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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新朋友临川

    丁老头的死讯跟长了翅膀一般,在转天一早就传遍了整个石垭子村,村民说什么的都有,最近的丁家当真是想要低调都不行,不管是他们家接连死人的事情,还是这么一帮外来人驻守在丁家的事。

    古墓出世的消息虽然被尽量压制,不过小道消息也是版本频出,这些我们倒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在这乡村土生土长,早就知道那些村民无中生有的编剧本领。

    只要不影响工作,战猛对此也是无计可施,毕竟法不责众。

    有战猛的人和考古队的这些人在,把丁老头的尸体从枯井井底带上来并不多麻烦。

    他妈呢都是见惯死人的职业,对于尸体根本不会大惊小怪,也没有什么禁忌。

    早上还和丁河禄提出了高价购买丁家祖宅的意思,为了开发古墓,这里势必要停留好一段时间,丁家的房屋可能妨碍一些设备的进入,有的需要拆除,买下丁家祖宅院落,势在必行。

    对于他们给出的价格,丁河禄并没有意见,价格给的很高,这也可能是因为那小棺材被我从房梁上取下来,丁家其他人开始转运的开始。

    有了这笔钱,丁老头的葬礼,算是办得最风光的一位。

    丁河禄唯一的要求就是,买了这个院子可以,不过要办完丁老头的葬礼,他爹在这生活了一辈子,还是有始有终的好。

    战猛对这个并不反对,他们安邦局的人还基本都参加了丁老头的葬礼,帮忙的人多了,村里过来的人也就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多。

    也减少了平民出入靠近这里的机会,对他们的工作有好处。

    喳木匠就在现场,棺木的定制就不用跑一趟了,只有喳木匠带着秀英提前回村。

    郭有道依旧还是主事的总操办人,我和阿婆,加上樊家爷俩,光是先生就快凑够一桌的了,谁能有这么大面子。

    郭有道一了解大概情况,就一个劲的念叨,这次是他办得最安心的一趟活。

    大小四个先生在这守着,就是来个千年的老妖怪,他都不用担心出事。

    丁老头是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去的,尸身自然不会多好看,我也顺理成章的接了缝尸的活。

    丁河禄直接大方的送来了一千块厚厚的白包。

    樊小天依旧充当我助手的活,叫我想不到的是,战临川居然对我们做事的过程喊感兴趣,问询了之后得到许可,也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从头看到尾。

    缝尸的白帐子立起来,我们在里面准备东西,我还坏心眼的想战临川一会进来看见我动手翻动皮肉动针的时候会不会受刺激的晕过去的时候。

    樊小天这个货,最先顶不住,跑一边找地方吐去了。

    丁老头活着时候我们见过,不过现在的样子,啧啧……一言难尽。

    高处坠落不光造成了身体的多出骨折,脑袋更是摔瘪了一块,脑浆子都流干净了。

    坐起来并不轻松,好在死去时间不长,并没有太大的味道,只是视觉冲击上刺激了一些。

    穿破胸膛折断的肋骨要正骨归位,头部需要塑性,内脏要装回去,缝补胸腔。

    我净身之后开始一条条的缝补伤口,战临川从头看到尾不说,还会在我需要棉花,或者换线的时候,主动上前帮忙。

    这点叫我终于正眼看向这个初见就被外貌惊艳我的男孩。

    穿上寿衣,收拾完毕,战临川居然还准备上手帮着一块抬尸体入棺,被我一把给拽到一旁,“这个你不能动手。”

    丁河禄带着丁家几个子侄辈分的后生上来动手,把尸身送进了棺椁。

    第一天的晚上,是比较繁琐的告别仪式,来到的亲友依次上前上香磕头,算是和亡者做最后的道别。

    还有郭有道请来的超度法事,一群人坐在灵棚门口,煞有其事的敲木鱼念经。

    闹腾到将近十点的时间,人们才都散场,只剩下我们几个住在丁家的还在,丁河禄作为唯一到场的孝子,独自在里面给亲爹守灵。

    这次最庆幸的是,给了消息,知道老爹又死了,并且老宅被卖没准备给她分钱的丁旺福这个奇葩,没有前来。

    对于那样的人,真的是少见一面是一面,这辈子都不想再打交道。

    即便是有这么多人在现场,该闹腾的破事还是会会闹腾的。

    转天一早,天公不作美,太阳刚升起来不久,就已经被压头皮的乌云吞没。

    天阴沉的厉害,三伏天的季节,本就湿度很高,叫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不动弹都是一身的汗湿。

    丁家也没准备多停放,按照规矩守灵四天再下葬,这里人仰马翻的,又要机械工具,有要下去勘探的忙着。

    问了我阿婆他们,今天这个日子还算不错,适合下葬,就决定今天一早赶着凉快就上山的。

    原本都是村里的人帮忙,抬着棺椁上山,一个多小时的事,就能回来,不过今天不一样。

    战猛还算是个很有人情味的领导,特意派了一辆拉装备的车帮忙运送棺椁。

    车子就停在院子门口的打谷场上,只要抬着棺椁出门,二十几米的距离,抬到车上也就没事了。

    可偏偏就是这点距离,郭有道安排的十几名汉子,抬着棺材杠,使足了力气,那棺椁就跟焊在长凳上一样,纹丝未动。

    郭有道吆喝道,“丁家有白事哟!”

    汉子们齐声应和,“呦嘿!”

    “东家点烟了么?”

    “点了!”

    “东家倒酒了么哟?”

    “倒了!”

    “兄弟们使劲了么哟?”

    “呦嘿!”

    这是我们这边特有的号子,为的就是调整大伙用力的节奏,所谓劲往一处使,有点困难的重量,也就可以顺利抬起来。

    不过今天就奇了怪了,明显的可以看到,那帮抬棺材的汉子,头上汗水累得滴答流淌,帮着棺材的绳子绷得笔直,可那棺材就跟有千斤重一般,就是抬不起来。

    战猛一挥手,好几个身强体壮,满身腱子肉块的人就上去一块帮忙。

    这几个人一看外表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一使劲,手臂上的肌肉撑的衣袖布料都要炸开,太阳穴鼓起,额角青筋都爆出来。

    就这几个人单兵背起两三百斤也根本不成问题。

    这棺材几百斤,加上里面一个瘦巴巴的丁老头,说破大天不过八百斤上下的分量,可今天就是抬不起来。

    人群中求助的眼神不自觉就看向了我们几个先生的方向。

    郭有道也知道今天这事不对劲,叫大伙松了棺材杠,到一边抽颗烟休息一会,腾出空间叫我们施展。

    我的眼睛早就已经看清了棺材上诡异的一幕。

    阿婆抓了一把纸钱,朝天空挥洒,仔细看之前落下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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