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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 52 章

    这么打定注意, 陆羡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地掺和在一起。

    只说几年前他们镖局接到了一趟标,乃是仰山一个叫子瑜公子的一趟大镖。由此他与子瑜公子结识。进而成为深交。

    后来一番机缘巧合下,子瑜公子在西北有了一笔矿石生意, 来回的运输都须得专人押运。那时镖局的生意差极了。可是镖局子里上下几百号的镖师都等着吃饭。

    也是为了生计, 陆羡便不顾外甥女的劝告,决定铤而走险,主动请缨赚取些走私的快钱。

    而神威镖局有天南海北运输的天然便利,人脉线路都是现成的。于是双方合作, 一直到现在。只是后来他惊闻侄女出事,不愿再给仰山做事, 便提出交接。

    仰山那边却一直没来人接手。他是老江湖, 嗅觉出了其中不对, 所以便安排着神威镖局的其他人撤离。

    可到底晚了一步, 绥王的人马突然杀来, 上来便下了黑手。幸而蛮族那边有不少人与他们交情深厚,网开一面, 才让他们逃脱到了这里。

    只是他身受重伤, 于是手下镖师刘琨进城买药, 无意中看见了眠棠, 才又留了几日, 等着与她相认。

    崔行舟不动声色地听着,突然问道:“你去了西北运煤,便留着柳眠棠一人留在仰山上?”

    眠棠这时也抬头看向了大舅舅,她此时倒是想起了李妈妈以前说过, 她是子瑜公子姘头的话来。

    那时她听了只觉得荒诞无稽 , 可是现在……她倒觉得这可能是真的了。

    陆羡咬了咬牙,心知道外甥女与子瑜的关系是隐瞒不住的, 索性照实说出来,让眠棠心死,也免得以后那个子瑜前来纠缠眠棠。

    “也都是我看管不周,眠棠那时年纪小,闺阁里的女孩子情窦初开。那个子瑜乃是温文尔雅的公子,于是两下生了些暧昧情思……眠棠擅长管账,便替那子瑜打理了些山寨里的日常账目。不过眠棠是个好孩子,跟子瑜未谈及婚嫁,自然恪守着大防礼节,只是那个子瑜为人多情,除了招惹我的外甥女,还跟其他的女子有情,惹来别的女子陷害。她一早是准备离开的,可到底被人害了落水……如今仰山已经招安,就算眠棠替他管过帐,也得了大赦,军爷你责罚不到她那。至于走私矿藏的事情,皆是我一人贪念所为,与他人无关,任凭国法处置便是了!”

    陆羡说的这一段,淮阳王是信的。毕竟柳眠棠是不是清白之身,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至于眠棠遇害,果然跟那个子瑜公子花心有关。陆羡之言与他之前的猜想也差不太多了。

    此番得了神威镖局的口供,接下再派人细细询问后,绥王那老孙子的把柄算是尽落在了他手手里。

    如果不是他先前的欺骗眠棠之言没有被狼狈戳穿,今日的破庙之行,其实收获满满。

    想到这,看着陆羡苍白憔悴的脸,崔行舟给了他一颗定心丸:“私运铁矿,按律当斩。但是陆先生若是能乖乖配合,我也会以礼相待,保陆先生有惊无险,平安度过此劫……”

    这话说得很平和,若是不细细琢磨,似乎听不出威胁之意。他这话既是说给陆羡听的,也是说给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女人听的。

    当他审完了,郎中那边也替他针灸止痛,处理好了伤口。

    陆羡这一路担惊受怕,始终没能好好安睡。如今落入了官兵的手里,却睡着暖帐,喝得热汤。

    这一路劳苦和伤重,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所以陆羡服下安眠的药后,便沉沉睡去了。

    眠棠坐在一旁,呆呆的也不说话,直到陆羡在梦里喊着口干,她才起身出帐寻水。

    可是没想到一出帐子,便看到军爷崔九腰杆挺直站立在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眠棠不爱搭理满嘴谎话的骗子,于是半垂眼皮不看他,径直绕圈想要避开他。

    可是崔九已经受够了柳眠棠的冷眼,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子,将她拉扯上了马车。

    “放手,你要干嘛?我要回去照顾大舅舅!”

    崔行舟不为所动,依旧不撒手道:“他自有军医和我派的小厮照管。你一个姑娘家是能接尿,还是能擦身?留在那里作甚?”

