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圆信了慕容歌所言,以为她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好,就没有再深究这件事。但是之后的日子里慕容歌的身子是越来越差,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终于有一日其突然晕倒了,程方圆接到了下属的禀报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连忙请来医官诊治,片刻都没有耽误。
医官诊治过后并没有查出慕容歌得的是什么病症,程方圆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欢喜,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看自家爱徒的样子分明就十分难受,如此情景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只能说这名医官的医术不到家,程方圆思来想去最终想起了宫中的御医。但是想要动用宫中的御医需要内阁同意,御医毕竟是皇帝的医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用的。到了这种时候程方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进宫将此事禀告给内阁。内一听是天子门生病重需要太医,许建当即心下一惊,他知道皇帝对于慕容戈这位当年的状元郎十分的看重,更何况慕戈如今可是刑部程方圆之下的第二人,很可能就是将来的刑部尚书,这件事情必须要慎重对待。
许建想了想对程方圆道:“程兄莫要着急,我看你我二人还是一起将此事禀告给皇上知晓。皇上对你那个爱徒可是十分的器重,他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会请最好的太医来替慕容大人诊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程方圆闻言恍然大悟,当即就片刻也不耽搁拉着许建就走。
两人到了宣政殿张宝都没来得及禀报,程方圆就拉着许建冲进了东暖阁,程方圆口中大喊道:“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说罢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上急的已经全是汗了。
刘承业正在低头批阅奏折,见此情景目中不由的精光一闪,抬头问道:“程爱卿这是怎么了?还有岳父大人,这究竟有什么急事能让堂堂的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急成这样?”
程方圆闻言连忙接着道:“慕容歌突然晕厥,臣请来了医官,但医官说不出究竟是什么病症,臣恐是疑难杂症,想要请宫中御医前去查看!人命关天,还请皇上恩准此事!”
刘承业闻言猛的站起身,吃惊的道:“慕容爱卿突然晕厥?来人!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跟着程大人前去,张宝你也跟着,记住一定要查清楚慕容爱卿究竟是得了什么疾病,查清之后直接用药,有什么难寻的药材直接到太医院取就是,一定要将慕容爱卿的病给朕治好!”
刘承业下旨,众人自然不敢耽搁。张宝到了太医院当即拉了当今的太医院医首,南怀广就走,路上对南怀广说出了慕容歌的病状,南怀广闻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紧。见南怀广没有说话众人也不敢催促,很快就到了刑部衙门口。南怀广来到慕容歌所在的房间。此刻的慕容歌脸色已经变得更加苍白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命悬一线一般十分危急。
张宝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道:“心痛症到了本朝依然属于不治之症,老爷子啊,您究竟看准了没有?这慕容大人可是被皇上给予厚望,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南怀广闻言不由的苦涩一笑,沉声道:“张公公,你说的老头子自然知晓。但是正因为如此老头子不能期满诸位,若是不如实相告出了什么岔子,将来皇上肯定是要追究。慕容大人得的的确是心痛之症,已经可以确诊。”众人闻言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如此岂不是说慕容歌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心痛症最邪门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而且一发作死亡的可能性是极大的。无论是程方圆还是张宝心里都清楚慕容歌的仕途恐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只听程方圆悲痛的道:“如此年纪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病?”他将目光落在南怀广身上,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南怀广,你可是整个东元大陆的医道圣手,我的徒弟究竟还有没有希望?哪怕是一些偏方我也愿意尝试,只要有丝毫的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啊,你倒是说话啊。”程方圆培养了慕容歌那么多年是越来越看重这个徒弟,自然不愿意轻易放手。
