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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第 124 章

    “兄长大人,顾山卿在床上乖不乖?”

    姚云正刚说完这句话,就见眼前顾瑾玉的眼睛似乎变成了红色,那玄漆刀突然偏过刀锋,割风一样斜劈过来。

    那刀不知是什么材质所炼,锋利得危险,前面只是快,相持对击是问题,现在又重又快,用剑格挡只怕会被劈断,姚云正迅速避开,险些被刀尖燎破相,剑尖点地后灵巧地转身掠走。

    他纯粹是来探探神医谷的水,引来亲哥是本意,但来都来了,索正面接触,比划下虚实,前面还自觉势均力敌,现在觉出对,当机立断就撤了,留下四个死士断后。

    撤退时风在耳边呼啸,姚云正骑着马,脑子里复盘着亲哥的招式,以及听到挑衅后的表情,他觉得顾瑾玉的反应有意思,看来小义兄虽死了多年,他那亲哥还是记着的。

    但正因记着,越发可恶。

    姚云正想着回他爹那里后要挖对新鲜眼珠泄泄愤,忽然就听到背后的风中传来了金属的刺耳,危险的直觉直冲脑子,他本能地弃马落地,坐骑连嘶鸣都没有便被砍下了马头。

    他再度拔子母剑,长剑一瞬格住了一道玄铁链,那把削铁如泥的玄漆刀就缀在玄铁链末梢,反射着月光劈砍过来,他用左手剑暴力地把刀劈回去,剑身上当即出现细微的缺口。

    姚云正拉开距离,在马脖喷溅出的血泉里看向前方,看着顾瑾玉收刀,一步一步过来。

    月色猩红又漆黑,他歪着头转了转剑,观察似乎处在暴怒中的顾瑾玉,发现他刚才手上还戴着的手套见了,持刀的手的指甲是黑色的。

    姚云正吹了口哨:“兄长这么想念愚弟吗?半晌见就又追来见我了。”

    顾瑾玉回应了暴力的一砍。

    人有着几乎一脉相承的争百年只干朝夕的暴力,骨子里都有股惜命的疯狂,姚云正感觉得出再这么厮砍下去自己免了重伤,但他压根在乎,顾瑾玉的气压越低,他就觉得越有趣。

    “兄长是在生气愚弟问了顾山卿吗?”姚云正管生死,只管一时的兴奋,“愚弟想问的其实还有多,哥,顾山卿要是乖,你玩什么替身顾小灯啊?可他要是够乖,你什么没看让他死掉了?还是说他是你干死的?”

    顾瑾玉罕见地骂了脏话,对这个血脉相连的杂种爆发出了最大的厌憎,再下去难免受伤,但他眼下只想把这孽畜千刀万剐。

    刀光剑影知多久,边的暗卫和死士都赶来了,只是没一个敢上前插手,生怕慎被削成肉泥。

    相持一久,顾瑾玉便占了上风,姚云正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就在玄漆刀将要把对方一刀穿喉,骤然有道身影强势地涉入人的战场,金戈铮铮,人被迫后退。

    花烬在头上的夜空尖锐地呼啸,顾瑾玉抬猩红的眼睛望去,见来人是姚云晖,戾气更重。

    姚云晖是面带笑意,挡在一时半会儿爬来的姚云正面前,亲和地朝顾瑾玉合手:“小儿状冒犯了王爷,王爷要要罚皆可,只是烦请留小儿一命。”

    顾瑾玉提刀(),血珠从玄漆刀上滑落:“让开。”

    姚云晖看向他的眼充满了诡异的慈爱:“王爷?()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他这一次吧,我向你保证,云正绝敢再失礼你。”

    姚云正这时用斑驳的长剑支撑着自己站了来,刚叫了一父亲,姚云晖就侧身反手一个大耳光过去,直接把他扇得摔出丈远。

    “混账东西,我是怎么教导你的?!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兄长容易回归故土,你存着恭敬之心,反倒言行状!给我跪下认错,跪到你兄长消气止!”

    姚云晖的内功深厚,这一番中气十足的骂顿时在夜色里回荡。在此之前,他和顾瑾玉只是处在试探当中,虽然彼此心照宣其血亲身份,但都没有说破,现在当着双方的下属怒喝出来,气氛顿时冰冷到了极点。

    顾瑾玉眯逐渐恢复成漆黑的眼睛,看着那姚云正咳着血,在众目睽睽之下爬来真跪,甚至带着笑意毕恭毕敬地朝他磕头:“兄长在上,请原谅愚弟的状,愚弟今后必定端正言行,请兄长饶我一命吧。”

    顾瑾玉身后远处的暗卫们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都看得出来,那姚云晖武功深厚,一插手进来,自家主子要一挑二怕是没了胜算。既是如此,他要把他儿子救走那带走就是了,父子人何苦搞这么一出疯癫戏码?

