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汉恩自浅胡恩深,人生乐在相知心。可怜青冢已芜没,尚有哀弦留至今。
绝艳惊人出汉宫,红颜命薄古今同。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
…………
汉元帝在位时间不长。在“昭君出塞”后不久,汉元帝病入膏肓,于竟宁元年崩于长安未央宫。
此时,在皇后位置上提心吊胆过了十五年的王政君,已经四十岁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由皇后升级成太后的她,终于可以摆脱束缚,活出自我了。
也就是从此刻开始,靠着王政君的“裙带香风”,王氏家族的“五将十侯”即将登场。
王政君认为,自己之前不得先皇重视,是因为自己家族的底子不够厚,势力不够强,借着操纵朝政的便利,王太后开始大肆分封自己娘家,
成都侯王商生病,为了方便疗养,他伸手向汉成帝要来宫殿避暑,想享受皇帝待遇,丝毫没把汉成帝放在眼里。
汉成帝自然心里不痛快,拒绝了。
结果,王商直接绕过汉成帝刘骜,派人凿穿长安城,引渭水到自家庄园。这不仅坏了长安城的风水,也僭越了该有的规矩。
汉成帝刘骜的声色犬马,不理朝政,一定程度上是被母族强大的外戚政治逼出来的。
权力这玩意让王政君又爱又恨,紧盯着家里那几个兄弟,防止他们有篡位之心,如果刘氏王朝改姓王了,她能不能当太后那还得两说,她的这些兄弟们,虽然飞扬跋扈,权势熏天,但多少还是给老姐妹几分薄面,老一辈的人能这么想,年轻的可就不一定了。
由于父亲王曼是当朝太后王政君的兄弟,虽然早逝,没能赶上王家发迹的好日子,王莽在王氏一门中并没有多显贵的地位。
王莽对有心提拔自己的叔伯长辈们谦逊有礼,伯父王凤病重,王莽日夜侍奉,亲尝汤药,衣不解带,愣是把自己的堂兄弟们比了下去,以至于王凤临终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孝心可嘉的侄子,极力向汉成帝刘骜保荐。
刘骜与男宠张放平日里“与上卧起,宠爱殊绝”,太后王政君将张放以莫须有的罪名流放,
之后则顾忌宠妃赵氏姐妹不再进行;而张放则“思慕哭泣而死”。
历史记录:亡西汉者太后王政君也!乱西汉者赵家姐妹!
…………
在王凤死后,得到保举的王莽进入朝廷中枢,历任黄门郎、射声校尉,继承了他爹留下来的新都侯爵位。
由于王莽早年一直以谦恭有度、清廉简朴的面目视人,常常接济穷人,帮扶百姓,在民间素有贤名,与他那群“敢把自己当皇帝”的叔伯们很不同,在汉成帝刘骜死后,刘欣成为汉帝,王政君成为太皇太后。
王政君面对“王氏子弟皆卿、大夫、侍中、诸曹,分据势官满朝廷”的局面,刘欣着手排挤王氏外戚势力,强化皇权,他即位后便拔高自己祖母和母亲家族傅氏、丁氏的势力,封祖母傅昭仪为恭皇太后,母亲丁姬为恭皇后,食邑与王政君相等。
因为陈汤妄自把自己的揣度告诉其他人说将要重新迁徙,虽然受到惊动不小,但话流传得不是很广,百姓没有发生变乱,造就不可以说是惑乱众人。
汉成帝刘骜,将陈汤与解万年一同被发配到敦煌,过了很久,汉哀帝刘欣下令把陈汤迁徙到安定,陈汤回来了,因为陈汤以前替骑都尉王莽上书过,王莽认为陈汤的功劳几个时代都没有人比得上,而陈汤所犯的罪过是人情所都有的,陈汤尚且这样,即使再有人为国流血牺牲,抛尸沙场,就在刘欣准备重新册封陈汤的时候,陈汤病逝于长安。
刘欣也在这时候开始宠爱董贤,不久后担任驸马都尉、侍中。刘欣外出时,令董贤陪同乘车,在宫中则要求董贤随侍左右。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董贤所得赏赐竟达到上亿钱,富贵震动朝廷。
董贤,其人温文尔雅之下,隐藏着对权势的极致渴求,他以无尽的谄笑与细腻的心思,编织着一张紧密缠绕刘欣心神的网。
