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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第七十八章

    对于这汉王朱高煦的囚禁问题,老朱不做评价。

    随便吧,都可以,爱咋咋地。

    他精准提炼出自己关心的内容:“这黎利,不就是后面把宣宗打到议和的人吗?原来永乐16年就在搞事了?咋滴,这件事你没有解决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朱棣千言万语,只有一声叹息。

    谁能知道,在自己朝廷的跳梁小丑,到了后来,竟成了气候了呢?

    便如那瓦剌一般啊。

    【靖难起兵的那帮功臣将军里,是有不少人,想让朱高煦当皇帝,淇国公丘福甚至直接进言过。

    一起扛过刀、一起挨过枪。朱高煦神勇、朱棣自己又是不正常即位,打破宗法制,呼吁非嫡长子继承,军人要求一个偏向武功的皇帝的想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丘福。

    老朱在回忆这个人:“那不是朱棣你的前军主帅吗?”

    他冷哼一声:“飘了吧,国本之事,也是一介将军敢于掺合的吗?”

    说话之间门,老朱的目光,不禁扫向在场的四个将军。

    四个将军连忙用最诚恳最忠厚的目光,回看老朱,齐声说:

    “国本之事,咱们这些武夫懂得什么,自然是陛下一言决之!”

    老朱满意了,又转出一个笑脸来,亲热热说:“咱自然是知道,你们都是识大体的!”

    将军们唯唯笑着,心中想道:

    这不是废话吗,不识大体的,不都被你送下去了吗。

    但他们还是有一丁点的羡慕的。

    这丘福,也不知道在那永乐朝,是多么的快活安全,竟敢就此掉全家脑袋的事情畅所欲言,真是……真是物以稀为贵啊!

    【朱棣自己也犹豫,登基了也不立刻立太子。

    有则广为流传的名言,说朱棣后来和何福对峙时,鼓励朱高煦:“勉之,世子多疾”。

    它最早出自《姜氏秘史》,朱棣摸着儿子背说:“儿当再战,吾力疲矣,世子多疾,天下若定,以尔为太子。”于是高煦殊死战,竟败诸军。】

    朱棣和朱元璋听到这里,不禁目瞪口呆。

    朱元璋脱口而出:“怪不得丘福如此胆大妄为,原来,是你带的好头,你不会还当众说了这句话吧!”

    【可信度是需要打问号的,作者正德朝进士,江西人,里面也是偏向建文帝的记载。

    其塑造的朱棣,是一个穷途末路需要卖太子之位来收买儿子的形象。而盛庸(这里的功劳也给了他),则是吃亏在这种不择手段下才败的。

    别的不说,这朱高煦救朱棣又不止这一回,前面危险的事情也多了去,何必到了靖难都快结束,南京近在眼前,胜利在望时再打这种鸡血?】

    朱棣松了一口气,暗暗擦擦自己的冷汗。

    还好,还好。

    “既然是可能,那就不存在!”他理直气壮,“儿子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较为客观的朱棣考量是出自他本人的实录这两段。

    1、永乐元年4月,周王上表请封太子。朱棣回答他,弟啊,之前朝臣们也提议了,我没应。太子虽仁厚,智识未充,“行业未广”。还得再教教,学有所成再立也不晚啦。

    2、永乐元年10月,朱棣说:舜长于民间门,躬亲稼穑,尧都要test之。我现在命朱高炽在北平亲自处理庶务,就是想让他知道你们当臣子的有多难。

    我以前在凤阳民间门事无所不知,后来又去塞外和士兵同甘共苦。不亲身经历,只从书上吸取前人教训,终归隔了一层纱。

    再一年,永乐2年4月,册立皇太子。】

    朱棣听到这里,不禁拍案:“这就是我的想法!这和我现在的想法,也完全不谋而合啊!爸爸,你看,这就是对的,你教育我们的方式,就是对的!”

    老朱被这么一说,也是脸露欣容:“自然,咱的教育方式,还有什么可挑剔之处吗?”

