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踏雪有序在道路上行走,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人影,踉踉跄跄倒在林尘的马蹄前。
踏雪颇有灵性,前马蹄突然掀起,受惊般嘶鸣一声。
林尘急忙勒住缰绳,才往地面定睛一瞧。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林尘第一时间以为是有人碰瓷,但看到那人这装扮,不像是缺钱的。
林尘立刻翻身下马,检查起面前公子哥模样,“喂,哥们儿,你怎么样啊?”
林尘喊这家伙两声,结果对方全无反应,摸了摸这人的脉搏。
虽说身子虚,一副被掏空的脉象,但不至于昏迷不醒啊。
林尘掐了掐他的人中,还是不醒,在林尘纳闷之际,他竟打起鼾声。
林尘哑然,不由得感慨年轻人真是好,倒头睡啊。
看他眼底乌青,这是几天没睡觉啊?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哥。
林尘看着地面上酣睡的家伙,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哎,这位大哥,劳驾帮我叫一下守城的将士过来,我这遇到点事,走不开。”
“你骑马撞人了?”
这大哥是个好事的,没走开,而是围着这富家公子转悠。
“这不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吗?你撞他,怕是惨了!不如连夜跑吧?”
林尘哭笑不得,“这不是我撞的,是他到我前面的路上倒头就睡,你听他呼噜声响的。”
“原想着让守城将士送他回去,但既然知道他是谁家的人,那不用费这力气!”
林尘说着,将刑部侍郎家的公子扛到踏雪马背上。
不知为何,这人一放上去,踏雪急躁得不行。
踏雪颇有些要把刑部侍郎家的公子甩下来的意思。
林尘眼疾手快把他接住,有点不懂踏雪这是为何,怎么突然脾气那么大。
“好踏雪啊,载他一程吧,我把人送回去。”
林尘拍了拍踏雪,想要把人放到马鞍上,但这次踏雪却跑开。
远远站着对礼部侍郎家的呵气,甚至暴躁地踏着马蹄。
让林尘感觉下一刻,踏雪要把这人创飞。
林尘正纳闷,这马是怎么了?忽然闻到一股子异香,让人头晕目眩。
林尘眉头一皱,甩了甩脑袋,又往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身上闻了闻。
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身上有股不同寻常的异香。
细细闻几下,林尘觉得这香很不正常,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踏雪不肯载这人,林尘只能将人扛着,送去刑部侍郎府上。
到侍郎府上,林尘敲门将人送还,负责看门的门房都是一副神态萎靡,连续熬好几个通宵彻夜似的。
侍郎府处处透着古怪,林尘不便探查,只能转身离开。
这次没刑部侍郎的儿子在,踏雪总算是安静下来,载着林尘归家。
回到林府,林尘一进门听到秋香在训斥一个小厮。
林尘走过去,对两人问:“怎么回事?大老远地听到你们吵嚷声。”
秋香深吸一口气,对林尘说:“公子,奴婢让他烧热水,他烧水时竟睡着,差点把整个厨房烧没!还好其他人及时发现把火扑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尘诧异,没想到小厮居然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这里的房屋,多是木质结构,如果真点着,那一个接一个房屋,火势绝对会蔓延很大。
“怎么回事?昨晚没睡觉吗?居然熬到这么晚。”
林尘不禁严肃质问起这小厮来,小厮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跟林尘磕头求饶。
“公子饶命,都是奴才该死,奴才不小心睡着!”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眼底黑眼圈这么重?”
小厮一抬头,吓了林尘一跳。
他竟和刑部侍郎家的儿子和门房一样,困成熊猫眼。
他们这到底是咋了?被妖魔吸阳气?
小厮见林尘问起,支支吾吾不敢说。
林尘觉得不对劲,不断逼问。
“老实交代,晚上干什么去,是不是去偷鸡摸狗?才困成这样?”
小厮吓一跳,生怕林尘丢什么东西,然后说成是他拿的。
他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说:“公子,奴才不敢啊,奴才昨晚只是去怡芳院一趟。”
小厮声音越来越小,原来是昨晚到那个新开的秦楼楚馆去一趟。
林尘挑眉,忽然想去怡芳院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门道,居然能把人迷成这样。
林尘心里有灵光闪过,忽然凑近小厮跟前闻。
小厮一动不敢动。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嗯,身上确实一股子脂粉香气,看来你没撒谎。”
“奴才不敢,求公子饶命,奴才再不去那种地方,一定兢兢业业做事。”
林尘颔首,让这小厮先退下。
秋香还有些气愤,毕竟他刚才差点惹下大祸。
“公子,不罚他一下吗?”
“不怪他,那个怡芳院,似有问题。”林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秋香一脸茫然,不知道那种地方能有什么问题。
“我再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林尘转身快步出府,他现在要去验证一件事。
从林府出去后,林尘直奔镇抚司,这会儿镇抚司的人还没有归家。
到镇抚司,林尘直奔勘察所。
到勘查所时,今天这里少见的安静。
林尘只听到胡放的声音。
“任文东?苏勃?方开?你们赶紧醒醒啊。”
林尘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寻声找过去。
只见,任文东三人东倒西歪睡着,胡放拍着他们脸蛋,想把他们叫醒。
“老胡,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今日我出去办事,刚回来看到他们在睡觉,好像叫不醒一样。”
胡放眉头紧锁。
林尘一眼确定这三人症状和刑部侍郎的儿子和府上那个小厮一模一样。
“他们几个,似是中毒才会如此昏睡,有没有味道很冲的东西?试试能不能冲醒他们。”
胡放想一下,然后果断去扒东哥的鞋子。
他们经常东奔西走,鞋袜都是非常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