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一圈后,林尘突然发现一些废墟,“陆副将,这些废墟是怎么回事?”
“这是先前一些百姓居住的地方,后来遭遇突厥人劫掠,百姓有些死伤,或转移进城生活,房屋田地成废墟了。”
“那些个突厥人,特别不像话,明明有现成的土地,他们却不耕种,反而专靠劫掠别人的东西为生,实在是畜生不如。”
林尘颔首,突厥人的凶悍,他是听说过的。
方开跟在林尘身边,对陆东风问:“听闻那些突厥人,有时会拿人的骨头做成武器,人皮做成乐器,是真的吗?”
陆东风黑着脸点头。
“是真的,要不说他们是畜生呢,根本没有人性,脖子上挂的白骨首饰,都不一定是敌方的人,还是我们这些士兵的!”
苏勃和方开唏嘘不已,没想到突厥人真那么没人性!
林尘看向不远处的农田,有被焚烧过的痕迹。
这说明突厥人不仅抢粮食,临走还要把别人家的锅都砸掉。
哪怕林尘,都忍不住气愤。
欺人太甚,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一次过来,一定要狠狠给这帮突厥人一个教训!
高原之上,天气寒冷。
林尘几人逛到中午,天上开始落雪花,天寒地冻的,几人只能先回城中。
幸好若梦给他准备了足够厚的鞋袜,不然林尘都得冻脚。
方开没有准备这么齐全,回来的时候直搓脚指头。
他的脚已经有些冻得发红,林尘见状只能把他的厚鞋袜给他一双。
林尘一脸肉疼。
方开只觉得不可思议,“你小子,平时请我们上教坊司都不带犹豫的!怎么今天穿你一双鞋袜,你心疼成这个样子了?”
“这好歹是若梦给我准备的,便宜你老小子了。”林尘抬手捶方开一下子。
方开轻啧一声,紧接着嘚瑟起来,“哎呀,咱也是穿上教坊司头牌给贴心准备的鞋袜了。”
这欠揍的模样,林尘都想给他两脚,但他还有点别的事要准备,懒得跟方开胡闹。
林尘问陆东风要来纸笔和一些颜料,然后把自身关进房间,不知在画些什么。
直到傍晚,林尘才拿着一幅详细的画稿出来。
“翟将军,你帮我看看,这城中的绣娘裁缝能不能按照我画这个样式,做一千五百套这样的衣裳出来。”
林尘把图纸给翟耀明过目,翟耀明还是头一次看到样式如此古怪的衣裳。
这还是两面式的,一面看起来非常破烂。
“这是什么衣服?怎么看着如此古怪?林将军是要为手下的精兵制作?”
“正是,这样的衣裳便于我们隐藏在关外,辛苦翟将军为我们准备一下,切记要厚实,不然无法御寒,也是白费心机。”
翟耀明捏着图纸直发愣,“你是想靠着这样的衣服,对阿史那沙必发起突袭吗?”
林尘想了下,对翟耀明摇摇头,“是也不算是,主要还是为掩人耳目,我也不太好和翟将军解释!”
“我这种衣裳,还望翟将军让人保密,免得走漏风声,让突厥兵有所防范!”
尽管翟耀明有些不赞成林尘把盔甲换成这样的衣服,但他也没有打算违抗林尘的意思。
“林将军,做些衣裳,这是小事,只是这个东西毕竟不能和盔甲一样,能挡住敌人的刀剑啊。”
“我知道,不妨事。”
林尘都这么说了,翟耀明自然没什么要继续强调的,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办。
“这么多件衣服,大概要多久才能完全做好?”林尘有些着急用的模样。
翟耀明想了想,缓缓伸出手掌,“城中所有妇女齐上阵,不眠不休至少也要四五天吧,林将军很急着用吗?”
“嗯,我估计,突厥的小批士兵,四五天之内,肯定还要来骚扰。”
翟耀明闻言不由得发愣,“林将军怎么如此确定?难不成你还有卜算之能?”
“未卜先知是没有的,但我会推算。”
此话一出,林尘明显看到翟将军心态有些崩了。
林尘见状,立刻与他解释这个推断的理论。
“翟将军请看外面。”
林尘让翟将军看向外面,外面除了庭院和纷纷扬扬的雪花外,再无其他。
翟将军不知道林尘让他看什么。
“你看外面!这雪下那么大,漫山遍野除去雪什么都没有,如此境况,寻常百姓家中无存粮都难以度日,又何况是那些突厥人呢?”
“他们没有粮食,是不是只会抢?因此我推断,这场雪之后,他们一定会打一场大的。”
“翟将军也尽量做好准备才是!我与你说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你还记得吧!前三次放羊的孩子撒谎欺骗大人。”
“后面狼真来了,他再喊都没人信他的话,翟将军正如等同于被欺骗数次的大人。”
翟耀明终于有些回过味儿来,难怪林尘要和他讲那么一个故事。
“这可能吗?突厥人一向鲁莽好战无谋略!此次怎么会想到派小批士兵骗我们放松警惕,再大部队猛攻我们呢?”
“知己知彼,突厥人定然知道咱们一直看轻他们,才学会用这种计谋。”
“你这么一说,也是…按我这么想,他们派少数人,诱敌深入,后面再安排大军埋伏,定然能算计成功!”
经过突厥人几次三番这样骚扰下来,翟耀明从一开始如临大敌,到此刻都敢只带三四百人去追击突厥兵。
如果这事和林尘说的一样,从头到尾都是圈套,那最后他被抓获,镇西关只怕都得拱手而降。
一旦失去镇西关,突厥兵更能深入劫掠,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幸好有林尘发觉突厥人的阴谋诡计,要不然,他真进圈套了!
翟将军紧随其后感到愤怒,“这群野蛮人,竟还玩起花花肠子来了,真是可恶!”
“按林将军你这样猜测,那先前探子看到突厥三万士兵撤离的事,八成是他们故意让探子看到的吧?”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因此,我们要有所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