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袁杰一早就率领大部队,返回郧阳行都司了,此时的百户所显得冷清了许多。
不过,仍有二十余人在百丈山巨竹林的洞外埋伏着,骆安得知王胡子可能还未离开山洞,所以在昨日离开之时,特意留下二十余人在此守株待兔。
本以为王胡子会很快现身,可没想到到了第二日,都还没有传来捕获他的消息。
像王胡子这种坏事做尽的人,连李文武在临死之前都想抓住他为兄弟曹英复仇,骆安自然也不想让他轻易逃脱。
只有尽快将他抓获,或许李文武的在天之灵才能得到安息。
县衙的一些杂役们此时正在收拾这两日所剩余的物资,准备装车再次运回县衙。
小七和顾神医他们也没闲着,一同跟着杂役们帮忙。张德水和骆安一番详谈后,便赶忙走出屋子来找顾神医。
见到顾神医正在和杂役们忙碌着,张德水大老远就喊道:“顾神医啊,您老歇着就好,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就行!”
“不碍事的,在山里待久了,正好活动一下。”
张德水直接拉住顾神医的手腕,带着几分歉意亲切地说:“顾神医啊,都是因为我的不是,让您老在山里受苦了啊!”
众人都有些惊愕,张知县对顾神医未免过于殷勤关切了吧?莫非他们二人是老相识?
小柔也是一脸诧异之色。
顾神医也有些懵,心想自己与知县只是刚认识而已,他这般热情着实让自己有些不适应。
只有骆安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并未说话。
张德水拉着顾神医没有放手的意思,接着说:“顾神医的名号,其实我也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您却身陷囹圄一年之久,我竟不得而知,这都怪我能力不足,未能及时剿灭这伙反贼,这才让你们受苦了啊!”
“知县大人,这怎么能怪您呢,都已经过去了。”张知县能说出这番话,让顾神医感觉到这个父母官还是不错的。
“听说这次能剿灭这伙劫匪,您可是首功啊!”
“哪里,哪里,主要是骆大人带兵有方,他们才是真正的功臣呢!”
“顾神医过谦了,无论如何还是得感谢您,否则,上次我可能就……”
张德水话未说完,顾神医就已心领神会,他知道张德水是指上次王二下毒一事。
顾神医觉得张知县没有必要感激自己,不制造害人毒药,这也是他身为医者的底线。
当初被他们胁迫制作了一些毒药,自己也等于是在助纣为虐了。
这一年来,顾神医内心一直心存愧疚。
想到这里,顾神医说:“大人不责备,我已经很欣慰了。”
“这不能怪你,我们理解您的处境,不说这些了,我想跟您说另外一件事情,希望您能答应下来。”
“什么事情?”张德水疑惑地问。
“我希望你们能留在城里,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住进我们县衙的医学舍如何?这样一来,也方便百姓寻医问药,也算是造福了溪山的百姓呢!”
顾神医心想,看来骆安已经和知县说过了,所以知县这才给他安排了住处。
顾神医的确是想先在城里暂时安顿下来,因为他还要给盛早找药看病,毕竟带着孙女,他也不方便直接住在徒儿的家里。
更何况,自从得知盛早做了那些不耻之事后,他早就说过不再认这个徒儿了。
要不是因盛早被狐妖报复折磨,顾神医也不想再与这个孽徒有任何联系了。
顾神医只想着随便有个地方安顿即可,却没敢想到知县直接邀请入住县衙的医学舍。
医学舍的条件自然不必说,不过顾神医也没有立即答应张德水。
而是问了一旁的孙女小柔:“柔儿,你意下如何?”
“小柔,医学舍挺好的呢,环境也好,主要还安全呢!”小七在一旁劝说。
小柔不禁看向了骆安,似乎在等骆安的说法,骆安随后也点头说:“是挺好的。”
张德水再次对他俩说:“你们先在医学舍安顿下来,如果住得不满意,我再给你们换别处也可以。”
小柔微微地点头,顾神医见状,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顾神医想着住进了县衙,自己不在的时候,小柔留在这里,他也能放心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啊!那我们即刻出发吧!”
骆安他们三人骑马,其余人乘坐马车,还有两辆装载了不少物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城了。
知县和骆安他们凯旋而归,县衙里的衙役们几乎都出来迎接了。
就连上次受伤的县丞,与那几名受伤的衙役也都出来了。
骆安见县丞他们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也为他们高兴。
县丞首先相迎了上来,看着骆安和小五小七他们三人,激动地说:“几位大人,辛苦了,你们终于为兄弟们报仇了!”
说着,和另外几名衙役都跟骆安他们三人作揖行礼。
骆安跟他们说:“应该的,他们也是我们的兄弟!”
“是的,你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小七也跟着说。对他们来说,只要是一起战斗过的都是兄弟,没有官职卑贱之分。骆安的这句话,让县丞和那几名受伤的衙役十分感动。
张德水见医学训科曾鸿升也过来了,这才立即招呼他过来。
领着顾神医和小柔在他面前,说道:“曾训科,这位可是顾神医,你应该知道吧!他们爷孙二人暂且住在医学舍,你一会收拾两间上好的房间出来给他们安顿。”
顾神医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会不会太麻烦了。”
张德水却说:“不麻烦的,就怕我怠慢了呢!”
曾鸿升见知县大人对他们二人如此热情,不禁好奇地问道:“是那位传说中的天医传人吗?”
“正是,顾神医能在此安顿,整个县衙都是蓬荜生辉啊,也是我们溪山百姓之福啊!”
“知县大人过誉了……”顾神医再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您就是顾神医,我一直都想拜访您,可就是不知您住哪,您能屈居我们医学舍,那是我们的荣幸!”曾鸿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