每当夜幕降临,宫灯摇曳,刘欣赐下的休憩之日,却成了董贤精心策划的“忠诚”展示。他婉拒了出宫的安逸,选择留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中,以侍奉刘欣用药为由,实则步步为营,加深着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那夜,药香弥漫于寝宫,董贤亲手调制药汤,每一滴都仿佛承载着他对权柄的渴望。他轻启朱唇,言语间满是温柔与关怀,却又不失时机地穿插着对朝政的微妙见解,让刘欣在享受身体舒适的同时,也对他的才智刮目相看。
室内气氛微妙而紧张,董贤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与忠诚交织的光芒,令人难以捉摸。
为了彰显对董贤的格外恩宠,刘欣突发奇想,宣召董贤之妻入宫。这不仅是恩赐,更是对董贤忠诚的极大肯定。
当董贤的妻子踏入这庄严的宫闱,她的眼中既有对未知的忐忑,也有对夫君荣耀的骄傲。
刘欣特意安排她居住在董贤宫中的雅致居所,让这对夫妻虽身处深宫,却能暂时享受家的温馨,此举无疑在宫闱内外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皆叹刘欣对董贤的宠爱之深。而董贤的野心并未止步于此,他利用刘欣的宠信,更进一步,将自己的妹妹推上了昭仪之位,那是仅次于皇后的无上尊荣。
昭仪册封之日,椒风殿内外张灯结彩,与皇后的椒房殿遥相呼应,仿佛是这权力游戏中,董贤精心布下的一枚棋子,既彰显了自己的地位,也悄然在后宫之中埋下了新的变局。
这一系列事件,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皇城,紧张激烈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董贤、其温婉贤淑之妻与娇艳欲滴的董昭仪,便如同三缕轻纱,悄无声息地缭绕在刘欣的寝宫周围,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与阴影间交错,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刘欣的寝殿内,烛光未熄,与窗外渐亮的天光交织成一幅微妙的画卷,三人的侍奉,不仅是对权力的顺从,更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仪式,每一分细致都透露着不容忽视的紧张与庄重。
随着日头高悬,刘欣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这满室的温馨与恭敬而愈发愉悦。他大手一挥,赏赐如流水般倾泻而下,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对董贤之妻与董昭仪而言,不仅仅是物质的堆砌,更是荣耀与宠爱的象征。
那上千万钱的赏赐,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视,感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恩宠。
午后,刘欣的一纸诏书,将董恭推向了少府的高位,并赐予他关内侯的尊贵爵位。
消息传出,整个朝廷为之震动,人们议论纷纷,却无人敢言其非。
不久之后,董恭的职位再次变动,被迁徙至卫尉之职,权力的更迭如同疾风骤雨,让人目不暇接,也让人更加确信刘欣对董贤一家的偏爱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董贤的岳父,这位昔日或许默默无闻的老人,此刻也被赋予了将作大匠的重任,他的双手将承担起为皇室建造宏伟建筑的使命。
更为惊人的是,刘欣竟下令让他在自己的义陵旁,为董贤建造一座奢华的坟茔,这一举动无疑将董贤的地位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让整个宫廷内外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将作大匠领命后,立即率领工匠们日夜赶工,锤声、锯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董贤站在一旁,望着那座逐渐成形的坟茔,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现状的忧虑。