    他说完之后,本是志得意满地扫视周围一圈。

    而后——

    烧纸的朱允炆。

    瘫坐在椅子上的朱棡。

    就等着他夸的朱樉。

    老朱:“……”

    【总体来看,这波属于鸡娃观念有差。朱高炽以前是按着燕王世子的规格培养的,和未来的一国皇帝肯定不能同日而语。

    且靖难期间门守北平,身旁一直有“女诸生”之称的徐皇后看护,事事可以请教之,朱棣现在想让他学会独立行走。

    给他一年,先在北平试试看吧!

    就,以我们现代人的观念,这做法不要太正确。古人云,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

    只有深入基层,才会贴近最广大的群众。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执掌一国最高权柄的人,若是连群众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就无法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也是不可能治得好国家的。】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朱元璋不禁念出了这句话,“不错,不错!”

    他说完不错,却觉得,这个“不错”,竟无法妥帖地形容这句话。

    于是,立刻又改为:

    “好哇,好哇,说出了很好的道理!”

    他说完这句话,便立刻看向杨士奇与蹇义。

    希望这两个文人,能用些文采斐然的诗句文章,来赞美赞美这句如同圣人言语般动听的句子。

    然而两位文人,却一副极其严肃的样子。

    杨士奇没有注意到老朱的视线便罢,他到底刚刚从德安过来,还没有在朝堂上学会“伴君如伴虎”。但一向沉稳谨慎的蹇义,竟也没有收到老朱的信号。

    他们都在研究那句:

    “无法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他们听得恍惚,也说得恍惚。

    “为何皇帝,竟要代表最广大人群众的利益?”

    “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另一种说法吗?”

    “不,不是,这两句怎可混为一谈?”

    “皇帝、人民、人民、皇帝……”

    老朱发现了,这两个文臣,是指望不上了!

    他的注意力,也勉强从调查发言那句挪开,转而来到下一句。

    如果说,调查发言那句话,是让朱元璋一听,便感觉“大道至简”的话,那么这下一句,也是让朱元璋一听,便感觉五脏六腑,齐齐一震。

    身为封建皇帝,他比谁都敏感。

    敏感到一听这句,便回忆起了,他们曾在这后辈的视频里,从蛛丝马迹之中,解读出来的一些讯息……

    未来,君权没落。

    人民,才是最重要的……吗?

    【b,朱棣等统治阶级不具备这样的政治觉悟,他只是从自己的经验出发,浅层的领会到,成功是他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

    嗯,他也不喜欢朱高炽胖。这个心态,每个老爸老妈都是相似的,你胖你妈也要嘴你。】

    “统治阶级。”朱棣也呢喃。

    刚才的那一段话,何止对老朱产生了冲击啊!

    “前面说过,”朱元璋不愧是朱元璋,就算是面对这样颠覆性的语句,他也能够在短短时间门内,从震撼中走出来,转而冷静分析,“人无法背叛自己的阶级。如果我们被归位统治阶级,那百姓就是被统治阶级,那么我们这个统治阶级,怎么可能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父亲。”朱棣说,“那兔朝的名字……”

    只用这么说半句话,就够了。

    老朱、朱棣、乃至当时在场的一些皇子,都想起来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

    老朱的舌头,都打起了颤来:“难、难道,那所谓的共和,甚至不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是与百姓……共治天下?”

    “世界人民大团结,”朱棣口舌干燥,“天下大同,是这么个大同法吗?”

    “哐当”一声响。

    是杨士奇与蹇义,正踉跄退步,撞到了那灵堂供桌,叫上面供着的瓜果,齐齐一跳。

    这分析。

    这言语。

    便是最激进的文人,也无法接受啊!

    “可是百姓,”杨士奇,“百姓又知道些什么呢!”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蹇义也激动地重复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此时两个文人的眼珠,竟有些转不动了,一根根血丝,呼吸之间门,便自眼上浮现出来。

    【并不是所有人能理解这份考量的。

    国本,一国之本,不立太子就容易党争,二儿子就有机会上位,大家就会想要政治投机。

    谁让你也是篡位得来的?上行下效,机会更大了。

    朱高煦本人就是这么想的。

    朱棣册立太子后,给朱高煦规划的是就封云南。

    云南很妙啊,新平定不久,虽有黔国公常年镇守,但沐英沐春挺厉害,沐晟实在有点拉。

    旁边麓川王朝虎视眈眈,它还没被王骥打怕,没被指着金沙江上的石表威胁“石烂江枯,你才能渡过来”。

    分配一个武力强悍的亲王去,有利于明朝西南边疆的稳定。】

    一直没有戏份的朱樉寂寞了。

    他说到底,懒得管什么人民,什么皇帝,反正不是说了吗?人是不能背叛自己阶级的,老爹和老四又不是疯了,还能让他不当亲王咋滴?

