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柱香后,刘承业停止了对朱常青的暴揍,回到了位子上坐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即只见他一甩手,一团青光将朱常青全身包裹,等到光芒散去朱常青神色的伤痕尽数消失不见,就连那疼痛感也一并消失。朱常青一脸的迷茫,刘承业却是问许建道:“岳父大人,你是内阁首辅,对于六部你都有一定的管辖权。你来告诉朕,这样的畜生该如何处置啊?”许建闻言一颗心去是不由的提了起来,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却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一个服侍刘承业那么多年的老臣,许建能清晰的感受到此刻的刘承业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就连他这个老头子听了朱常青所讲述的一切,内心都是极为愤怒的。朱常青杀了人,杀人之后的行径更是令人所不齿!许建若非老迈,他刚才也会上去给朱常青来上两脚。
许建的心中原本就憋着一股怒火,此刻听刘承业询问自己,当即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老臣斗胆谏言,如朱常青这样的禽兽,若是用大盛律法直接定罪的话,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老臣以为这样的畜生就该让其不得好死,罪该凌迟!”刘承业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只听其淡淡的道:“满朝文武,若说罪了解朕的还得是岳父大人,正如岳父大人所言,此贼不能以大盛刑法论处,若是让其死的太过容易,那简直是有违天道,更有违民意。只有凌迟之刑才配的上此贼的德性!”说罢刘承业转身看了看许倾城,问道:“如此皇后满意否?”
许倾城那冰冷的眼神扫了朱常青一眼,看向刘承业的时候却是立刻变得温柔了起来。只听其娇声道:“皇上一向都是极为公正,臣妾自然是满意的。这样的禽兽自然不能是常人的死法,否则就太对不起他的所作所为了!”说到此处许倾城的眉头微微皱起,话锋一转道:“不过此畜生身份特殊,做了二十多年的翰林清贵,皇上要是处决他的话还是秘密处决的好,否则恐怕会影响朝廷的声誉,甚至是有损皇上的龙颜啊,这件事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许建听了女儿的话顿时觉得许倾城聪慧,当即开口道:“臣附议,臣觉得皇后娘娘此言有理,这畜生在文学方面的确是有着很高的造诣,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翰林院待了二十三年。臣知道皇上看中的是他的才华,想要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但是百姓未必会如此觉得!一个在翰林清贵位子上坐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是一个畜生,非人也!他们胡怎么想?”
“所以臣也恳请皇上,为了朝廷的声誉,为了皇上的龙颜不受损,秘密处决了这个畜生,对外就说其患了恶疾突然去世了。这样他得到了惩罚,朝廷的脸面也得到了保全!”
刘承业闻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知道无论是许倾城还是许建所言都是为了大盛着想,事实也的确如两人所言,朱常青的所作所为如果暴出去的话,朝廷的威望是必定会受损的,他这个皇帝的颜面自然也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按他们两个说的来的确能保全很多东西。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刘承业并不想将这一切隐瞒下去。因为他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盛世之下反而更加容易滋生罪恶。这罪恶指的不是那种小偷小摸为了生计而作恶的,而是那些明明吃穿不愁却偏偏还要去作恶的人,这样的人活的太过安逸,做出来的恶反而更大,更加让人发指。这样的事情不能掩盖,掩盖只能带来更多的罪恶!刘刘承业绝对不允许!
只见刘承业摇了摇头,沉声道:“朕明白皇后和岳父大人的意思,但是这样做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畜生就该让其遗臭万年,让后人提到此人就会唾骂他,唯有如此才是正理!至于朕的脸面?罪恶得到最严厉的惩罚,冤死的人能够瞑目就是给朕最大的脸面!朝廷的声誉,彻底杜绝这类恶性事件发生,就是朝廷最大的声誉,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隐瞒!”
刘承业豁然起身,接着道:“非但不能隐瞒,朕还要将这厮的罪行公布于众,让天下的官员引以为戒,盛世之下也有禽兽,无论身在什么位置,善恶到头终有报!做下的恶事早晚有一日会彻底的暴露,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刘承业轻蔑的看了朱常青一眼,接着冷冷的道:“此禽兽不仅要凌迟处死,而且朕还要亲自动手,朕要让整个永兴城的百姓看看,我泰昌一朝的官员不是那么好做的,但凡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许建闻言眉头却是不由的皱了起来,禀奏道:“皇上,老臣知道皇上此刻心中怒气不减,也知道这朱常青着实非人也,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根本就不配让皇上您亲自动手啊,您若是亲自动手的话,岂不是他们家祖坟上冒起了青烟?而且还会脏了您的一双手,皇上三思!”
许倾城此时也开口道:“是啊皇上,爹爹说的对!这样的畜生怎能由皇上亲自出手?您这样做根本就不是惩罚他,而是抬举他了!还是让专业的刽子手来做这件事情,比较妥当!”
刘承业闻言却是不由的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朕杀他根本就不用刀,你们难道忘了朕如今的能耐了吗?”许家父女二人闻言不由的恍然大悟,的确,以刘承业如今的能力杀人根本无需要用刀,他想让一个人死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已,根本就不需要动手来做。
许建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道:“你瞧瞧你瞧瞧,是老臣糊涂了,糊涂了。”
刘承业点了点头,接着道:“传朕旨意,三日后将朱常青凌迟,朕亲自到刑场监斩!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都写清楚,告知城内的百姓。要让城内的百姓明白,此贼因何而死。再有,三日后行刑所有在帝都的官员都去观看,朕要让他们记住朱常青的下场引以为戒!还有城中的百姓,愿意去的都可以去,朕就是要告诉他们,郎朗乾坤,我大盛朝廷容不下畜生。让他们知道,凡事和百姓作对的官员,那就是和朕过不去,下场肯定都不会怎么好!”
朱常青此刻早就已经面如死灰,凌迟处死?!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可怕的刑法有朝一日居然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虽然还没有亲身感受,但只是想想就能知道那是怎样痛苦的滋味,朱常青脸上闪过一抹决绝,他想要自我了断,因为这样好歹死前还能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