宫廷深处,刘欣心中对董贤的宠爱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将这份深情化为实质性的荣耀。
正当此时,待诏孙宠与息夫躬二人的急报如同暗夜中的闪电,划破了刘欣心中的阴霾。
东平王刘云府邸内,一场看似寻常的祭祀仪式,却因王妃的秘密祝告而暗流涌动。孙宠与息夫躬,这两位平日里便以敏锐著称的臣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发现猎物的光芒,誓要将此事作为自己仕途攀升的阶梯。
随着调查的深入,宫廷内外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东平王府被层层包围,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审问,每一句证词都似乎预示着风暴的临近。
最终,在铁证如山之下,涉事者们的心理防线逐一崩溃,纷纷认罪伏法,整个事件仿佛一场精心布局的戏剧,达到了高潮前的沉寂。
然而,这仅仅是刘欣计划中的第一步。他深知,真正的舞台在于如何利用这一事件,为董贤铺就一条通往无上荣耀的道路。
于是,他密召孙宠与息夫躬至御前,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意。他低语吩咐,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重锤,敲打着两人的心房~让他们通过董贤之手,再次将此事呈报,让世人见证董贤的“慧眼识奸”与“力挽狂澜”。
次日,朝堂之上,随着宦官尖细的嗓音宣读着封赏的诏书,整个大殿瞬间沸腾。董贤的名字被无数次重复,伴随着的是高安侯的荣耀与千户食邑的丰厚。而息夫躬、孙宠亦因“协助有功”,分别被授予宜陵侯与方阳侯之爵,三人的名字一时之间响彻云霄,成为了朝野上下热议的焦点。
不久后,刘欣又增封董贤二千户。丞相王嘉有点怀疑东平王一事是否冤枉,所以他非常讨厌息夫躬等人,并多次对刘欣说,董贤扰乱了制度,结果不久王嘉被刘欣下狱处死。
刘欣越来越喜欢董贤,想抬高他的地位,但刘欣之舅丁明不同意。
同年九月,刘欣数落了丁明的罪状,将丁明免官让其回家。
在十二月,刘欣令董贤担任大司马、卫将军。
董贤二十二岁为三公,但常在殿中执事,掌管尚书,百官靠董贤向刘欣奏事。董贤认为,他的父亲董恭没有资格身处九卿之位,于是,刘欣调任董恭为光禄大夫,俸禄中二千石。董贤的弟弟董宽信代替董贤担任驸马都尉。董氏亲属都以侍中诸曹的身份担任奉朝请,董氏一族所得的宠爱远在刘欣的母亲丁姬、祖母傅太后两家之上。
第二年正月,外戚王氏家道衰落,王闳向来聪明,听了萧咸的话,他内心也明白了对方的真实想法。
于是,王闳回去告诉董恭结亲之事行不通,并巧妙地向董恭表达了萧咸自我谦虚,不敢高攀的意思。董恭叹息着说:“我家对不起天下之人,竟被人害怕到这种程度!”
后来,刘欣在麟麒殿摆酒宴,与董贤父子及其亲属聚饮,王闳兄弟也都在旁侍候。
刘欣喝到后面,有一丝醉意,不慌不忙地看着董贤微笑,然后说道:“朕想效法尧禅位舜,怎么样?”
王闳听后立刻进言道:“天下是高皇帝的天下,不是陛下的。陛下继承帝位,应当传位给后代子孙直到无穷。世代相传的大事至关重要,皇上不要随口乱说!”
刘欣一言不发,很不高兴,左右之人都感到害怕,随后,刘欣令王闳离开宴会,以后不得再侍宴。
此时过后几个月,刘欣离奇去世,年仅二十五岁,在汉哀帝刘欣去世,太皇太后王政君下诏:“大司马董贤年少,不合众心。应交还印绶,撤销其官职。”
董贤当日自杀。新都侯王莽为大司马,掌丞相事。
太皇太后王政君接着下诏,派车骑将军王舜、大鸿胪左咸使持节迎立中山王刘衎。
七月三十日,贬皇太后赵飞燕为孝成皇后,退居于北宫,汉哀帝皇后傅氏退居桂宫。孔乡侯傅晏、少府董恭等人都被罢免官爵,迁徙到合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