    结果更可理喻的还在后面。

    顾瑾玉把玄漆刀往地面一刺,双手叠刀柄上,森森地说:“拔舌。”

    姚云晖面露苦恼,没有任何以武力谈判的意思,反而气地商量道:“王爷,云正还年轻,未曾娶妻,形貌若毁恐耽误他姻缘,如请王爷当胸击他一掌?”

    玄漆刀又提来了:“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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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云晖眼里闪过一瞬的光芒,骤然拔出佩戴的短刀,寒光一闪,只见鲜血四溅,一只断口齐整的左手在空中飞过,啪嗒一扔在顾瑾玉刀下。

    姚云晖面色改,举自己快刀斩断的血淋淋断腕,微笑着再次朝顾瑾玉道歉:“对,子教父之过,今日他的过错,还是由我来认吧。侄儿,还请你看在手足骨肉的面上,宽恕云正一回。”

    姚云正眼看着生父他断腕求情,既意外也没有震惊,就安然跪着,阴阳怪气地乖张道:“饶了我吧,兄长。”

    暗卫们这下是彻底懵了,齐刷刷地僵硬来,惶恐又措地看向自家主子。

    顾瑾玉用玄漆刀挑那还在溅血的断掌,冷冷道:“叔伯倒是爱子。”

    姚云晖的笑意越发真切,语气甚至透着喜悦:“人父母,总该如此,二叔我只有这一子,护行。嫂子也正是因舐犊情深,才大费周章地将你和顾家的子嗣掉包?”

    暗卫们:“……!!”

    顾瑾玉沉默地捋了片刻,厌憎的戾气直冲脑海,玄漆刀将那断掌切得四分五裂,双眼是一片冷静的漆黑。

    “管你儿子的嘴。”他看了眼姚云晖,又扫了眼还跪着的姚云正,冷笑了一“弟弟”。

    双方的剑拔弩张总算告一段落。

    *

    顾平瀚

    ()    知道这之后沉默了许久,他没把这一段插曲当谈资去和张晴汇报以及套近乎。

    他担心张晴得知那父子是这么个疯癫法,看法祸及顾瑾玉,既而更加肯让顾小灯跟他在一,哪怕顾瑾玉刚从姚云正手下救了他一回。

    没了顾小灯,谁又能拴住顾瑾玉这经呢。

    顾瑾玉接连几天都是个瘆人的阴森样,虽然处理正来没出差错,但着实让人安,也就只有夜半从顾小灯那出来看着正常点。

    明天就是初七,顾平瀚转头看向校正军走势图的顾瑾玉,这会子他看来心情,毕竟明天七夕,这会子总算有点人样。

    顾平瀚暗地里松了口气,假装意间闲聊搭话:“你明天休沐,准备带小灯去哪?”

    “秘密。”

    顾平瀚听着他充满愉悦的语调,后背毫负担地靠上了椅背:“一路务必小心,玩得开心就行,适当放松挺的。”

    “张兄知道我明天要拐走他弟,你明天可以抽空去找他。”

    顾平瀚这几天忙成面瘫,闻言笑了一下:“让我拖着他,别让他去搅和你们是吧?”

    顾瑾玉没反驳,头也回地反问:“你是也想跟他过节吗?”

    顾平瀚咳了一。

    顾瑾玉快把手上的书和军图忙到了尾,心情越发平和,话也多了一点:“你真有耐心。比我早开窍,比我通情爱,比我更幸运,十年同地守望,北境同往,西境同行,那层窗户纸也在你染了烟瘾的那段时间差多朝他捅破了,可你居然还这么有耐心,又把窗户纸糊了回去。”

    顾平瀚假装淡定地整理桌案。

    “我都快和小灯修成正果了,你还在搞盟友挚友损友这一套,累吗,麻烦吗,虚度吗。”

    顾平瀚否定了:“会。我和他这样就。”

    “什么呢。”顾瑾玉心情得能和他趣,“我看着都着急,你们都什么年纪了,要我去替你跟张兄说一,说你心悦他已久?”

    “行,你敢去吗?敢说吗?”

    顾瑾玉:“……”

    敢的。

    他根本懂张晴的脑回路,就像他年少时根本明白顾小灯的子,花了五年光阴明看暗看、正看反看,才慢慢明白他的丰富情感。

    张晴怎么看顾平瀚的,他压根懂,他只害怕大舅哥把他老婆带回娘家让他跟着。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哭的,大概会哭死在医谷的大门前吧。

    顾平瀚淡淡道:“你懂,你也会明白他怀揣的道义和责任,私愿和企求。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朋友比爱人更可靠和长久。”

    兄弟俩的看法各有同。张晴有许多江湖朋友,顾平瀚想做他最特别最意义非凡的那一个友人。顾小灯有几个生死都纠缠休的“前妻”“小妾”“外室”,顾瑾玉只是想做他唯一的有名有份的“正妻”。

    人主一个求同也存异,且觉得对方在情场中都有十分值得同情的地方。

    时刻都得护食真可怜,顾平瀚想。

    顾瑾玉则在离开官署的时候,直接朝他说了出来:“你这光棍真会给自己贴金。”

    顾平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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