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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24

    月生不肯回答林笑却,也不肯站起来。

    林笑却将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苦意泛滥,他道:“你怨我。”

    林笑却将药碗放了回去:“我是个卑鄙的看客。我旁观了你的痛苦,你恨我。”

    “所以你不言不语,所以你跪在我面前。”林笑却轻声道,“在你眼里,我跟陛下没什么不同。

    “他听到的你脚腕的铃铛声,我也听到了。

    “他抚摸过的你的身躯,我也抚摸过。

    “你在我和陛下面前,都是可以被玩弄的玩物。所以你恨我。”

    林笑却道:“我不想知道的,可为什么你的情绪浓烈到我无法忽视。我可以装傻,我可以装得很天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可以收下你,你很漂亮,被束缚的妖异的美,我可以在你这得到快乐,得到欢愉,可以踩在你的身躯上放声大笑。可是你怨我。”

    林笑却下了床,缓缓跪坐在月生身旁。他抚上他的衣衫,好薄,衣衫下的肌骨,好美啊。

    林笑却蓦地湿了眼眸:“对不起,你冷不冷?”

    谢知池推开了他的手。

    可林笑却开始解自己的衣裳。谢知池明白,林笑却想将衣衫脱下一层披到他的身上。

    谢知池觉得恶心。

    他推倒了林笑却,制止了他解衣衫的举动,他坐在他的身上。

    谢知池终于开了口:“世子爷,您又在玩什么把戏?

    “像你们这样的人,发善心就要人感恩戴德,杀了人又要人跪地吹捧。

    “你知不知道,你的善意和杀戮一样令人作呕。”

    林笑却被推倒得措不及防,头砸在地上,好疼。

    还从来没有人待他这样粗暴。

    林笑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的头发没梳,长长的散落在地上。

    月生坐在他的腰间,制着他的手,他除了睁着眼望他,什么也做不到。

    谢知池看着他这副模样,讥嘲着:“这就哭了?”

    林笑却的眼泪滑落眼尾,他轻轻地开口:“太疼了。”

    真的好疼,一定不会破,可能是肿了。

    他的头好昏。眼前也发黑。

    谢知池凄凉地笑了声:“原来这就叫疼了。世子,你活得真快活啊。”

    林笑却不想在月生面前哭,更不想如此糟糕地被他压在身下。

    他强忍泪水,阖上眼眸。缓一缓,缓一缓就不会疼了。

    可他即使闭着眼,泪水还是滑落了眼尾。

    谢知池望着,竟垂下头亲吻了上去。

    他吻着林笑却的泪,想象那是他的血。他饮着他的血,饮鸩止渴,快活多了。

    亲吻已经让林笑却开始挣扎,谢知池却发了狠地开始啃咬。

    他咬他的手臂,咬他的颈项,林笑却不敢发出声音,怕引来屋外的人,引得他们闯进来。

    可是太疼了。

    林笑却的泪水珠串一样落。

    他轻声说:“别咬了,好不好?会流血的,会被人发现。”

    “月生,不能咬。”他啜泣着,“好疼,我好疼。”

    谢知池咬破了他的皮肉,谢知池终于尝到了肉菩萨的血味。

    不是甜的,泛着腥,可他如饥似渴,仿佛得到了救赎。

    他啜饮着,吻舐得林笑却的伤口发白。他都已经把血舔干净了,为什么还要咬下去。

    伤口撕裂,林笑却压抑着低泣。

    不知过了多久,谢知池终于停了下来。

    谢知池问他:“疼吗?”

    林笑却阖着眼,抿着唇,一言不发。

    谢知池只能细细地吻他眼角的泪:“我把你擦干净,你就跟萧倦没有关系。

    “你进我的胃,你就不是我的恶人。”

    谢知池像头豺狼一样压在林笑却身上,说着大发慈悲的话。

    林笑却疼得几乎听不清。

    谢知池看着他,慢慢擦着嘴上的血,擦没擦干净他不知道,他笑着倒了下来,抱紧了林笑却。

    他听见外面下起暴雨。

    他听说林笑却为他求情那一天,也是这样下起暴雨。

    谢知池在见到林笑却之前,已经听说过无数遍他的名字。

    地牢里,惩戒阁里,甚至是到了萧倦这里。

    小世子、世子爷、怯玉伮……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称呼唤他。

    天潢贵胄,脚不沾地的模样。为他求情?

    又是一个丞相家的哥儿,谢知池恶意地揣测他,只有他越是糟糕越是恶劣,他才能够在涌动不尽的恨意里活下去。

    恨一个人太孤单了。

    他要恨上足够多的人,他才能够让自己的心每时每刻跳动下去。

    他恨皇帝,恨惩戒阁的太监,恨世子,恨他自己。

    久而久之,他几乎要忘了云哥的面容。

    某一天,他竟然想不起来云哥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好久好久,他咬自己咬出血迹斑斑,在泛滥的血腥里,他终于想起了云哥的名字。

    云木合,云木合……

    他想要刻在自己的胸膛上,可是连这副身躯都是物件儿,他没有权力给自己刻下印痕。

    咬伤自己,那就尝尝更狠毒的刑罚。

    那么多珍贵草药调养出的美丽身躯,怎么能够让一个奴隶毁坏。

    他只是身躯的容器,他的灵魂微贱如牲畜。

    他只能恨下去。

    恨到把魂魄都烧干净,他才能够做一具行尸走肉活下去,复仇。

    可为什么,为什么林笑却要这副能够被轻易伤害的模样。

    为什么要想着走近他,询问他,看到他。

    把他当一个摆件儿不好吗?

    非要选择看见一头怪物。怪物还能做什么?

    吞噬,吞灭,咽下五脏六腑,活成魑魅魍魉。为鬼为蜮,不得超生。

    谢知池抚着林笑却的眉眼,林笑却没有哭了,可是眼尾的痕迹那样明显。

    那是谢知池反复吻舐过后的痕迹。

    谢知池抚上那痕迹,力道那样轻,生怕惊碎一个梦。

    外面的暴雨更烈了。是一个油锅,噼里啪啦要把整个世界烧光。

    亿万人躯体的脂肪煎出油脂,这锅热油越来越满,越来越满,溢出来了。

    谢知池说:“我给你一个选择。”

    他脱下林笑却的外裳。

    精致华美,绣着银纹,他从衣领抚到衣摆,足够长,足够勒死一个人。

    他不需要谁给他披衣裳。他把衣裳当白绫。

    谢知池缠紧了自己的脖子,一头留在自己手里,另一头递给了林笑却。

    “杀了我,你做的这场白日噩梦就过去了。”

    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天际轰隆地响,倾盆的雨,打断了王孙公子们的秋狩。

    三皇子望着天边黑压压乌云,抬手射出一箭,便带着弟弟们离开狩猎场。

    秦泯守在马棚里,照看着追风。狂风太急,吹得他手中的草料飘飞了几根。一旁的踏雪连忙去咬,咬到两根,还有一根随风飘去,打着旋落到泥坑里。

    皇后娘娘已经酒醒,他沉默地为自己斟茶。暖和的茶水,冰冷的雨。

    皇帝萧倦本也在打猎,暴雨轰隆而来,便没了狩猎的兴致。

    不如回去看看怯玉伮。

    他骑着他的乌婪黑马,很快就到了寝殿外。

    暴雨里,皇帝萧倦跨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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