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认输了,那么白纸黑字,想必各位不会赖账吧?”
周辰示意龙悦拿出众人方才签字画押的纸张。
输了文才,还要输钱财,众人面露难色。
“秦王放心,区区两万两,稍后便让人取了银钱送你府邸。”邱元率先认输。
今日诗会丢的脸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带上一个愿赌不服输的名头。
“我等也是一样。”
其余人连忙笑呵呵开口。
万两白银对他们来说算不得很多,无需抵赖。
“如此甚好。”周辰收起纸张,“各位银两到时,画押的白纸自当撕毁。”
他看向刘楷,“刘公子不会赖账吧?”
“周辰你什么意思?”刘楷冷哼一声,“你放心,三万两白银罢了,就当本少爷赏你的!”
他看向周辰的眼神满是阴翳,乾国余孽,日后有你好看的!
诗会至此也没什么意思了。
说罢,众人四散。
回到宫中府邸,很快便有各家下人送来银两,周辰也是信守承诺,将画押的白纸撕毁。
然而,属于刘楷的那一份却是没有见到,甚至和他交好的几位也是,直到翌日依然未见银两。
显然,这是赖账了。
饶是如此,已收的白银粗略估计,得有个三十万两!
龙悦在旁心中暗惊,这便是陛下看好的秦王。
明明是敌国皇子,出去晃悠一圈却收到三十万两白银,这般敛财能力,怕是两国之间的大商会也不过如此了。
“敢赖我的账,刘楷你打错了算盘!”
周辰冷哼一声,叫来丫鬟,示意给他找些乞丐,在丞相府门前哼唱一些打油诗。
闻言,丫鬟一惊,龙悦则俏眉蹙起。
“秦王,对方乃是丞相之子,此举恐得罪丞相!”
“愿赌服输,白纸黑字,就算丞相出面也休想抵赖。”周辰摆摆手,示意丫鬟去做。
龙悦未在出言,看来这陛下夫君也不是个怕事的主。
丞相府。
刘昭坐在主厅首位,正与几位大臣商议国战的事,听得外面有嘈杂的声响,便叫来管家,询问其缘由。
“老爷,就是一些乞丐闹事,没关系,已经赶走了。”
见管家支支吾吾,刘昭不喜道,“丞相府门前,乞丐怎会来闹事?”
管家看了一眼众大臣,刘昭摆手,“无妨,尽管说。”
管家只好将来龙去脉说明。
“丞相之子太荒唐,欠银三万不还账。信誓旦旦早遗忘,诚信品德全丢光。众人皆把他来谤,有钱耍赖脸不烫。劝他快快还银两,莫把名声自己葬。”
听得管家口中的打油诗,刘昭心中顿时怒极,明面上却要保持沉吟的神情。
其他大臣面面相觑,“丞相大人,你家小子何时在外欠下三万白银?”
有大臣不解开口,言外之意,这都被人讨债上门了。
刘昭冲众大臣表示歉意,“今日恐不方便谈论国战一事,我们改日再谈!”
大臣们闻言纷纷告辞。
“去把刘楷那个逆子找过来!”
面对刘昭的愠怒,管家连忙离去。
很快,管家就拖着一脸迷离的刘楷出现在主厅,看其情形,似乎还未睡醒。
“日上三竿,看看你那没睡醒的样子!”
见到愤怒的刘昭,刘楷瞬间清醒了几分。
“爹,您这是怎么了?”刘楷满脸赔笑,不明所以。
“好好告诉这个逆子,他干什么了!”
管家连忙将打油诗复述一遍。
刘楷一怔,顿时急道,“快,赶紧把他们都赶走!绝不会让这诗到处传!”
他紧紧抓住管家,心里把周辰全家问候了个遍。
“少爷,现在丞相府外,都,都传遍了!”管家眼神躲闪。
从发现乞丐传唱,到乞丐被赶走,足足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周辰,一定是周辰那混蛋干的!”刘楷怒道。
“逆子!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刘昭怒不可遏,“此事若传到陛下耳朵里,你知道对为父有多大的影响?”
要是这逆子有他的一半本事,现在何至于一事无成?
如今国库空虚,他身为丞相自然明了,这个节骨眼上最不能出事!
万万没想到,眼前的逆子给他带回一个惊喜!
闻言传遍了,又面对责骂,刘楷低头不语,脸上满是愤然。
“你欠了谁三万两?”刘昭冷哼一声。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银两的事解决,顶多再捐数万给国库,尽量将事压下来。
“是周,周辰。”刘楷顿时愠怒,“爹,您听我说,是周辰那家伙故意为之,这事没完!”
说着,他又将昨日东亭湖一事仔细说明。
“逆子!”刘昭一听怒火更甚,“既然输了,你又为何耍赖?”
银两事小,影响事大啊!
“我,我……”被一番教训,刘楷懵了,以往他爹可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爹,那家伙耍诈,我不服!”
“你!”刘昭气极,“赶紧让人去把那三万两白银还了!”
“不,爹,他一个乾国太子,在大夏境内大肆敛财,足有三四十万两,莫不是行谋逆之举?我等以谋逆罪名参他一本,绝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刘楷并未听从吩咐,而是献上计策。
“就算要参,那也是朝堂之事!”刘昭摇了摇头,“三万两白银,是堵住所有人的嘴!你现在送去,还可用来迟作为借口!”
“再晚一些,就不是三万两白银的问题了。”
刘昭毕竟是大夏丞相,看待事情并不如眼前那般简单。
如简单三万两,他完全可以用周辰污蔑,来随意搪塞此事。
“爹,咱们何须怕他?”刘楷不服,“爹你放心,咱们告他一个污蔑,他一个乾国人,不可能斗得过咱们。”
刘昭气得要升天了,“逆子,你能想到的为父想不到?立马去!”
见刘昭似乎动真怒了,刘楷缩了缩脖子。
他扭头喃喃自语,“真不明白爹在怕什么,等着吧,少爷我一定要那小子好看!”
担心刘楷拒不归还,刘昭特地安排管家前去办妥此事,同时观察其宫中动向,再决定是要几万两方能平息。
见丞相府家乖乖掏钱,那些与刘楷交好之人也只得赶紧把钱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