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此刻的眉头却是紧紧的皱着,脸色极为难看。北月城五万周军被俘!那可是整整五万人!他此刻想的并不是追究谁的过错,而是怎样处理现在的局面?五万活生生的周军难道就这么做了对方的俘虏?绝对不行!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五万俘虏给赎回来!
但是要想赎回俘虏的话就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大盛朝廷保不齐会来个狮子大开口,若如此的话皇兄肯不肯这样做呢?知道柴兴此人十分执拗,但有些话满朝文武恐怕也只有他一人敢说了。只见柴文上前一步恭敬的道:“皇上,臣弟觉得现下首要的事情是赎回我们的人!”
柴兴闻言却是面色更加难看,咆哮道:“那些饭桶回来做什么?都死在盛国算了!他们就是我大周的耻辱啊!皇弟啊,你可知道自我大周立国以来还从未如此丢人国啊!”
柴文闻言不由的目中精光一闪,沉声道:“皇兄万万不可!若是您不想法子赎回五万大周将士,只怕会引来民怨沸腾的,到时候您的皇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您要三思啊。”
柴兴闻言却是不由的瞪大看双眼,怒声道:“放肆!当今天下谁能威胁的了朕的皇位?”
柴文闻言不急不慢的道:“皇兄稍安勿躁,臣弟仔细说给你听。一来这次盛军俘虏的人实在太多,足足将近五万人!而且是活生生的五万人!您要是不把这些人救回来的话他们的亲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百姓们很快就传开来,说皇上枉顾人命的话,那可就……”
柴文的话没有说完,有些话也无需说的那么清楚。柴兴目中精光连闪,随即沉声道:“皇弟说的有理,朕也不过是担心大盛那帮不识抬举的人狮子大开口,趁机敲诈勒索我大周!”
柴文闻言点了点头道:“皇上说的是,他们一定会漫天要价,但是咱们也可以坐地还钱啊。这就和做买卖是一样的道理,当然最终咱们大周恐怕是真的需要忍痛付出点代价。不过这和我大周的江山社稷安定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皇兄的皇位才是最要紧的,您说呢?”
柴文心里清楚的很一个人一旦坐在了龙椅之上就很难再下来,让他舍弃自己的皇位,哪怕是有任何事情会威胁到他的皇位他都是绝对不允许的。听了这话柴兴彻底的冷静下来,沉默了片刻之后其不由的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我大周的江山安定最要紧!”他看了看柴文面上露出了一丝极为玩味的笑容,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皇弟亲自前往北境与盛朝谈判,尽最大的可能将咱们的人赎回来。若是对方真的狮子大开口的话,不惜一战!”
柴兴明白五万俘虏的重要性,但是作为一个帝国的皇帝最要紧的是尊严,为了要守住自己的尊严他会随时做好再次出战的准备,绝不委曲求全!柴文闻言恭敬的道:“臣弟领命,此去定不负皇上所托,将我大周将士尽数带回,他日臣弟一定为皇上讲这笔账讨回来!”
说罢柴文再次对柴兴躬身行礼,随即便转身昂首阔步的去了。看着柴文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柴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若是对方得寸进尺我大周不惜一战!兵部户部,你们两个衙门全力备战,就当是没有和谈这回事,一门心思只想着打仗!”
户部与兵部两位尚书闻言连忙躬身领命,他们没有柴文那么大的胆子丝毫不敢违抗柴兴的旨意。柴兴是一位杰出的皇帝,这些年来为大周做了不少的事情,但脾气太差!大臣们稍有言语不合意他就会大发雷霆,虽说很多时候最终都证明他是对的,大臣们也对此颇有微词。柴兴是典型的暴君,只是这个暴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过什么太过离谱的事情。
刘承业冰女可没有马上离开北境军营,他在军营内有呆了三日亲笔写了一份东西,写成之后他叫来了张书豪。张书豪打开之后立刻傻眼了,只见上书谈判方略。上面一条条将大盛将要提出的条件说的极为清楚,以及大盛最终的底线也写的很清楚,张书豪简直喜出望外!
却听其恭敬的对刘承业道:“皇上真乃神人也,居然已经将和谈的章程写了出来!”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眉毛一挑笑了笑道:“朕不可能出现在谈判之地,对方派来的很可能是个文臣,而朕不打算派文臣来与他们和谈。目的还是一样,朕就是要让周朝看看我大盛的武将文能提笔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虽说是一个小小的计策,但对他们也是一种震慑!”说到此处刘承业话锋又是一转,玩味的拍了拍张怀忠的肩膀:“这也算是朕给你的又一个恩典吧!”张书豪听了刘承业的话内心的激动之意简直是无以言表,他直觉前程一片光明。
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给刘承业磕了三个响头,恭敬的道:“皇上恩典隆重,臣万死无以为报,今后若是皇上有任何的差遣只需要修书一封,末将一定给您盘的妥妥帖帖的!”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虽说即便这样做也不足以让对方彻底背叛刘志武,但至少能将这个北境军的掌军变成一个双面的细作,这对他也是有着莫大的好事,可做的事情更多了。却听刘承业温声道:“好,此间事情既然已经完毕朕这就回去了,你的东西拿回去吧。”
张书豪闻言抬头一看,却是自己交给刘承业的兵符。他本能的想要去接,但最终却是收回了手,恭敬的道:“大盛天下四境大军都是皇上的军队,这兵符也应是皇上的。”
刘承业闻言笑了笑道:“你说的不错,这天下四境军都是朕的兵马,朕不需要兵符也可以调动你们任何一位将军,你们手持兵符却是以朕的名义调动自己的军队,这就是区别。”
刘承业这话说的温和但又不失霸气,那意思说的很明白,朕不需要兵符这东西分量不够,对朕而言你这些监军就是朕手中的兵符,手中的棋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百无禁忌。
柴七七很是乖巧的为刘承业更衣,刘承业没有什么犹豫直接朝着大帐外走去。走到门口之时其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将军心中多一些苍生之念,朕可以保你前程似锦!”多余的话他并没有多说一句当即便龙行虎步的出了中军大帐的大门处。
许建此刻已经在外头等候了,刘承业很是麻利的上了马车。眼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张书豪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虽说只是几天的功夫干感觉起来却像是几年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