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今日公堂之事一一告之于我,还有解决掉所有知晓昨日真相的人,一个不留,让密探将所有的证据销毁。”
并没有改动太多,只是略作修改,但是性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如若只是之前的信最多只能说明王洋对林云起了杀心,但是将“那个人”改为“知晓真相的人”就算不能直接说明江洋和昨天的案子有关,至少能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而在刑侦手段低下的大梁王朝,这件事的可操作空间就变大了许多。
炼成术法是改变物体形态的术法,术法师向来以手段诡谲著称,奇奇怪怪的手段原主可是有一大堆,而这炼成术法在经过林云的略微改编后,可以完全改写信上的字。
这并非幻术,哪怕修为再高的高手也看不出破绽,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那就是传说中的完美犯罪,不得不说术法加上编程是真的好用!
林云不动声色将信纸塞回了信封,双手间银白色光辉一闪,在炼成术法的作用下信纸恢复原样。
没有任何犹豫,林云朝着牢狱外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我有急事要见刑部侍郎大人!来人啊!”
不一会儿,又是几个狱卒急匆匆地赶来,打开了牢房的门,手中的木棍重重敲打了几下地面。
“吵什么吵!不想活了!”
“我要见侍郎大人!”
“侍郎大人其实你说见就见的?”
“我有昨日案件重要线索向刑部侍郎大人汇报!耽误了案情,你来负责?”
狱卒犹豫了一下,快速关上牢房门,疾步跑去通报。
几分钟后,那位狱卒再次回来,打开牢房大门。
“侍郎大人让你过去。”
说着,狱卒就拎着林云身上的锁链走出了牢房。
不一会,林云来到了一处内堂,不同于之前的公堂,这里更像是刑部侍郎孙奉的私人办公室。
孙奉高高端坐在桌案前,头发有些凌乱,现在已是丑时,他在刚睡下不久就被狱卒喊了起来,但脸上并没有一丝不满,充斥着绝对的严肃。
“你还有什么事情?关于此案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难道你还有隐瞒未报?”孙奉眼神威严,上下打量着林云,自然也发现了林云手中的密信。
“大人,我其实知道一些昨日的事情。”
“本官问你,既知道昨日之事?那为什么之前不说?昨日的事情惊动了陛下,要是耽误了案情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孙奉吹胡子瞪眼,“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我在晕过去之前,隐隐约约看见王洋的密探出现在人群里,好像在布置着什么阵法,然后就是一大片金光我就晕了过去。”
林云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套说辞是他在来的路上小心推敲过的。
首先,现场只有他一个人证,其他人都死光了,他说什么自然是死无对证,再者有密信在手,那王洋就必定要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云那时候修为已经被废,在别人眼里断然不可能释放出威力如此巨大的术法,而昂贵材料制成的阵法有这个威力很正常,要说是吏部尚书王洋,他有这个手段倒是说得过去。
虽然仅凭林云一个人的指控和一封王洋的“亲笔”密信断然无法为堂堂吏部尚书定罪,但是在这个办案大多靠经验的时代,足以将自己摘出去,不仅如此还为案情提供重大线索,戴罪立功!
当然,最后案情查不查得出来就不关他的事了。
“吏部尚书王洋?他与这件事何关?你有什么证据吗?”孙奉眉头皱起,“我警告你谎报比瞒报的后果更加严重。”
“我并非公报私仇,之所以在公堂上未报是因为我看见了王洋的密探也在狱卒里,自然不敢公然说这件事。”
孙奉微微点了点头,狱卒里的确是有几个王洋的密探,就像苍蝇一样赶又赶不走,干掉又嫌烦,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找想倒是没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这封密信,是我在那个密探身上找到的,就是那个给我送饭的!您看看!”林云双手将密信奉上,当差的立即接过递给孙奉。
孙奉打开密信,扫了几眼,眉头皱得更紧了,确实是吏部尚书的字迹,也没有造假的痕迹。
孙奉沉声说道,“将那个狱卒叫来,让他与林云当面对峙。”
半炷香后,之前那位给林云送馒头的狱卒也被带到了这里,手里还端着一碗三个大白馒头。
本来还有些迷茫的狱卒在看清了孙奉手上的信后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眼神一冷,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看见林云一脸渴望地看着他手中的馒头。
这让他微微有些不悦,“大人,这小子不仅用术法威胁我还抢我的东西,一个死囚也敢这么嚣张,把您的脸面,把我们刑部衙门的脸面往哪搁?”
谁知向来十分护短的孙奉这次竟然没有帮着自己人说话,反而挥了挥手,“给他吃吧。”
这一举动让身为密探的狱卒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还是把盘子交给了林云,看见了食物的林云犹如饿虎扑食快速啃起了馒头,顾不得刑部的规矩,他实在是太饿了。
林云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指着狱卒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这个狗贼,昨日之事就是你们干的吧!”
“死到临头了还在胡说。”对于林云的话狱卒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只是林云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你们不仅干了昨天的事,你们还要灭我口,让我不把你们的罪行说出去,你敢不敢当着侍郎大人的面打开密信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狱卒冷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看你能扯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密信里会有所谓我的罪行?别傻了。”
“那就打开看看。”孙奉平静地说道。
“没想到当年赫赫有名的大术法师林云有一天居然也会对我一个小人物用出如此低劣的污蔑,啧啧啧,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狱卒毫无压力的接过孙奉手中的密信,他已经看过信中的内容了,公堂之上的对话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后面两句话又没头没尾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见他自信地接过孙奉手中的信,脸色逐渐从从容变成错愕。
“这…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