    眠棠方才听闻了大舅舅的话,也是全信了的。大舅舅说自己先前恋慕过那个子瑜公子,倒是跟她曾经梦境里见过跟子瑜公子亲切相处的情形不谋而合。

    可是自己竟然是被人挑断了手脚筋的,究竟是哪个人这般心狠,竟然下此毒手?眠棠其实心里还有好多疑问要问大舅舅。

    现在她不愿想崔行舟拿自己做饵的那笔烂账,也不想跟他再言半句。

    可是崔行舟却立意要将她将话全都说开。

    她先前因为年纪小,识人不清,助纣为虐,他就不同她计较了。可是如今她已经委身于他,就算不拜堂,也是他的女人了。

    她如今也快十九了,又不是小孩子,应该懂得些人情世故。虽然在破庙里,他有心让她解气,故意不躲,受了她一掌。但她也该明白,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像泼妇般尽着性子来,那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于是等马车进了武宁关,到了眠棠暂居的宅院时,崔行舟拉拽着她下来,一路也不理迎了过来的李妈妈和丫鬟们。

    李妈妈正心焦着眠棠一个人出城,不知是否遭遇到了不测,没想到却看着王爷一脸肃杀地拉拽着眠棠回转了屋子。

    虽然老早就知道眠棠的身份不简单,也知道王爷不过是利用柳娘子罢了。

    可是骗局被拆穿的那一刻,李妈妈还是心内一阵唏嘘。

    这些日子,王爷跟柳娘子怎样,她可是点滴看在眼里的――那真正恩爱的烟火夫妻,也不过如此。

    可惜镜中花,水中月,都不是长久的。

    如今镜碎,月隐,王爷设下的骗局,终于到了尽头。

    只盼着王爷感念着这些日子来的情爱,给那柳娘子留条活路才好。

    崔行舟入了屋子后,便将房门紧紧关闭上了。

    眠棠觉得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崔行舟这么的粗鲁,哪里像什么斯文公子?她摸着被拽痛的手腕,怒极反笑,嘲讽地看着崔行舟。

    一时没有了柳娘子的举案齐眉,体贴解衣斟水,淮阳王径自倒了两杯水,自己饮了一杯后,便给眠棠也倒了一杯,递给了她。

    可是眠棠不接,只冷冷调转了目光,不看崔九。

    崔行舟觉得她微微鼓脸的样子,像闹脾气的孩子一般,便将她死死揽在怀里,贴着她的鼻尖,低低问着:“还没消气?”

    眠棠很佩服他这种大事化小的功力。多厚的脸皮,冒充人家相公都不知羞愧?

    她调转美目,斜眼看着他道:“崔军爷倒是教教我,一个小女子被骗得失了名节清白,该是怎么消气不恼”

    崔行舟觉得应该跟她细细掰扯一下道理,便斟酌着说:“……你当初伤重,是我命人从水里打捞出你,并尽心救治。这……救命恩人的名头,我总是当得的吧?”

    柳眠棠不说话,只是那眼里已经慢慢变红,起了水雾。

    崔行舟低头看她不说话,又道:“你再仔细想想,我起初可从来没有诓骗着你叫我夫君。是你错认了,便一厢情愿地叫罢了!”

    “你……你……”柳眠棠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用手尖指着他的鼻子。

    崔行舟握住了她的手,接着道:“我起初的确是有心用你引出仰山教众,可是后来发现仰山上有人对你不利,便放心不下你,一心将你留在我身边维护了你的周全……不过后来我出征时,怕你痴等我,是立意让你过自己的日子的。我的休书都写好了……我的身份也许是假,可对你的照拂情分,哪点假了?”

    柳眠棠被堵得说不出话。就像崔行舟所言,他虽然欺瞒了自己,可是也救了自己的性命,这是一笔算不清的恩怨账本。

    可是这个假崔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叫人恼。她直直盯着他的眼,道:“这么说,我千里追来,便是上赶子倒贴,最后睡了军爷你几大宿,也是我见色起意,玷污了军爷你的清白?”

    崔行舟拉着她的手,慢慢道:“这一点,你也莫冤枉了我,若不是也喝了你配的那酒,我也不会那般……就那个酒劲谁能抵挡?你当我是太监,能坐怀不乱?”

    柳眠棠气到极致,语气反而平和下来,挣脱了崔九的怀抱,跪下郑重大礼道:“既然这般,古人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小女子许也许过了,承蒙军爷不嫌弃,受用得很,就此恩怨两清,就此别过,莫要再顶了军爷夫人的名头,误了军爷的名声!”

    说完,她便起身,翻开箱子取行李包裹皮,准备打包些衣裳,一会带到军营里去。

    大舅舅走私铁矿,罪责难逃,她也算是陆家人,自然要同大舅舅共进退。

    崔行舟从来不耐哄女人,可是今日他好话说尽,柳娘子却完全不受教的样子,还一心要打包行李出走,真是冥顽不灵的很!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一扯,将那包裹皮都给扬了!

