他们看到他偷笑。
但林尘实在忍不住,已经咧开嘴,开始无声大笑。
见他如此表现,龚建和胡放立马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
林尘这小子,有时坏心眼得很,如今笑成这样,说不准是在捉弄他们俩。
龚建正想追问林尘笑什么,外头传来太监高昂的声音。
“陛下驾到!”龚建和胡放见状,连忙过去下跪拜见凌玄。
“微臣参见陛下。”
凌玄没有理会跪倒在地的这群人,而是看向被五花大绑起来的仙长和被彻查过的天都宫。
他深吸一口气,内心明显怒意滔天。
见到凌玄前来,一嘴鲜血的天师立刻装模作样哭诉,“陛下,您要为我等做主啊!”
“这些人强行闯进天都宫,还把我们控制起来一顿毒打,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私自闯入天都宫,毒打这些仙长?”
锦衣卫和禁卫们纷纷看向林尘、龚建和胡放。
他们是奉三位的命令行事,具体天都宫有何问题,他们是半点都不清楚。
“龚建,你好大胆子,竟问都不问朕,领人彻查天都宫!”
“这皇宫究竟是朕的?还是你的?用不用朕把这龙椅都给你坐啊?”
凌玄这话,真是把龚建吓出一身冷汗。
“吾皇息怒,臣惶恐。”
“陛下息怒啊。”胡放跟着龚建请罪。
凌玄深吸一口气,迫使自身冷静。
“你们最好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不然,休怪朕不念多年的君臣旧情,将你等严刑处置。”
龚建和胡放脸色苍白,手心已然完全被冷汗浸湿。
此时,林尘上前一步和好学生一样举起右手,“陛下,此事臣可以跟您解释。”
“这事儿与你有什么关系?”凌玄面无表情看向林尘。
林尘晒晒一笑,“此事,确实与臣有干系!彻查天都宫,主要是臣撺掇龚大人这么干的。”
此话一出,凌玄眉头紧锁,“你撺掇他干的?”
“难不成,你是因许仙长陷害你,怀恨在心,才来针对整个天都宫吗?”
林尘连连摇头,“陛下,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臣等如此行事,实在是为陛下您,更为这天下太平啊。”
为他?凌玄觉得这有点扯淡。
“怎么是为朕?你不要卖关子,好好给朕解释!否则以你今日所为,朕必得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凌玄面有怒容,林尘居然撺掇臣子包围天都宫,这叫凌玄有些动怒。
他头一次觉得林尘恃宠而骄,做事无法无天。
林尘与凌玄一本正经道:“陛下,您还记得您赏给臣的那颗金丹吗?”
凌玄内心无语。
那颗金丹,分明是林尘用小伎俩骗走,怎么成他赏赐给林尘的?
但这个不重要。
“那和你彻查天都宫有什么干系?”
“这干系很大!因那颗金丹有剧毒啊!”
“陛下,您一直以来服用的金丹,无一例外,都有剧毒。”
林尘冷笑一声,抬眼凝视凌玄身后那神棍天师!
神棍天师一脸心虚惊愕。
凌玄面色大变。
福公公大吃一惊,陛下服用的丹药,怎么会是毒药呢?
别说是凌玄和福公公,哪怕其他人都愣在原地,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
给陛下吃下毒丹,天都宫的人,安得什么心啊。
这真是谋害于陛下,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你,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