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国,都要对神明,君王下跪,来表达最真挚的尊敬!”
“三皇子顾左右而言他,不会是打心里不想尊敬我们陛下吧?”
石坚戳破赵靖那层窗户纸,就看赵靖还能如何巧言令色。
杜长风上前一步,对赵靖说:“三皇子,别忘了你这是在我们大夏,所谓入乡随俗,你们乌冬国那一套东西,在我们这儿不时兴啊。”
今天这个跪,赵靖和太师想也得跪,不想也要给他们的陛下下跪。
石坚和杜长风极力维护凌玄威严,其余官员则面面相觑,觉得两人对乌冬国使臣未免出言不逊。
他们还要与乌冬国和谈,若上来就以强权压迫他们不情不愿行礼,接下来的谈判,又如何好谈啊?
而林尘颇为赏识地看着石坚和杜长风,这二人虽是礼部官员,但实在是有骨气。
杜长风话音落下后,赵靖和太师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但两人仍不准备下跪重新行礼。
乌冬国的太师是个奸诈之人,对眼前这个情况,很快已有对策。
“这样吧,我朝陛下特意送大夏朝陛下半首诗,颇有生趣,且无下半句!若两位大人能接出来,我们就给贵国皇帝陛下重新下跪行礼,如何?”
太师点名石坚和杜长风,成功让两人内心一慌。
若论诗词歌赋,谁能比得过林尘。
但这乌冬国的太师却偏偏点名他们两个,分明是想让他们难堪。
这事关国体,两人不敢贸然答应,只能看向龙椅上的凌玄。
凌玄想着,反正今天林尘在场,冲石坚杜长风二人轻轻点头。
“不知你们乌冬国皇帝送的是什么诗,尽管说出来吧!”
太师冷笑一声,拍了拍手,有乌冬国侍卫抬着一块牌匾过来,虽说上面盖着红布,但这形状,不难让人猜出。
“诸位请看!”
太师将牌匾上的红绸掀开,然后露出上面,用鎏金笔所写的半首诗。
“北水东去,润泽东方万物!”
看到这首诗,凌玄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这乌冬国的君王,分明是在向他宣战!
难怪这乌冬国的三皇子和太师都不愿意向他正经行礼。
北水如何东去,此北水,亦指北边的乌冬国,来东边,自然是要到大夏朝来。
润泽东边的万物,分明是明着告诉凌玄,他东边的一切,将来都会由他们乌冬国接管!
狂妄,实在是太狂妄了!
石坚、杜长风一下子被这牌匾上的半句诗给气到,霎时大脑空空,连如何反驳对方都想不出来。
这让太师忍不住得意扬扬起来,“如何呢?我乌冬国君王的这半首诗,众位大人觉得好不好啊?”
朝堂上一片寂静,谁敢说这诗好啊,分明是不想活了。
看着太师的小人嘴脸,林尘不禁内心冷笑。
好啊,关公面前耍大刀,今天必定要让这太师下不来台。
赵靖根本不给人思考的时间,紧接着说道:“诸位大人怎么都不说话?是觉得这诗不好吗?”
“自然!三皇子只怕是不知道吧?我们大夏朝,出了位惊才绝艳的能人,所作诗词,均是举世无双的好佳作,贵国送上的这半句诗,实在是不够看的。”
忽然一个言官站出来,给林尘拉仇恨,老家伙不安好心,还想着捧杀林尘。
林尘记得这个说话的官员,好像是效忠二皇子的,从前跟宰相是一个阵营。
凌玄知道这御史可能没安好心,但他确实想让林尘好好教训教训乌冬国的人,开口道:“爱卿说的是,就让我朝监察使林尘来试试吧。”
见凌玄都这么说话,刚才开口的御史对林尘露出个倨傲得意的眼神。
林尘内心一阵无语,但这也正中他的下怀。
这御史不点他的名,林尘还怕他出面后,这些人又要说他抢风头呢。
瞥一眼赵靖和太师,林尘嗤笑一声,觉得他们简直是在找骂。
“我请问贵国皇帝为什么作诗只作半首,是接下去的半首实在绞尽脑汁都写不出来吗?”
林尘戏谑地看着赵靖和太师,两人攥紧拳头,没想到林尘如此不给面子。
太师一时语塞,三皇子赵靖,谈笑着冠冕堂皇道:“只写上半句,还不是想与贵国的人交流诗词,否则又怎么会有林大人出手的机会呢。”
林尘同样笑着点头,“也是,乌冬国向来会和我们大夏朝讨教诗词,这次是我说错话,既然如此,我稍后赔你们一首诗好了。”
林尘一笑,生死难料,众人已经开始揣测林尘那首诗会是什么样子的。
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还不得羞辱死乌冬国的人啊?
那也无所谓,反正惹恼乌冬国使臣不和谈,他们顺势赖在林尘头上。
林尘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听好了,东风北吹,一去扶摇直上!”
林尘笑吟吟的,朝堂上少见的安静一瞬。
太师和赵靖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林尘还真对上了。
看来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无误,林尘确实满腹经纶,出口锦绣华章。
这半句诗算不得什么,林尘紧接着说道:“我这人大方,对人从来是不吝赐教,还有两首赠诗……陛下,臣可否用一下笔墨纸砚?”
凌玄很高兴,连忙让福公公把龙案上的笔墨纸砚拿给林尘。
林尘拿过,当着赵靖和太师的面写诗。
只见他落笔,是一句一二三四五六七。
看到这一句,太师忍不住嘲笑。
“这是什么诗?分明是稚童识数啊,林大人实在叫人有些失望。”
“你急什么?我还没写完。”林尘说着,继续挥笔写字,也不怕别人嘲笑他字迹难看。
当林尘写下孝悌忠信礼义廉后,赵靖和太师一脸懵逼。
“你这是什么诗啊?上下不通的。”
“我这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拿回去参悟就懂了。”
“还有第二首,这个不用写,我念给你们听。”
林尘把玉笔还给福公公,紧接着开口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