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刚说到这里,小七却突然打断说:“不会真的是那具尸体的魂魄拿走蔡知县帽子引他发现尸体的吧?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捕快早就知道这件事,是他故意吹灭蜡烛拿走蔡知县的帽子,然后告知帽子是在那梨树下捡到的?”
小五忍不住说:“你动动脑子,他真要一早就知道早就去抓凶手了,怎么会放过这种立功的事情。”
小七却并不这么认为,继续分析说:“那凶手会不会就是那个捕快呢?他故意上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这样就没有人怀疑他了。”
骆安却觉得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然而刘文远却说:“自然不是这样,你们听县丞接着说,就知道真相究竟是怎样了,这个案子让我对蔡应这个小弟无比佩服。”
骆安正听得起劲,提醒他俩不要再打断县丞,然后县丞这才接着跟大家说:“蔡知县带着这具尸体率先返回了衙门,他另派衙役去调查梨树两旁耕地的主人,并下令将他们全部带回县衙。
半日之后,梨树周围土地的主人一共四人全部被带到了公堂。
蔡知县当即升堂问案,他扫了一眼跪在堂下战战兢兢的四人,厉声问道:“你等安敢杀人后埋于梨树之下?”
四人闻听此言,犹如遭受晴天霹雳,吓了一大跳,连忙喊冤,都表示自己是善良的老百姓,从来就不敢杀人,要真是做了亏心事,又怎么还敢把人埋在自家田地旁边呢!
蔡知县特意命人将所有刑具摆在堂上,让他们看清楚,又给四人上了夹棍,仿佛就要跟他们动用大刑的模样,然而,即便如此,他们四人还是大喊冤枉,始终无人认罪。
蔡知县知道并非他们,但却将他们交给当地地保带回去,并限令他们在三日之内务必探访出真正凶犯,若是到期仍查探不到凶手,便让四人偿命。
他们四人回去后,连忙四处去打探消息,虽然竭尽全力,但始终没能探听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此案却因为四人之口广为流传,迅速成为了坊间谈论的热点。
一时间街头巷尾,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起离奇案件的真相。
当夜,月黑风高,蔡知县秘密叫来了县衙内的十六名衙役,嘱咐他们说:“我给你等四面白牌,待明日一早打开城门,你们便分作四队从四门分别出城,各执一面离城二里等候,但凡有出城者,尽皆捉拿到案。”
众人领命而去,准备迎接第二天的行动。
次日清晨,城门缓缓打开。十六名衙役遵照吩咐,分别出城捕人。
这天到了夜间城门关闭之时,他们先后抓获两百多人,都被分别关入牢房之中,每个牢房关押着三五个人犯。
牢房之中,气氛压抑,人犯们或惊恐,或迷茫,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何种命运。
蔡知县又再次秘密召见所有捕快、衙役们,对众人嘱咐道:“你等每人负责一个牢房,暗中对犯人索取贿赂,许诺只要交钱,便可暗中放其离开。若是有人真的肯出钱贿赂,立即前来禀告。”
众人点头应是,各自领命而去。
随后,蔡知县开始慢慢悠悠地提审犯人。直到天色渐黑时,蔡知县故意漏出口风,说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逐个提审,严加审讯!
其中一名捕快负责的牢房关押着五名人犯,依照蔡知县的嘱咐,他暗中向他们五人索贿。
五人之中有个客店老板,他表示愿意出钱,只求捕快放他离开。
这名捕快假意答应下来,连忙将消息禀告了蔡知县,蔡知县笑着点了点头,当即命令两名衙役守在衙门口,又让那名捕快遵守承诺去释放那个客店老板。
客店老板被释放后,就在他鬼鬼祟祟地刚走出衙门口时,便被早已守候在此的两名衙役拿住,衙役笑道:“知县老爷说你想要逃走,我等还不相信,如今果不其然。”
客店老板很疑惑知县怎知自己要逃呢?当下惊恐不已,脸色苍白如纸。
客店老板被押上公堂,惊恐万分,浑身颤抖。蔡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你杀死他人埋于梨树之下,冤魂前来告状,我已查得实据,本待明日查问,你却今夜便想逃走?那便今日审个明白,本官奉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客店老板见知县能从两百多人中找出自己,又料定自己想要连夜逃走,当真以为是鬼神作祟,惊惧之下,只得如实招供。
“实在太妙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破案!”小七早就忍不住对蔡应的钦佩之情了。
“这破案手段确实高明!”连骆安都不得不承认蔡知县这个案子破精彩,真不敢相信21岁的蔡知县竟能想出这么高明的方法。
“这个方法确实值得学习!”作为同科进士的刘文远,因此此案对蔡应更是钦佩了。
“对了,客店老板为什么要杀人呢?”小五问到了关键处。
县丞这才接着说:“因为那位客商夜间到他店中住宿,却不慎漏财,被发现他身上有三十两银子,店老板起了贪念,动了杀心,趁夜间熟睡之时将那人杀死了,然后连夜将尸体运到城外二里之外路旁埋于梨树之下。
回到店里后,将那三十两银子,埋在房间床脚之下,想等风声过后再取出来用,但却没想到的是尸体被发现了。
蔡应迅速的破案方式另骆安心生敬佩,但要说是鬼魂来找他申冤他却并不相信。
骆安说:“此案或许是真,但要说乌纱不翼而飞应是有些人为了体现蔡知县断案如神而稍加修饰。”
然而县丞却并不这么认为,“大人别不相信,冤魂申冤古来有之,有的是托梦,有的是别的什么指引。”。
骆安看向一旁的刘文远问:“不知刘知县在梦中是否有遇到过冤魂托梦的情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