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既然有意帮忙，那就莫要耽误了，赶紧去批卷吧。”李裕出言催促。
闻言，二皇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这里。
待他的身影消失，李裕找来个凳子，坐在皇帝面前，主动挑起话茬。
“父皇，要不要提前猜猜，今天有几人能通过考核？”
“这个朕还真猜不出来。”皇帝叹了口气“平日在朝堂上，这些人大多数是附和，或者不知道，很少给朕提有用的建议，这直接导致，朕不知他们谁的能力强，谁的能力弱。”
“看来考核真的很有必要。”李裕自然的接上话茬，和皇帝闲谈。
……
批卷室，二皇子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文字，眉头紧皱，嘴里骂骂咧咧。
“一个问题，这么长的答案，真是多此一举，给人平添烦恼。”
“二皇子，二皇……”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二皇子听到，按了按眉心，转头怒视此人：“现在来找我做什么？生怕父皇发现不了吗？”
“我们刚才写的试卷一塌糊涂，若是这样交上去，那肯定得被降职，所，所以……”
后面的话，这官员没有说出，但二皇子却明白了。
他沉思片刻，最终开口：“赶紧进来，把门关严实了。”
“是。”官员招呼自己的同僚集体进入批卷室，久久没有出去。
……
“父皇，儿臣已将试卷悉数批阅完毕，还望父皇查阅。”二皇子将查阅好的试卷递上。
皇帝迫不及待的接过，边翻边询问：“众位大臣的成绩如何？”
“全部都是甲等，唯独有一份是乙等。”二皇子恭敬回应。
而这成绩让皇帝有些许的惊讶，旋即，挨个往过看，这不看不要紧，看过后瞬间大笑。
“不错，不错，这论点写得很好，给今日参与考核的大臣每人奖赏千两白银。”
“儿臣替……”二皇子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被李裕打断。
“父皇，等等，我看这些试卷好像有些不对。”
“我用来写考题的纸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比一般的纸要厚，要更加坚韧，但你手中的这些很劣质，这绝不是我给的那批试卷。”
“六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你平日里看不惯我，但此事兹事体大，你怎么能随意污蔑我呢？”二皇子突然开口，脸上满是紧张，这模样真的有股做贼心虚的意思。
李裕还未开口，皇帝先呵斥他：“老二，裕儿他可没有指名道姓的冤枉你，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父皇，我，我只是……”二皇子正欲解释，可皇帝却不想再听。
“你闭嘴吧。”
话落，皇帝看向李裕：“裕儿，你继续说。”
“是。”李裕点了点头，将没说完的全部说出“儿臣怀疑有人偷偷调换了试卷。”
“查。”皇帝脸色突变，怒呵一声。
闻言，李裕立即行动，将纸张有异的试卷分出来，并把对应的官员喊到跟前。
这些官员深知发生了什么事？脸上满是惊恐，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着。
看到他们的模样，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猛的拍了拍桌子，声音拔高些许。
“说，谁帮你们换的试卷？”
“这，这是老臣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
“皇上，我们也是被考核逼的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还望你饶恕。”
“皇上，臣知道错了，臣真的知道错了。”
在场的官员纷纷开口，丝毫没有攀扯谁的意思。
二皇子悬着的心落下，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怒视在场的官员。
“你，你们怎么能如此作呢？这不是让父皇伤心吗？”
“臣知道错了。”众朝臣异口同声回答，认错态度良好。
他们在这飙戏的时候，李裕和皇帝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现场格外寂静，不知过去多久，皇帝目光扫向二皇子。
“老二，这件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父皇，你怎么能不相信儿臣呢？”二皇子跪在地上，脸上满是伤心。
闻言，皇帝沉默许久，最终叹息一声，随意的处置了这件事：“所有偷换试卷的官员连降三级，罚奉一年，二皇子批阅试卷时管理不力，让官员有了可乘之机，闭门思过两个月。”
“父皇……”二皇子还欲求饶，却被李裕阻止。
“皇兄，管理不力是大罪，父皇如此处理已是轻判，莫要再不识趣了。”
二皇子没看明白，李裕却是看得很明白。
皇帝不是傻子，早就猜出了此事和二皇子有关，之所以不管不顾，如此处理，不过是为了维护皇室颜面。
若二皇子还继续不识趣，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经李裕一提点，二皇子瞬间明白，默默的闭上了嘴。
此事闹得很大，几个时辰内便传的满京城沸沸扬扬。
那些官员得知此事，瞬间没有了走捷径的想法，只是乖乖抱着书啃。
……
勤政殿，皇帝斜躺在软榻上，脸上满是惆怅。
方相和李裕在殿下看着他的情况，面面相觑许久，最终默契的出言劝导。
“父皇，气大伤身，还是莫要在意了。”
“皇上，凡事都有两面性，这次的是既有好处也有坏处，你又何必一直纠结于坏处呢？”
方相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皇帝重新振作起来，看向李裕：“说的没错，此事直接助力了考核制度的实施，不错。”
“方相的试卷呢，拿过来我看看。”
刚才突生变故，皇帝还没来得及看方相的试卷。
现在闲下心来，他才有了兴趣。
闻言，李裕直接将方相的试卷呈上，他就是那个唯一的乙等。
在皇帝查看的时候，方相脸上满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果然是老了，竟然拿不到甲等，只能拿个乙等了。”
“方相，我给你的试卷上升了难度，比他们的最起码难两倍不止，你能拿到乙等的成绩已经很好了，考核算通过。”
李裕默默说明真相，方相的嘴角瞬间抽了抽。
“六皇子还真是睚眦必报，厉害，厉害。”
“方相谬赞了，和方相比，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