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德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嬴昭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面色凝重,思索片刻后,决定即刻前往天牢一探究竟。
身旁的太监赵福海见状,小心翼翼地劝道。
“陛下,这天牢污秽不堪,阴森潮湿,您万金之躯,何必亲自前往?万一有个闪失,小的们万死难辞其咎啊。”
嬴昭瞪了他一眼道。
“朕若不去,怎能知晓真相?那些个魑魅魍魉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朕要亲自揭开!”
说罢,嬴昭不顾赵福海的劝阻,带着几名亲信侍卫,直奔天牢而去。
来到天牢,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胡亥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当看到嬴昭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迅速低下头去,掩饰着内心的情绪。
嬴昭冷声道。
“十八弟,在这天牢中可还习惯?”
胡亥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嬴昭,你莫要得意太久!”
嬴昭大笑起来,笑声在天牢中回荡。
“你如今这副模样,还能翻出什么浪来?莫不是在这牢中做着春秋大梦?”
胡亥恨恨地说。
“太上皇不会放过你的!终有一日,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嬴昭脸色一寒。
“哼,他自身都难保,还能如何?你莫要痴人说梦!”
胡亥怒目圆睁。
“你这篡位之人,天理难容,终有报应!”
嬴昭怒喝道。
“放肆!你犯下谋逆大错,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在此胡言乱语!”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狱卒孙有才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
“陛下,刚刚有大臣在外面求见,说是有要事要与陛下说。”
嬴昭心中疑惑,心想这又是何人?莫非与胡亥之事有关?
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天牢,只见大臣周文正焦急地在天牢外等候着,额头上布满汗珠,神色慌张。
周文见到嬴昭,立刻跪地行礼,说道:“陛下,此事关乎重大,臣不得不说。”
嬴昭皱眉道:“何事?竟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周文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道。
“陛下,太上皇暗中召集了一些旧部,似乎有所图谋,臣偶然得知此事,不敢耽搁,赶忙前来禀报陛下。”
嬴昭心中一惊掀起千层浪。
“当真?此事可确凿无疑?”
周文点头如捣蒜。
“千真万确,陛下。臣不敢有半句虚言,还望陛下早做打算。”
嬴昭沉思片刻。
“此事你先不要声张,朕自有分寸。切不可打草惊蛇,以免局势愈发不可收拾。”
周文应道:“是,陛下。臣定当守口如瓶。”
嬴昭心事重重地回到宫中,立即召集了心腹大臣商议对策。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大臣李忠诚率先开口。
“陛下,太上皇此举恐怕是想扶持胡亥公子复位,重掌大权,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啊。”
嬴昭冷哼道。
“他们休想!朕岂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大臣郑义方紧接着说。
“陛下,依臣之见,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太上皇的势力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嬴昭摇摇头,神色严峻。
“不可鲁莽行事,太上皇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若贸然行动,恐引发朝中动荡,百姓不安。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太监匆匆来报:“陛下,太上皇派人来请您过去。”
嬴昭心中一紧,暗自思忖太上皇此番相邀所为何事,道:“所为何事?”
太监回道:“小的不知。”
嬴昭无奈,心中虽有百般不愿,但碍于孝道,只得前往太上皇处。
来到太上皇寝宫,嬴昭强压心中的不安,行礼道:“儿臣拜见太上皇。”
太上皇一脸怒容,拍着桌子喝道。
“嬴昭,你为何如此对待胡亥?他纵然有错,也是你的兄弟,你怎能如此狠心将他打入天牢?”
嬴昭说道。
“胡亥犯下重罪,妄图谋逆篡位,若不严加惩处,何以正国法,何以安民心?儿臣所做皆是为了大秦江山的稳固,还望太上皇明察。”
太上皇怒不可遏,指着嬴昭道。
“你这是不顾兄弟之情!手足相残,必遭天谴!”
“太上皇,儿臣所做皆是为了大秦的未来。胡亥行差踏错,若不严惩,日后必生大乱。”
太上皇怒视着嬴昭。
“你莫要狡辩!胡亥再如何,也不该受此折磨。”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这时,大臣林有德匆匆赶来,顾不得礼仪,直接闯入寝宫,说道:“陛下,不好了,城中出现了一些流言,说陛下您……”
嬴昭喝道:“说什么?”
林有德犹豫了一下,偷瞄了一眼太上皇,道:“说陛下您篡位夺权,不得人心,乃是乱臣贼子。”
嬴昭大怒,双目圆睁,道:“这定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妄图扰乱朝纲!”
太上皇听闻此言,脸色更加阴沉。
嬴昭无心再与太上皇纠缠,匆匆告退,回宫后,立即召集大臣。
嬴昭面色铁青。
“务必查出谣言的源头!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大臣们纷纷领命而去,几日之后,终于有消息传来,说是胡亥的旧部所为。
嬴昭咬牙切齿道。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刘季进言道。
“陛下,此时当以雷霆手段镇压,以正视听。若姑息养奸,恐生更多祸端。”
嬴昭点头道。
“朕意已决,将胡亥的旧部全部抓捕!一个也不许放过!”
而此时,胡亥的一些旧部们正陷入极度的恐慌与愤怒之中。
在一座偏僻而不起眼的宅院里,几个胡亥的旧部神色凝重,试图在这艰难的局势中寻找一线生机。
都尉李方刚满脸愤怒,狠狠地说。
“这嬴昭简直欺人太甚!他竟然想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丝毫不留余地!”
赵志同紧握拳头道。
“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反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另一位官吏孙德顺忧心忡忡。
“可如今我们势单力薄,手中既无充足的兵力,又缺乏足够的粮草,如何与那嬴昭抗衡?他如今可是大权在握,我们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