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城说的是肺腑之言,但这些肺腑之言听了许诗语的耳朵里都变了样子。却听其冷声质问许倾城道:“怎的?皇后娘娘这是在拿皇上来压许家压我吗?真是厉害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皇后娘娘居然有如此狠的心肠?!要我看你也无需这般麻烦,将我赐死岂不是简单?还有我哥哥,我娘亲你都一并找个由头赐死了,这许家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吗?”
许倾城闻言绣眉不由的微微皱起,心中叹了口气。许诗语的性子善妒,从来最好的只能是她的,见不得旁人比她好。她如今这个模样都是自己这个皇后之位给闹的,可是她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把皇后之位让给她?即便是她愿意,刘承业会答应吗,祖宗之法能答应吗?
既然好言相劝不成,许倾城只能晓以利害了。却见其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下来,上前一步。许诗语似乎感受到了许倾城的变化,感受到了那股寒意,不由的退后了一步。却听许倾城冷声道:“姐姐,本宫好言相劝自然是为了姐姐好,但是若和整个许家相比姐姐实在是微不足道了。本宫方才说了那么多不过是在提醒姐姐,不要因为你一人的情绪而害了许家。”
此刻许倾城展示出了她身为皇后应有的威严,语气越发的冰冷:“想我许家从太宗武皇帝起便在朝中任职,如今已历四帝,总算是有了些根基,实属不易!你若是因一己之私毁了这一切,到时候可不要后悔!”此刻许诗语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压迫感。此刻的许倾城简直就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许倾城,此刻的许倾城让她感到有些畏惧,畏惧之余她心中那股恨意也变得越发强烈,一介庶女今日居然在自己面前无礼?
许诗语也不是不会隐忍,听了许倾城的话之后其显得顺从了许多,压低了声音道:“你放心,我又不是什么没心没肺的人,轻重厉害我还是懂的,皇后娘娘若无差遣奴婢先行告退了。”说罢其便快速退出了寝殿,许倾城看着其匆忙离去的背影,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对许诗语说那么多并不是为了许诗语,甚至不是为了许家,而是为了刘承业。自己的爹爹是兵部尚书,兵部乃是六部之中权力最重的一个,对皇上而言也是至关重要。为了刘承业的大计,许家不能垮,至少在刘承业成事之前许家不能垮。并非许倾城冷血无情,只是从小见了太多的世态炎凉,整个许府她最在乎的不过就是自己的娘亲而已。
半个时辰后,刘承业手拿一卷书进入了寝殿。见许倾城在做女红,打趣道:“皇后的新丫鬟在何处啊?怎么不在这里好生伺候咱们皇后娘娘呢?真是该打啊!”
许倾城见其回来娇嗔一声放下手中的女红道:“皇上,咱能不能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
刘承业闻言却是脸色一正,沉声道:“朕今日不是单纯的想要给你出气,也不是有意要拿捏她,而是她今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仗着有那么几分姿色就想要魅惑朕,简直打碎了算盘!朕若是不晓以利害,只怕你这个姐姐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恐怕到时候会殃及许家。”
许倾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虽说成婚的日子不久,但两人越发的心有灵犀了。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许仕宽的声音:“草民许仕宽斗胆求见皇帝陛下,恳请陛下恩准。”
刘承业闻言却是一愣,自己这个大舅哥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所谓何事?他看向许倾城许倾城也是一脸的迷茫之色。随即便开口道:“宣。”张怀忠便将许仕宽带进了寝殿。
许仕宽恭敬的跪在了刘承业面前,恭敬的道:“小民刘承业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将头埋得很低,几乎可以说是五体投地。只能听其接着道:“皇上,小民此次斗胆前来是为小妹请罪的,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宽恕诗语莽撞无礼之罪,小民甘愿替妹妹领受责罚。”刘承业听到这话却是不由的一愣,难不成自己这个大舅哥还是个有情有义的角色?
只听刘承业淡淡的道:“大舅子这是哪里话,朕此次陪皇后回门自然是叙叙亲情,不会动不动就责罚谁。大舅哥快快请起,赐座。”张怀忠派来一张椅子上许仕宽坐下。
许仕宽坐下之后却是心有余悸的道:“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宽仁,那我就放心了。”
刘承业仔细打量了许仕宽一番,总觉得此人前来另有目的,其灵机一动话锋一转问道:“大舅哥为人纯孝,实乃我大盛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可有想过将来报效朝廷啊?”
许仕宽闻言目中精光一闪,朗声道:“想!我辈学子自当为皇上分忧,为大盛江山是社稷出力!否则的话岂不是愧对自己这七尺之躯吗?皇上,小民的报国之心日月可鉴啊!”
刘承业闻听此言心中了然,感情大舅哥是来给自己表忠心的。既然如此他也就知道该如何做了,只听其道:“这个朕自然是相信的,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令尊大人朕的岳父位兵部尚书,乃是我大盛一等一的实权重臣。只要你有一颗报国之心,早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说到此处其玩味一笑接着道:“这大盛的江山毕竟是咱自家的,自家人不出力谁出力啊?”
自家人三个字说的许仕宽一阵晕头转向,自己是皇上的自家人,这江山也有自己的份?只见许仕宽猛的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是声音道:“皇上,我父与小民的忠君爱国之心日月可鉴,我许家是绝对忠心于刘氏皇族,忠心于皇上的!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说话间其咣当一个头再次磕在了地上,刘承业见此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一下,这也太猛了些,多疼啊!果然许仕宽抬起头之时,额头处已有了一块淤青,
刘承业见此温声道:“好好,大舅哥的忠心朕看到了。今后我大盛的天下还要靠大舅哥这也的栋梁,这就快快回去用功吧,须知光阴如梭啊。”许仕宽闻言立刻恭敬的退了下去。
许仕宽走后,刘承业将许倾城抱在怀中,温声问道:“皇后,你说你这个哥哥是虎还是犬?可用还是不可用呢?我看他这人倒是极为重情义啊,哈哈哈……”这是玩笑话。
许倾城闻言却是苦笑摇了摇头道:“臣妾的爹爹虽说算不上一等一的忠臣,但好歹也是个可用之臣,但臣妾这个哥哥,却是个志大才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