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这个内奸害苦龚大人,保不准明天他要被弹劾。
林尘缓缓说:“正是,我让老胡控制起来的赵庆辉!他承认私底下帮忙把宰相放出去了。”
“对,林尘只是稍微诈他两句,他就畏罪自杀了!但大家都听见,确实是他将宰相放走的。”
林尘和胡放都没有和龚建提及太子胁迫赵庆辉的事,这是为龚建好。
此事虽说有赵庆辉这个主犯,但龚建不好保证,他不会被牵连。
他灰头土脸回来,还不能休息。
“此事,我得启奏陛下去,到底也是我坚守不当,才让镇抚司出这么个奸细,我得跟陛下请罪,希望陛下轻罚我。”
错了就是错了,龚建不指望能免掉罪责,但求他这指挥使的官职别丢就成。
“别担心了,这事不是你想发生的,陛下圣明,肯定不会怪罪你。”
龚建苦笑一声,转身骑马进宫求见陛下。
“龚大人,真是太可怜了。”
统率镇抚司,结果镇抚司出这么个玩意,他没犯错还要受牵连。
这么一想,他这个监察使的官职还挺好。
起码他怎么样,不会牵连到别人,别人犯事也不会牵连到他。
胡放古怪看林尘一眼,打心底里觉得他其实也很可怜,马上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啊。
“林尘,按律你父亲和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要被处斩!你不过去看看他们吗?他们没几日活头了。”
林尘对胡放摇摇头,“有什么可看的啊?白天,我去见过林士弘了,他还求我保下他一儿一女呢!”
“至于,他苦心栽培多年的那个,很明显是要放弃了。”
胡放有些唏嘘,林尘家中这几人,他实在不知如何说是好。
“那你要保下他们吗?”胡放询问林尘。
林尘一怔,对胡放如实道:“我还没想好呢!”
“那两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看起来不太聪明,应该不会威胁到你!”
“你其实可以保下他们,也省得这偌大世界,就你孤零零一人。”
“当然啦,我只是给你个提议,具体如何做,你做主,不想保也没关系,昔日那林安不是还将你关进水牢里了吗?”
林尘也记挂着此事,不想当圣母。
只是,林士弘到底是帮了他,把田不为及田不为私藏起来的证据拿过来,不然他扳不倒宰相。
这确实是欠他林士弘一个人情……罢了,大不了就把林安、林宁保下来吧。
反正他们两个聪明不到哪里去,没有林士弘和徐白梅依靠,应该干不出什么坏事来。
要是他们干坏事,林尘想着他亲自收拾了他们也无妨。
无非是看在林士弘的人情上,给他们一个好好做人的机会。
想通这点,林尘知道该怎么做了。
救下林安、林宁的事,也不急。
林尘返回教坊司,填饱肚子,又与若梦慰藉心灵空虚,才抱着若梦香软的身子睡下。
次日清早,林尘记挂着龚建昨日去请罪的事,想着早起看看他那边情况如何。
他早早起身,在若梦这儿吃些早饭前往镇抚司。
行至醉月楼时,忽然有人拦住林尘的去路。
他定睛一瞧,这是个白生生的小太监,一举一动都带着在宫里时的拘谨。
“林大人,殿下有请。”
殿下?被称为殿下的人太多了,林尘不确定是谁。
但他也不怂,随着小太监进醉月楼,想看看这个殿下是太子还是二皇子。
包厢的门推开,林尘走进去,却看到一身浅紫衣裙,脖子上围着紫狐裘的紫阳公主正津津有味吃着早点。
见他过来,紫阳公主放下筷子对他灿烂一笑。
“林尘,这么早出门啊?用过早饭了吗?一起吃点啊,正巧本公主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就看到你了!”
林尘走过去,在紫阳公主对面落座,“公主怎么一个人出宫了?”
“我这不是受不了才跑出宫的嘛,太后娘娘不高兴,要躲着点她。”
谈话间,紫阳公主的掌事宫女给林尘拿过来碗筷。
“多谢公主殿下款待!但臣来时吃过早饭,这会儿吃不下!殿下慢用,臣还有事在身,不便多奉陪。”
林尘才刚坐下就要走,紫阳公主巴掌大的小脸上涌现失落之色。
“啊?你这要走啊?本公主还想着你带我玩一天呢!”
林尘没闲心陪紫阳公主游玩,“臣想去一趟镇抚司,再进宫求见陛下呢。”
“你见父皇有什么事啊?反正不着急,先和本公主说说呗。”紫阳拉着林尘坐下。
林尘无奈,只得与她说起要跟陛下说的事。
“不瞒殿下,臣的父亲失手杀了人,还砍了先帝留下的圣旨,这按律其九族当斩!”
“臣此次进宫,是为求陛下开恩,放过我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个弟弟。”
“臣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甚至是个痴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无辜的……”
紫阳公主恍然大悟,林尘他父亲的事,她是听说过的。
见林尘有些失落,紫阳公主有些心疼他,试问她在这世上都没亲人的话,心里定然难受。
紫阳公主对林尘说:“我帮你和父皇求情去吧!有我帮你,保准父皇能放过你的哥哥姐姐和痴儿弟弟。”
紫阳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要是有她开口,林尘估计陛下八成能同意。
林尘受宠若惊,没想到紫阳公主居然愿意帮他,这丫头是真的没坏心眼啊。
“若是不麻烦公主,就请公主代为美言几句吧。”
紫阳公主十分乐意帮林尘效劳。
“那本公主这就回宫,今天先不出去玩了!等回头有机会,你要陪我好好玩一玩啊。”
紫阳公主饭也不吃了,准备起程回宫。
林尘目送她离开,心想这次为救林安和林宁一把,真是欠下紫阳公主好大一个人情啊。
他娘的,这两个家伙最好争气一点,出来后好好表现,好好做人,要不然都对不起他欠人家的这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