南怀广海没有开口说话,躺在床上的慕容歌却虚弱的开口道:“程师……人各有命,这种事情您强求南大人是没有用的……”她此刻内心的情绪是真的十分悲痛,但是她没有办法。
这条路是许倾城和刘承业为她规划的,只有如此她才能堂堂正正的出现了刘承业的身边,堂堂正正的进入后宫成为刘承业的妃子。这个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成了她的梦想。虽然她对程方圆十分的愧疚,但是眼看着自己距离梦想是越来也近,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心中想着慕容歌问南怀广道:“敢问南大人,本官还有多少时日?”此言一出程方圆的身子又晃了晃,他实在不愿意听到这话,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幕,当即转身落寞的离去。
南怀广走近一步对慕容歌道:“慕容大人见谅,这一点本官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这个病随时都有可能发作,所以本官建议今后慕容大人就卧床休养,尽量不要出远门为好。”
慕容歌闻言目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道:“有劳南大人操劳一场,本官十分感激。本官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南大人就请回吧。”说罢他虚若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多言一句。
南怀广看着慕容歌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此的少年才俊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一种不甘之意从其心中发出,他咬了咬牙对慕容歌道:“慕容大人,虽说此心痛症是疑难杂症,目前无药可以,但是本官为了大人可以尽力尝试化解。毕竟任何病症都需要不懈的努力才可能有所突破,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对大人太不公平?”说到此处南怀广话音一转,接着道:“更何况皇上已经吩咐过,大人所需药物可以从太医院甚至是皇宫大内取用,无需顾及什么。”
慕容歌闻言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虚弱的道:“本官谢过南大人心意,既然如此南大人尽管医治便是,若是能用本官的身子造福天下的百姓,这也算是本官的一件大功德了。”
南怀广建慕容歌实在虚弱便不再多言,当即对慕容歌拱了拱手道:“本官这就去开药方,次要可以稳固你的病情。”说罢其便转身离去,慕容歌这个病现在就是能保住一日是一日了。
南怀广从刑部衙门出来便进了皇宫,他自然是要向刘承业禀告慕容戈的病情,宣政殿东暖阁内,刘承业听到了南怀广的禀报,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问道:“心痛症当真无药可救?”
南怀广闻言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正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无药可救。不过皇上放心,臣以及所有太医院官员都会尽最大努力医治慕容大人,这也是一次钻研的机会。”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道:“爱卿能有这样的心思朕自然是十分欣慰的,你就尽管去医治。朕也知道人各有命,只要太医院所有的官员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朕就不会降罪太医院。”
南怀广闻言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千恩万谢道:“老臣多谢皇上体恤,老臣这就回太医院为慕容大人会诊,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最佳的治疗方案来。”刘承业闻言摆了摆,南怀广便恭敬的退了下去,他现在非常的庆幸,原本他以为刘承业会因为此事大发雷霆。
此刻的东暖阁内就剩下刘承业和张宝,刘承业目光落在了张宝的身上,问道:“一切是否都已经办妥了?可露出了什么破绽没有?”现在的一切自然都在刘承业的计划之中。
刘承业料定了只要慕容歌出事最终程方圆一定会想到宫中的太医,而想要请太医出手就必定要经过内阁甚至是皇帝的同意,这其中刘承业自然也是在打赌,他赌的就是内阁会对慕容歌的兵十分的重视,最终会报到他这里来,到了这一步用谁来给慕容歌诊治自然是刘承业说了算,这个人自然就是南怀广,南怀广是刘承业早就选定,并且已经提前进行催眠过的人。这种催眠叫做定时催眠,需要一句口令被催眠者就能进入到真正的催眠状态。
当南怀广为慕容歌诊治之时张宝在其耳边说的那句话便是启动催眠的口令,从那时起南怀广就已经被催眠了,在其的意识里慕容歌所得的就是心痛症,在其的意识里慕容歌的一切症状都是心痛症的症状,最关键的是南怀广只在这一件事上被催眠,其他事情都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江湖奇术的神奇之处,张宝已经得到了张怀忠绝对的真传,火候到家。
张宝听了刘承业的问话连忙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南太医已经中了催眠之术,而且此术对其终身有效,不会对其的心境造成任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