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耳光用了十分的力道,就算是林今之也被扇倒在地。
“别说秦依梨即将嫁给易王爷,就算是她秦依梨死了,你和这贱人也绝无可能!”
林今之缓缓回头,赤红的双目中隐约透出一丝绝望。
“来人,把公子送回去,这个贱人,丢到京外,任由她自生自灭,今后谁要是敢自作主张帮助这个贱人和公子私会,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直接打死作罢。”林大人威严的话语将林今之最后一抹希望掩埋。
秦依梨今天去宝华寺看望顾晚。
顾晚的状态很好,恢复了从前的精气神。
“你好好备着,家里已经在筹备婚事了,我和易守辞的婚礼过后就举行你和秦牧野的。”秦依梨见她开心,也不由得开心。
“真好啊。”顾晚小嘴微撅,已经开始幻想婚后生活了。
“我呀,还给你准备了嫁妆,这样以后你在家里也不受欺负。”秦依梨也乐滋滋地说道。
“梨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顾晚闻言,立刻抱住了秦依梨在她身上撒娇。
“你以后就是我嫂子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秦依梨乐呵呵地说道。
出了宝华寺,秦依梨便准备去春熙饭店。
可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马车咯吱一声不动了。
“怎么回事?”秦依梨探出头来。
无夜也快步走来查看。
车夫一脸歉意,“秦小姐恕罪,这马车坏了,一时半会还修不了,不如您稍等一下,我去重新找辆马车将你送回去?”
秦依梨想了一下,“可行。”
车夫走远,无夜警惕着周围。
太阳正是西沉,等得人都有了倦意。
秦依梨打了个哈欠,终于看到车夫的身影。
“秦小姐,您先回,小的留下来把这马车修好。”车夫恭敬地说道。
秦依梨点头,这才换了马车。
马车驶入闹市,忽然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冲了出来,无夜一惊,连忙上前推开乞丐,再回头的时候马车已经走远,将小绿远远地落在后面。
他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站住!”他大喝,飞身追去,可马车越跑越快。
刚刚那群乞丐也飞身而起,和无夜厮打在一起。
无夜心中着急,可也只能看着马车走远。
而车里的秦依梨也察觉出不对劲,她连忙掀开帘子查看。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她问道。
直到马车一个拐弯朝着京外驶去,秦依梨心中立刻拉响了警铃。
“你去哪里?!”她看到无夜等人都不在,不由得开始慌张。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飞跃而来,稳稳地落在马车上。
“秦小姐别怕,我定不会伤你!”来人缓缓回头,竟然是白璧寒!
秦依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璧寒。
白璧寒见她慌张,不由得生出几丝得意。
他躬身进了马车,似笑非笑地看着秦依梨,直接将秦依梨打晕过去。
宫中,清元殿
易守辞将茶盏砸向面前跪着的无夜,眼中的怒火无垠,恨不得将无夜烧毁。
“废物!”易守辞控制不住情绪地大骂,急得双眼发红,“你最好祈祷阿梨安然无恙,否则我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无夜一声不吭,只知磕头。
他万死难辞其咎。
“全一!”易守辞喊道。
全一连忙从门外跑来,“王爷有何吩咐?”
“通知各部,不顾一切代价找到阿梨,第一个发现阿梨的人,放死契,归良民!”易守辞冷声吩咐道:“宫中的事情交给皇帝,就说本王病了!”
这是他第一次大规模地动用自己的暗卫组织。
可是一想到秦依梨还有腹中小儿会落入奸人之手,他急得几欲发疯。
秦依梨只觉得脑袋浑噩不已,她挣扎着缓缓睁开眼睛,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眼前的黑暗。
这是一间厢房,房中未点烛火,安静如斯。
她被反手绑着丢在床上。
门吱呀一声推开,秦依梨瞬间紧张起来,紧紧盯着来人。
来人身形修长,衣袂翩翩,颇有塞外仙人的风姿。
可外面月光敞亮,她看不清这人的面容。
“醒了。”那人缓缓说道,竟是林今之。
“林大人?”秦依梨紧张起来。
林今之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出现在这里,是为何?
林今之点了厢房的烛火,室内这才亮堂起来。
更让秦依梨惊讶的是林今之一身素服,俨然是戴孝的样子。
林家这几日并未丧事,他为谁戴孝?
只见他面色如灰,缓缓坐在秦依梨身前。
秦依梨不自觉地挪动身子,直到靠在角落的时候才敢问道:“林大人,你为何在此处?”
毕竟这人可不是什么好鸟。
林今之冷漠的目光打量着秦依梨,看得秦依梨毛骨悚然。
“为何,你食了寒冰蝉,却安然无恙?”就在秦依梨紧张之际,林今之木然地问道。
秦依梨听了这话,心里更慌了,她的寒冰蝉竟是林今之下的吗?
林今之下巴紧绷着,质问道:“为何,我爹非要逼我娶你,你究竟有何不同?”
秦依梨慌啊,可现下她只能强行冷静下来,“林大人,我和易王爷已有婚约,想必令尊也不会和易王爷作对。”
林今之缓缓叹了一口气,“晚了.......”
那声音中的疲惫让秦依梨背脊发凉,她再看向林今之,被他双目中的绝望和悲怆刺痛。
像是一头绝望的困兽,像一个放弃挣扎的棋子。
“她被丢在京外,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被野狗分食。”林今之语气悲伤无比。
秦依梨不自觉收紧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真的害怕此刻的林今之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可事情往往不如她所愿,一股反胃在此刻涌了上来,她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林今之的瞳孔瞬间有了焦点,他骇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秦依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