    眠棠伸手去抢,可是手腕子没用好劲儿,一下子伸拉了旧伤痛,疼得她闷哼一声,立刻缩起了身子。

    崔行舟是知道她的旧毛病的,当下扔下了包裹皮,皱眉伸手熟练地替她按摩着手穴,缓解手上的伤痛。

    从来到西北后,崔行舟跟赵泉倒是认真学习了些按摩的法子,赶上阴天下雨时,眠棠疼痛难忍时,他总是能“恰巧”回来,替自己按摩手脚……

    就像他所言,他的情谊里的确是有几分真的……

    二人相处的甜蜜犹在眼前,哪里能叫人说忘就忘?

    眠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黄豆大的滴落在了崔行舟正在给她按摩的手背上。

    崔行舟以前从来没有发觉,没有哽咽的哭泣竟然能这么煎熬人。他搂住了她,心疼地说:“莫哭了,我又不是要丢下你不管,乖……”

    可是眠棠却一推他:“你的真名叫什么?家里可有妻妾?”

    这是柳眠棠猛然想起的,依着他的年龄,正是男人成家立业的时候,而且他的言谈举止,包括李妈妈,都不像是普通人家里出来的。

    他若是有妻子,那么她算什么?岂不是外室吗?

    崔行舟避而不答名姓,只说出眠棠最关切的事情:“我没有娶妻……”

    说实在的,他不知为何,突然无比庆幸自己在出征前与表妹退婚了。可若此刻说出他便是淮阳王,那一句“没有娶妻”不免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当他说出来时,眠棠缓缓松了口气,才发觉自己方才是屏住了呼吸。她又等了等,等着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他没有开口再言,显然是不打算告知给她的,这心里不觉又一沉。

    过了好一会,她的手痛渐渐缓了,他才开口说道:“现在虽然开春,可是金甲关里正在峡谷处,是风口,比武宁关冷多了。过几日,待你大舅舅的伤情稳定,我便派人将他送到武宁关养伤。你这几日也乖乖待在家里莫动。你大舅舅知道绥王通敌的把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有我护着你们,绝对不叫人动你分毫。”

    眠棠明白崔行舟并不是故意吓唬自己。那个惠州的绥王的确难缠。大舅舅身边就那么几个人,一旦被绥王暗杀的人马包围,性命堪忧。

    所以想了一会后,她缓缓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李妈妈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东家,夫人,晚饭做好了,你们可要用饭?”

    崔行舟和柳眠棠折腾了这么一遭,都没有吃饭,所以崔行舟便开口唤李妈妈端来饭食。

    那饭菜做得很用心,细发的豆芽,还有烫好切细的凉粉。看着都是清热败火之物。

    眠棠有些吃不消,崔行舟便默默给她夹菜添汤。

    吃完后,眠棠觉得崔行舟是要留下来过夜。她便默默起身抱起被子、枕头要去丫鬟房里挤一挤。

    崔行舟见她还跟自己别扭,心里也来了火气,只沉声说道:“你留下来睡,我走便是了。”

    说着他起身走出了屋子,出院子后,翻身上马返回金甲关去了。

    随后的几天里,崔行舟都没有再去武宁关。

    而他的话也是说到做到,待陆羡的伤情稳定后,就被送到了武宁关来。

    如今武宁关的小院子里,派系分明。

    李妈妈和范虎都暴露了监视者的身份,在小院子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而芳歇和碧草在指天发誓,自己就是人牙子卖来的,她们压根不知道崔爷倒是什么身份后,总算是勉强维持了自己在夫人心里的忠诚度,偶尔能得了夫人一个笑脸。

    剩下的,一概是被夫人漠视之。

    陆羡如今恢复了些元气,倒是能跟外甥女倾心交谈了。

    不过他立意不跟眠棠说她在仰山上的身份。那等子身份太骇人,若是叫别人知道了,眠棠便再也无法如普通女子一般嫁人生子,平安度过一生了。

    毕竟哪个男人敢娶在仰山上揭竿而起的女贼首?就算他是柳眠棠的大舅舅,可也时不时被外甥女当初的胆大妄为惊吓到。

    说实在的,带着那样的记忆,外甥女这一辈子都不能融于任何宅院。你能指望一个敢只会教众造反的女贼首过那等子平淡的相夫教子的生活?

    但是柳眠棠失忆了,那段在仰山上惊心动魄,叫人激荡不已的记忆都在她脑子里被抹平殆尽了。

    身为长辈,陆羡觉得这般其实也是上天垂怜眠棠。

    只是眼下,她被人骗得做了快要两年的夫妻。做舅舅的心里一时长吁短叹,总觉得对不住自己早逝的妹妹,没有照顾好外甥女,让她一遭踏错,步步皆错。

    “眠棠,他可跟你说了他的名字身份?”陆羡在外甥女给他喂药的时候,试探问道。

    眠棠的手势一顿,垂着眼皮说:“说不说的都无所谓,看他指派给我的妈妈的谈吐,大约出身不低,应该是官宦世家一类……我心里清楚,我跟他并非一类人,待得绥王的事情解决,如果他信守承诺,我们便离开西北,回去找外祖父去……”

    陆羡没想到外甥女毫不拖泥带水,心里已经做了决断。从这点上看,眠棠的性情倒是跟失忆前一个样子。

    “可是……你跟他……若是传扬出去……”

    眠棠不想让大舅舅太过替自己操心,语气尽量轻快道:“我又非什么名人雅士,满天下人都能认识我?将来出了西北,去哪里不能营生?这等子事情,也不过是人逢落难时,搭伙过活罢了。以前逃难的乡野里,有多少临时的夫妻?待落脚稳定了,露水夫妻也便一遭散去,可没看见哪个要死要活,让人负责到底!”