    嗯,老四是有可能的!

    不过更有可能的是,他在那之前就被人毒死了。

    他觉得,大家还是关心关心眼下的事情吧,那霸气豪言的王骥,虽然挺威风,但关他什么事呢:“爹,后辈说沐晟有点拉,这沐晟,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沐晟是沐英的次子。

    正沉浸在“人民”中的老朱一个激灵:“这小子,怎么,竟敢不上进?”

    朱棣大半心神也飘忽着,勉强解释了句:“他毕竟只是次子,也不知道自己大哥沐春,会那么早死啊,还需要他来扛起云南。”

    【奈何父亲的苦心,朱高煦不想懂。

    为国守疆辛劳多年,就算功高又如何?他父亲燕王功劳不高吗?老爸一死,人走茶凉,都t是虚的。

    只有父爱才是真的。

    我不去就藩,老爸你爱我,你舍不得我的,我要呆在你身边,你眼前,刷亲子互动爱心值。

    爱溢出了,我就上位了。计划通√】

    老朱和朱棣,一时之间门,都感到十分尴尬。

    最后,老朱评价:“他果然类你。”

    朱棣慌忙解释:“此子不类我啊!我的爱,是通过我帮爹您守边疆,靠武功换来的啊!真正对父母的爱,是为父母分忧,才不是天天跟在爹你身前讨好卖乖啊!”

    朱允炆友善建议:“那四叔,您再去边疆守守?”

    朱棣:“……”

    大侄儿,你真是我两辈子的对头啊!

    他微微一笑:“可我现在替爸爸批奏折,也是替爸爸分忧。侄儿,没有批过奏折,这里头的碍难,你是很难理解的。”

    朱允炆:“……”

    四叔,你真是侄儿的好四叔啊!

    【这波撒娇行为,让他亲妈,徐皇后都为之侧目,爹妈两个有点糊涂啊,就让大儿子朱高炽问问弟弟到底咋想的啊。

    朱高煦嘤嘤嘤,我犯了什么错啦,你们要把我打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撒娇算成功,留下了。

    据宣宗实录,他向老爹索取天策卫当护卫,开始自比天策上将李世民。

    草,生了出来。李世民的老爹可不是什么好职业。

    只能说这要是真的,朱棣是蛮宽容大度爱他了……】

    别说文臣了,就算是将军们,也深感大为震撼,不能理解。

    连朱元璋都看了朱棣一眼:“溺爱是病,得治治。”

    【就是这爱来的汹涌,去的也快。君不见永乐名臣各个都要狱中龙场悟道?

    朱棣一直知道朱高煦性格有缺陷,他给朱允炆写的阴阳怪气奏折里,承认了二儿子鞭打驿站官员一事。(顺便认为这口小锅,爹给儿背,惹来杀身之祸很离谱)】

    老朱沉默半天:“嗯……”

    朱棣:“……我这叫实事求是,不会遮掩任何人的任何小错误!”

    蹇义和杨士奇:“……”

    我们算永乐名臣吗?

    只要不算,就没有牢狱之灾了吧?

    可是……

    那是永乐名臣诶!

