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也不是那衙门的人,自然是说不好到底是要用哪些刑罚的。”
听到这话,苏渺然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对方这不就一点点着了自己的道?晚些事成了,自然有他傻眼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我们不是衙门里的判官,这个驿站也不是什么衙门,这不是想问问知州夫人,她这个人到底算是不敬圣上还是忤逆圣上?这咱们总得心里有个数不是?”
“这……苏夫人说的这话叫人惶恐,这……我属实是有些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啊。”
“没事夫人,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们私底下说的闲话而已,怎么又能影响到别的呢?你说是不是?”
知州夫人听到这里也算事明白了,今天算是辙不过去这个话题了,只能是顺着苏渺然继续往下说,事已至此,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要是真的让我来说,我感觉算不敬圣上会更贴切一点,毕竟她也没有真干些什么忤逆圣上的事情,感觉还是这个最适合用来形容她的行为。”
夷三族和死一个知州夫人还是分得开的,万一苏渺然现在就顺着她的话将那文书夫人处死,自己出门便要说苏渺然在这里私设刑堂,叫她也吃一吃这些苦头。
“知州夫人倒是说的爽快,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去让人把文书夫人送去官府如何?”
苏渺然嘴角的笑意几乎都快掩盖不住了,心里藏着一抹干坏事得逞的喜悦感。
“都听苏夫人的,那我现在就叫人去喊那文书夫人过来,要不这一来一回的实在是有些太折腾苏夫人了。”
“难道知州夫人不想与我一同出游吗?刚才还说有一张流水宴的帖子要给我,现在居然就作罢了?”
知州夫人紧绷的神经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猛的放松了下来。
要流水宴的帖子?那不就是要和自己一同赴宴吗?
看来这苏渺然也是那种小孩子心性,无伤大雅,自己今后只要多看顾着点总是没问题的。
也怪自己居然安排了文书夫人那步棋,以为能好好杀一杀苏渺然和李穆祠的锐气,却不想这苏渺然只是在乎那一时半刻的气性,现在看见能解气了,便也就不管别的了,早知如此,自己还费那么多没用的力气干什么?
知州夫人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叫苦不堪,这简直就是让人痛心疾首。
“苏夫人愿意和我一同出游,那就是妾身的荣幸,又怎么会不愿意呢?这些都是妾身的福气。”
想到等一下终于能把苏渺然这个棘手的人解决了,简直是不要太痛快,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出去了。
“那我就去让我家的车夫套车了,想必知州夫人是很愿意和我同乘的吧?”
苏渺然笑着说道。
“这……我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苏夫人还是来我家的马车吧,正好带夫人体会一下我们江南的风土人情如何?”
知州夫人其实不想计较这些事情,毕竟坐谁的车不是坐,但是她心里总觉得苏渺然这么主动的邀请自己去他家的马车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诡计。
该说不说,她确实是想对了,但是没什么证据,最后在苏渺然的强烈邀请下,还是和苏渺然上了他家马车。
马车在路上慢慢的走着,知州夫人似乎不太适应坐别人的马车,更何况苏渺然今日坐的这个马车并不是什么多好的马车。
她甚至连坐垫都不怎么柔软,颠簸的石板路让知州夫人感到腰酸背痛,十分的不舒服。
“苏夫人莫要着急,还有一条街我们就到文书府了,到时候我进去把他喊出来,我们送她过去就是了。”
“我没有急啊,是不是我这架马车坐的不舒服啊?这才让知州夫人觉得这条路格外的漫长啊?”
苏渺然这话其实说对了,但是知州夫人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件事?好不容易才把苏渺然从驿站里拉出来,要是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让人又回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的事,马车怎么坐不是坐,只不过苏夫人这架马车可能比较独特,是京城那边的风格,我一时半会有些坐不惯罢了。”
“奥,原来是这样啊,只不过知州夫人还是有些误会啊,既然是送往衙门,自然不能用”请”这个字啊,淡然是要人进去府里拿人才算完。”
知州夫人听到这话,原本被颠的生疼的屁股,似乎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进府里去拿人?这不是闹着玩呢吗?进府里去拿人这还让文书他们一家,甚至是他们背后所涉及的家族怎么办?这不是伸手去打人家的脸吗!
“这……进府邸里去拿人会不会有些太过了一些,这到底是官眷啊,影响太不好了,这叫人以后怎么活着啊。”
“她犯下的难道不是不敬圣上的罪吗?这种罪本身她也活不了啊,难不成夫人觉得她犯的不是不敬圣上而是别的不成。”
这话算是将知州夫人噎住了,之前若是有哪家的女眷犯了什么错,家里还不愿意袒护的,一般都是自己牵头,将人送到他们专门设立的监牢里去,那里不但会看押这些女眷,还能保证这些女眷不会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身败名裂或者是名节被毁,算是他们这样人最终的归宿了。
但是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去人家府邸里拿人的,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夫人,这不是我说,这是否有些太严苛了一些,或许我们………”
“哪里严苛了?律法规定就是如此,若是夫人觉得我有失偏颇,那就去请衙门的人上门来吧,也省的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在这里扯东扯西的。”
知州夫人见状只能是咬咬牙,忍下了苏渺然的所作所为,在她心里,苏渺然现在只不过是耍一耍小女孩心性罢了,到时候让她把心里的那股子郁气散发出去,就都好了。
她总不能真的就将官眷就地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