    眠棠说得是事实,在民间乡野,生死关头时候,便是想法子活下来,那等子贞操名节都是给高门侯府里的女子用的,放在泥坑里挣扎的卑微百姓那里,千金的贞洁比不得二两的馒头有用!

    所以眠棠还真没有将自己的**看得太重。而且……她睡得又不是肥头大耳的油腻男子。

    虽然明知崔九是骗子,可奈何他模样长得太好,怎么看都挑剔不出肥瘦不堪的毛病,那等子俊逸模样,就算骗人时,都能显出几分可人疼爱来。

    眠棠这几日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也不能算作了吃亏。虽然她记忆里,没法挑拣出个男人跟崔行舟比较,但是那等子的模样,真是人世间再难找寻,更何况除了模样出挑外,腰子也好的男人就更难挑了。

    所幸崔九两样都占了……这么想来,眠棠的心倒是越来越清明,觉得就算痴心错付,可也没有太过吃亏。

    奈何并非人人都像她这般想得开。

    眠棠喂完药后,正出门去拿饭的功夫,撩开门帘子就看见几日不见的崔行舟脸绷得老紧的立在门前。也不知他将自己与大舅舅的话听去了几分。

    眠棠这几日里,是自省检讨过的。觉得前几日跟他那般言辞僵硬,实在有些不识时务。烂漫少女的敏感执拗褪去后,油滑的柳娘子就粉墨登场了。

    “崔军爷回来了?怎么在门口站着,这里风大,快进屋子里坐……可吃过饭了?我叫李妈妈做你爱吃的炖肉。”眠棠微微一笑,热情招呼着他。

    没办法,自己和舅舅都要在军爷的鼻息下过活,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多礼客套才是人间王道。

    崔行舟岂能看不出她在应付自己?看那一脸堆笑的殷勤德行!跟她以前在灵泉镇的瓷器铺子里,遇到钱多人傻的冤大头顾客时一模一样!

    而且听她方才那话里的意思,他不过是她充饥的一碗稀粥,待得有了别的吃食,就可以不想他了……女子如小人,天性薄凉而不好养,古人的圣诲,他彻底领教了。

    只是两人分开这么些日子,她看上去却依旧粉面桃腮,眸光柔亮,好似并没有太过相思愁苦的样子。

    看着她含笑的殷红樱唇,崔行舟只觉得有一股热血狂蛇般不受控地在血管里蹿跳……

    崔行舟这几日过得不好,“旧疾”复发,又开始夜夜失眠了。

    小厮莫如月跟着辛苦了一些,爷儿在月下练拳,他就得端着水壶巾帕在一边候着。这么几日下来,主仆二人的眼睛里都泛起了红血丝。

    莫如觉得这么熬下去不是办法,就揣度主子的意思,试探问王爷要不要回武宁关的药铺子里找些药喝喝。

    王爷当时没有说话,只顾低头批写文书,过了老半天,才叫他备马前往武宁关。看上去,是采纳了他的提议。

    不过现在莫如看出来了,能治王爷的药,可不在药铺的药箱抽屉里,而是在这小院子的门口立着呢。

    可是那“药”油滑得叫人不好入口,当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眠棠现在不再跟自己置气,总算是有些进步。崔行舟试着缓下脸来道:“想吃你做的辣炒……”

    眠棠不光会辣炒螃蟹,辣炒的肉片一类也很拿手。

    听军爷点菜,眠棠立刻点头道:“好,那我做两样给军爷您吃。”

    那等子泰然自如的应对,就好像前几日他们没撕破脸,激烈争吵过一般。

    就是那一声“军爷”太过刺耳!崔行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无比怀念那绵甜软糯的一声“夫君”……

    眠棠领了崔行舟的食单子,便去厨房准备饭食去了。

    前几日她心情不好,对着李妈妈也是诸多冷脸,现在想通了,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不管怎么说,李妈妈在日常起居上可从没不曾错待了自己,她来月事时腹痛的毛病,在经过李妈妈的药汤调养,细心照拂后都缓解了不少。

    所以在小厨房里扎围裙的时候,眠棠诚心诚意地跟李妈妈道歉,说了声“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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