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一声令下,所有家丁护院往林尘包围过去。
林尘伸手做出一个且慢的动作,“宰相大人!方才你听得清楚吧?!是他要给我赔不是让我消气,说是杀他都可以。”
“我只是打他一顿,没有要杀他,已是格外开恩!宰相大人若对我不满,我可以留在宰相府任你发落!”
“但你这位管事有杀人嫌疑,肯定要带回镇抚司接受审问。”
宰相面色难看,林尘故意让他选。
是选择知道他颇多秘密的管事,还是选择弄死林尘。
林尘笃定,他不敢用管事换他性命。
万一管事在镇抚司被审,交代出什么来,那足够他身败名裂。
目前,毒娘娘已够他谨慎好些时间,管事绝不能被带进诏狱。
宰相盯着林尘,已是气得不轻,却对家丁护院们改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管事抬下去看大夫去。”
“是。”家丁们七手八脚把管事抬走。
宰相对胡放一众人冷冷道:“天色不早,诸位早些回去歇着吧,老夫不多留你们了。”
林尘挑眉,没想到这宰相居然挺能沉得住气。
他在他家,这么打他管事,他居然能冷静选择管事。
看来,管事确实知道他很多秘密,没能将其坑去诏狱,林尘有些失望。
胡放准备走了,林尘却对宰相道:“宰相大人,今夜我们追捕凶犯,中途他利用所骑之马将我们引开!这马是贵府的宝马。”
林尘想看看,宰相能怎么解释。
宰相没有解释,只是抵死不认,“林监察使怕是认错了?那怎么可能是老夫家中的马?”
“是吗?你家门房已承认那马是相府的。”
“门房年纪大,老眼昏花,定是认错了。”
林尘颔首,心想这家伙赖账有一套啊!
“那祝宰相大人神安无梦吧。”林尘朝宰相拱手,和胡放他们一起离开。
凭一匹马,实在不能把权倾朝野的宰相怎么样。
只是他有这种把柄在林尘手上,估计日后会小心警惕,睡觉都睡不踏实。
林尘坏心眼,特别祝他神安无梦,一句话更极具无限嘲讽之意。
等离开宰相府一段距离。
苏勃皱眉道:“毒娘娘分明藏在宰相府,宰相却不让我们搜查!要不然我们上奏给陛下,让陛下下旨搜查?”
胡放冲他轻轻摇头:“陛下都要给宰相五六分的薄面,轻易得罪不得!仅凭一匹马要搜查宰相府,只怕这对陛下而言,都有些为难。”
“除非我们有其他确凿铁证,否则哪怕陛下有心,都不太能搜查宰相府。”
方开往路边吐出一口痰,对宰相的行为非常不理解:“你们都不在意宰相为什么要庇护毒娘娘吗?他们俩……该不会有一腿吧?”
“你太小瞧宰相了!官位坐到如今这个地步,什么女人没见过?”胡放有些无语。
林尘冷笑着开口:“你们不懂!人家是官拜一品的宰相啊!一些不要脸的腌臜事,不得用毒娘娘这样的人吗?”
“其他不多说,她往要杀的人家里放毒虫进去,甚至都不用现身,那真是杀人于无形。”
胡放立刻问:“你真撞见过那王建成半夜在城南办事?”
林尘耸耸肩,“没有啊,我碰瓷他而已!看他那反应,估计是真叫我蒙到什么,不然他绝对不会跟我赔不是!这个管事和毒娘娘一样,都是宰相手中的一把利刃。”
胡放惊呆,没想到林尘能这么碰瓷,三两句话得到机会,胖揍宰相家管事一顿。
“这样的事下次不要再干,否则人家说你诬陷不好,今日到此为止吧!我回去派人盯住宰相府!其他事我会和龚大人商议,再另做打算。”
苏勃和方开对今晚这事有些不满。
“折腾一整晚,天都快亮了!还以为抓到毒娘娘,能拿一大笔赏赐呢!”
“天亮了,咱的奖赏飞走了。”
“真他娘冷啊,手指头都要冻掉了!若是有个人给我揣怀中暖暖多好啊。”
“你知足吧!咱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睡觉连个暖床的都没有。”
苏勃和方开一边闲聊,一边看着林尘的反应。
林尘感到非常好笑,这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来了,还担心他听不懂暗示吗?
“行啊!老苏,你连苦肉计都用上了?真是畜生,别念叨了,教坊司走起,我请客。”
两人立刻如同见金山银山一样,笑得见牙不见眼。
“义父大义,请受我一拜。”
两人装模作样给林尘一拜,林尘莫名想到吕奉先,连忙摆手。
“叫义父足够了,拜我你们实在太客套,以后不要了。”
林尘扭头,看向马背上的胡放:“老胡一起啊。”
“我要去见龚大人,改天吧,你先欠着我。”
林尘愣一下,没想到胡放居然会说先欠着这种话。
“那不行,过时不候,大家都来,今晚教坊司我请你们。”林尘对其余人开口。
这些锦衣卫百户欢呼雀跃,一群人围着林尘叫义父,只差把他举起来庆贺。
别说,还真有种花果山当猴王的感觉。
“孩儿们,出发教坊司。”林尘一声令下,一众人浩浩荡荡往教坊司赶去。
本来这会儿即将天亮,是教坊司生意趋向平淡的时候。
林尘一下带这么多人,让教坊司不少女子都欢喜起来。
来这么多人,她们起码还能再赚一笔。
教坊司老鸨子站在高处,看林尘的目光都和蔼一些。
得知林尘前来,若梦立刻如同一只蝴蝶,急忙飞向林尘。
“林郎,你回来了!”
“是啊,你怎么还没睡下?”
若梦羞答答道:“奴家担心林郎,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