    两位文臣真的很难决断。

    【当他开始动手剪除汉王羽翼时,极为迅速。

    什么赖在身边?我真的让你滚,你就得滚。朱高煦灰头土脸的去了乐安州(山东),就近看管,大军朝发夕至。不像云南还存在割据一方的可能性。

    下定决心要扫除汉王影响,那就扫个彻底。

    张辅兄弟三人从小和朱高煦就是一起踢足球的好玩伴,关系“相厚”。交趾那么远,张辅又已经前后十年征战,威势甚高。

    这种重臣是不能给他一点错觉的,必须斩钉截铁,清晰明了的传达我不打算立朱高煦,你不要给我搞事,我搞你很简单。

    把根都挖掉的雷霆挪地调换,确保了张辅不会生出政治投机之心。宣府、大同靠近北京,朱棣鞭长所及。

    练兵又是变相安抚,告诉他,看,我以后还是会用你哒,处置不可谓妥帖。

    因此,up比较认同,对张辅的些许冷落是朱棣对他的敲打。】

    这段处置,朱元璋是认同的。

    他点点头:“不错,既然你下了决心,又不想杀人,就该告诉他们,什么事情可以伸手,什么事情,不能伸手,别说伸手,最好连想都不敢去想。”

    甚至武将们也觉得,这确实挺好的,只是换了个地方练兵而已,本质上是杀鸡儆猴的举动,这鸡甚至都没杀呢!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燕王,也是不错的,是个有香火情的厚道人!

    【这种敲打决不是杞人忧天。

    后来朱高煦叛乱,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张辅。

    不过那个时候,张辅早就选好了站位,反手举报了朱高煦。

    张辅真正崛起,并走向权利颠覆,是在榆木川事变。

    朱棣猝死在北伐途中,又没留下继位遗诏,为了防止军队哗变。他的贴身太监马云叫来随军的杨荣、金幼孜,提议秘不发丧。】

    朱樉双目一亮。

    “宦官、文臣,下一步,是不是就该上臭鱼了?”

    朱棣脸一黑。

    而朱允炆则有点点失望。

    都姓杨,则么是杨荣,而不是杨士奇呢?

    如果是杨士奇的话,就可以现场看看四叔会怎么办了呢……

    他悄悄地看了看朱棣和杨士奇。

    也许,永乐三杨,便变成二杨了。

    【在这实际上很惊险的转折点上,杨荣等文官脑子转的非常快,立刻完善了提议,要求遵循古礼,沐浴、袭奠、饭含(嘴巴含住珠宝)、衣衾等牢牢裹住朱棣的尸身,防止尸臭外泄,放入棺材。

    然后每日送饭菜,假装他还活着,同时八百里加急去告知仁宗,确保皇权平稳交接。

    此记载出自杨士奇写的杨荣墓志铭,而明史杨荣传又补了一段,说这个棺材是锡熔铸的,靠密闭来隔绝气味。

    总的而言,比起秦始皇的臭鱼,待遇是好多了,杨荣还是爱他皇帝的,没咋亏待,死得很体面。】

    老朱松了口气。

    朱棣也松了口气。

    然后他们心情复杂的看向杨士奇:好多事情,都是从你那墓志铭上流传出来的呢……

    朱樉又开始逼逼赖赖了:“杨士奇和杨荣是同僚,关系也许很好,万一他是为了杨荣遮掩呢?毕竟他一直以来,写你的时候都很阴阳怪气呢。”

    杨士奇:“?!”

    杨士奇奋声道:“臣——”

    朱樉打断他:“你知道你写了《和朱棣祖孙对话的日子》吗?”

    杨士奇:“臣……臣倒是不知道。”

    朱樉轻描淡写挥挥手:“那就得了,歇着吧。这夜深人静写下的私密之语,会写到什么程度,又有谁能知道呢?毕竟当时的你,也没想过后来会有人逐字分析你的日记吧。”

    杨士奇:“……”

    杨士奇确实难以反驳,但他很迷惑,为什么我会取如此……直(文)白(盲)的书名呢?

    旁边的蹇义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我不爱写日记。

    【文臣的处理很关键,随军的武将也很重要。

    因为朱棣是猝死,可能是没有遗诏的,但明史记载:上大渐,召英国公张辅受遗命,传立皇太子。

    这份存在伪造可能的遗诏里,张辅是那个皇权交接的纽带。

    即是说,此时军队里,声望最高,公侯等级也最高的武将第一人,旗帜鲜明的站在了仁宗一侧。

    仁宗拥有了武将≈ap;ap;文臣的共同支持。

    绝对的从龙之功啊,朱高炽立刻投桃报李,追封他父亲为王,改谥号一事。

    张辅也因此真正意义上的走向了权力的巅峰。】

    大家眉头一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如果没有遗诏的话,你是什么时候喊的夏原吉爱我?”

