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对宰相冷笑道:“宰相真是好本事!要文武百官效忠你,那用不用朕把皇位都送给你啊?”
凌玄说出这种话,足以证明他已经气够呛。
宰相很慌,他哪怕真有坐龙椅的心思,都不敢表露出来半分啊。
“陛下,微臣没有,您相信臣啊,他们都是污蔑老臣,连一件实质证据都拿不出来!”
无论是毒娘娘,还是田不为,说的都是口述,而没有真凭实据。
宰相也咬死这一点,企图在凌玄跟前死命挣扎。
“实质证据在此,陛下请看!”
这时,人群最后头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众人循声看去,还下意识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林士弘居然大步走过来。
刚才说话的,正是他。
林尘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他是什么时候插手到宰相这件事中的呢?
“草民林士弘,叩见陛下!”
林士弘给凌玄行大礼。
即使在这种场合下,他第一次见到陛下,也心情无比激动。
凌玄很纳闷,林尘指认宰相就算了,怎么他老子都过来凑热闹了!
“你手里有宰相知法犯法的证据?”凌玄狐疑地看着他。
林士弘连连点头,“启禀陛下,田不为是草民抓去的,也是草民将他打成这样的!草民更从他嘴里,问出宰相知法犯法的证据。”
“这田不为对宰相一直有防备之心!他把他所知道的这些年宰相贪污受贿背地里害死几十条人命的事,全都事无巨细记在这本册子里!”
“请陛下过目,亦可对比田不为的字迹,这册子,绝非旁人能伪造的。”
林士弘呈上几本厚厚的册子,皆是田不为记载下来宰相的实质证据。
宰相都没想到,田不为这孬种背地里还如此防范着他,一时间呼吸都不畅起来。
“你在搞什么?”林尘轻声对林士弘开口。
林士弘回头看他一眼,眼神极尽复杂,让林尘都看不懂。
疯了!林士弘真是抽风了!
宰相的证据被福公公接过去。
福公公呈给凌玄,凌玄只是揉了揉额头。
“你念,朕听着。”
“是……民安二十五年,北边关爆发战乱,宰相同户部尚书贪污朝廷粮饷八成,致北边关驻军将士忍饥挨饿,无力抵挡敌军,导致北边关战败,将士死伤殆尽,城中百姓遭受牵连。”
“民安二十六年,朝廷下令修建堤坝水利,其拨款被宰相私吞四十万两白银,堤坝修建时偷工减料,最终导致堤坝被洪水冲毁,使得无数农田百姓被淹!”
“民安二十八年,宰相一面命学生唐山与突厥藩王勾结,一面亲自与乌冬国勾结,给突厥藩王送金银几十万余两谋害镇西关将士数名。”
“又收乌冬国贿赂六十万黄金,对乌冬国泄露军机,使得我朝城池被乌冬国吞并共三处,同年谋害朝廷清官十三人!”
随着福公公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被宰相的所作所为给惊呆。
没想到他胃口那么大,贪污一下是几十万两金银。
他与突厥人勾结就算了,竟连乌冬国都有往来。
卖军机给乌冬国的事,这不等同于是拿大夏城池卖给乌冬国吗?
卖城池这种事,他一个宰相凭什么!
福公公突然停下来,不知道看到什么,居然手都开始抖,一脸惊恐地看着凌玄。
凌玄见状沉声道:“接着念啊,你在怕什么?有朕在这儿,谁还能兴风作浪不成?”
“陛下!那老奴斗胆直言了!”
福公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民安二十九年!我朝大皇子重病不治身亡,实则为宰相所害……”
听到福公公这话,凌玄呼吸都忘记了,愣在原地,官员们更是快把下巴惊掉。
什么玩意?宰相居然连陛下的皇子都敢谋害!
谁人不知道,大皇子是凌玄心里的痛啊。
大皇子是陛下第一个子嗣,自出生就极受到陛下的重视!
大夏立嫡立长,那时陛下没有立后,就没有立嫡那么一说。
最年长的大皇子极有可能是日后的太子。
可惜他后来身体莫名开始虚弱,连太医都查不出原因。
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为此陛下还伤心好些时候。
林尘也没想到宰相如此胆大包天啊,大皇子之死,他还真不知情!
凌玄回过神来之后,抢过福公公手上的罪证册,双眼死死盯着宰相这条罪证。
这下,不用福公公再读。
凌玄胡乱翻几页罪证册,上面随随便便一条,都足够让人对宰相恨得咬牙切齿。
凌玄彻底忍不住,甩宰相一个耳光。
啪一声,把宰相老牙都打掉几颗。
“你这奸佞小人!岂敢谋害朕的子嗣!”
凌玄几乎咆哮出口,一众官员连忙下跪。
“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啊!”
事到如今,让凌玄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此刻,宰相对他而言,是杀子的仇人。
所有人都在叫凌玄息怒,只有林尘探究地看着身前林士弘。
他怎么突然这么能干了?宰相这么多的罪证,居然都被他拿到手了!
林尘实在意想不到。
“朕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朕的子嗣?他又没得罪你,你简直罪该万死。”
宰相被凌玄扇倒在地上,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
他干脆不装了,竟和凌玄对视,这么直视凌玄,眼中还颇有不服之色。
凌玄都一脸的不可置信,没想到宰相竟敢如此对他不敬。
“好啊,宰相欺君罔上!谋害皇子与无数官员,更为祸百姓,龚建?”
龚建连忙站出来对凌玄拱手,“陛下,臣在!”
“把他给朕打入天牢,朕要他亲口交代其他罪行!”
“宰相若还敢负隅顽抗,你可对他大刑伺候!”
大夏的大刑,没有人是想领教的,宰相自然不例外。
况且他还是个读书人,哪里受得了那些生不如死的酷刑。
“是,陛下。”龚建亲自向宰相走过来。
宰相却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