    杨士奇:“……”

    蹇义:“……”

    夏原吉!他们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难道你垂死之际,甚至没有提到自己的儿子,而是喊了夏原吉?”

    朱棣:“……都说了,是不确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没有说传位我儿子!”

    大家鄙视朱棣:“你之前还说过,‘既然是可能,那就不存在’,现在只是可能传位给你儿子,那就是不存在传位给你儿子这件事了。”

    【没料到,朱高炽不过短短十个月就死了。】

    朱樉笑出声来了,没关系,他不要功德:“哎呀,这个胖小子啊,甚至没有活到一年吗?哈哈哈哈哈哈。”

    “老四啊!”朱棡也说,他假惺惺地掬一把鳄鱼的眼泪,“除了开疆扩土之外,你也要惦记惦记自己儿子的身体啊。”

    【本来安分的朱高煦看大哥死了,心又动了。

    哇……这场面好t熟悉。

    我爹干过,隔壁帖木儿国有人干过,旁边朝鲜有人干过,甚至,就在国内,老爹的弟弟蜀王一脉也在复刻叔侄相争呢!大家都在干欸……我是不是也可以赶一波15世纪东亚叔侄剧本大流行的潮流呢?

    搞吧搞吧,经典永不过时!

    他叛乱了。

    我的童年玩伴张辅……你……我……那个……大家一起搞搞吧?】

    蜀王朱椿:“?”

    原本他安分守己地在灵堂里,当自己的小透明,听大家的笑话。

    这还真挺好听的。

    外头的说书、相声,比起这个,可差远了。

    就是没有想到,听了半天,终于也要别人来听他的笑话了吗……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周围,但,他突然发现,现场之中,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句话……

    搞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意吗?

    他突然悲伤了起来。

    大家此刻正在回忆。

    现在的帖木儿国和高丽,还没有人搞叔侄。

    也就是说,那是在后面的这二十年间门,搞出来的喽?

    他们心情复杂。

    燕王,您真的带了个好头。

    不但子孙争相模仿,连番邦,都有样学样了啊!

    【张辅无情的反弹了他的造反邀请。

    永乐时期的敲打,让他早就已经看明白了,瞬息被拿下的朱高煦和能够完全掌控军队的朱棣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造反是技术活,朱高煦赢不了的。

    于是,他又在宣宗继位、朱高煦叛乱时机里,押对了宝。

    也因此,再次吃到了政治红利。

    不过,辉煌只持续了短暂的4年——也许4年也没有到,就弃置安南一事,他奋力争取,恳求朝廷不要放弃。

    这没能扭过宣宗的个人意志。(是宣宗提出,杨士奇、杨荣附和,蹇义、夏原吉都反对,夏原吉因财政问题反对过五征漠北但没反对征安南,财政问题不会是决定性因素。)

    并在宣德4年,被彻底坐稳江山的宣宗以高官厚禄交换,收回了手里的兵权,只挂了一个皇帝身边军事参谋的虚职,不再允许处理具体事物。

    这对张辅绝对是有打击的。那时他才54岁,怎么也没到完全退休的程度。

    不过宣宗到底是朱棣带出来的,跟过北伐,自己也巡过边,张辅和他处得还算不错。

    只是心气没了,苟着。】

    老朱听到这里,说:“既然财政不是主要原因,那之前,战事屡败,怎么不派张辅去看看呢?到底之前也是他打下来的。”

    “父皇,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朱棣淡淡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不过,他到底是给了张辅高官厚禄,也算没有薄待张家。”

    【到了堡宗时期,初时是三杨的天下,后来又是宦官擅权。

    张辅因为和文官系统走得近,没有如朱能的后代选择亲近宦官,家里人就三番五次的被皇帝找茬,只得越发小心起来。

    堡宗14年,朱祁镇在宦官的撺掇下兴致勃勃的御驾亲征,74岁高龄的张辅随军,他无法制止任性的堡宗,习惯性的默默不得语罢了。

    最后,也因这默默不得语,死在了土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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